今夜子時, 樹林相會。
何氏約了曹操今日晚上相會,曹操隻覺何氏有些古怪,便說:“不知何氏到底搗什麼鬼,咱們還是提防一些的好。”
當即曹操便開始派兵布將,天黑之後, 讓呂布帶人往樹林去,提早安排埋伏在樹林裡。
如果何氏是一個人來的, 到時候他們便現身,如果何氏不是一個人來的, 帶來了大隊人馬準備埋伏他們,那麼曹操便不現身。
呂布很快領命, 就去準備這件事情。
因著是子時,也就是三更半夜, 這幾日張讓跟著曹操忙來忙去,前些日子大早上被劉岱吵醒,後來又跑到大鴻臚營地,徹夜未眠, 當時驗屍處於高度緊張興奮的狀態,並不覺得, 如今連軸轉便不行了。
尤其張讓體格虛弱, 不像曹操,壯實的很, 像一頭牛一樣, 連續六七天不睡都沒問題, 張讓與他可不能比。
曹操乾脆處理公務,沒有睡覺,等著子時出門。
而張讓則是天黑便睡了下,準備一會子再爬起來,免得後半夜又睡不了,困乏的厲害。
張讓迷迷糊糊的睡著覺,做了一個怪夢,好像夢到了曹操與貂蟬女官子時相會,兩個人約在小樹林裡見麵兒。
曹操就對張讓說,半夜太辛苦了,若是張讓起不來,曹操一個人去也就是了,反正有士兵們埋伏著,也不怕何氏搞出什麼亂子來。
因為是睡夢中,所以場景有些混亂,不知怎麼的,場景就一轉,跳脫的厲害,便轉換到了黑暗的樹林裡。
昏昏暗暗的月色,朦朦朧朧的小樹林兒,曹操急火火的走進樹林裡,立刻與何氏抱在一起。
何氏嬌笑說:“主公,你怎麼才來,想煞奴家了!”
曹操奸笑說:“還不是那閹黨,難纏得很,我得將他甩開,才能與你見麵兒。”
“主公。”
“蟬兒。”
時辰已經接近三更,曹操剛批閱完一卷文書,放在一旁,站起身來活動了一眼,眼看著時辰差不多了,便輕輕走到榻邊,晃了晃張讓,低聲說:“張讓,醒一醒,子時……”
“啪!!”
曹操的話還沒說完,張讓突然揮起一巴掌,牟足了全力,直接給了曹操一個五指扇紅。
曹操:“……”
曹操隻是叫張讓起床罷了,沒想到張讓的起床氣愈發的大了,竟然直接給了曹操一個大耳刮子。
曹操愣在原地,默默捂著自己的臉,一臉“委屈”的表情。
此時此刻,張讓睡得迷迷糊糊,掙開眼睛,這才發現剛才是做夢,因著夢境,自己竟然甩了曹操一個耳刮子。
張讓有些吃驚,也十分納罕,不知自己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趕緊翻身而起,查看曹操的麵頰。
曹操嚇得根本不敢讓張讓查看,生怕他起床氣還沒散開,再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這回便對稱了!
張讓說:“主公,你的臉……”
曹操很是大度,揉了揉自己的麵頰,說:“無妨無妨。”
幸而曹操皮糙肉厚,這一巴掌若是打在張讓臉上,那恐怕立刻就留了印子,曹操一身小麥色的皮膚,並不會留下痕跡來。
隻是不知張讓做了什麼夢,起床氣竟如此之大。
曹操也不敢多問,“戰戰兢兢”的看了張讓兩眼。
張讓皮膚本就白,如今他眼皮子下麵浮現出一層的烏青,一看便是睡眠不足,透的很清楚。
曹操知他這些日子忙得厲害,跟著自己東奔西走,十分辛苦,便遲疑了一下,說:“要不然……你若困得緊,便彆去了,我一個人去見何氏,也無不可,反正已經做足了完全的準備,又親信埋伏著,不……”
不會發生什麼亂子。
曹操的話還沒說完,隻覺張讓的眼神,實在耐人尋味,仿佛是十八厘米的手術刀,狠狠的刺了過來。
曹操說的話,簡直和張讓的夢境一模一樣……
張讓眯著眼睛打量曹操,隨即說:“無妨,讓為主公分憂,是分內之事。”
曹操:“……”今日的張讓似乎十分善解人意?
於是眾人收拾停妥,趕緊去了小樹林,子時一到,何氏便即現身,她身邊一個人也沒有,甚至不曾帶一個侍女。
何氏一個人,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子,曹操確定她沒有帶著人之後,這才對張讓打了一個手勢,兩個人便走出去。
何氏見到他們走過來,立刻說:“曹盟主,列侯,二位當真是守信之人。”
曹操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的說:“你遞條子,到底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