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讓低頭一看, 不由一愣, 說:“玉佩……?”
魏滿見林讓已然看到, 無法蒙混過關, 便心想著, 罷了,如實招供罷。
畢竟隻是一個玉佩, 雖是華旉送給林讓的, 但……
自己可是林讓心儀之人,如實招供,就說自己不小心打碎的,正在找能工巧匠幫他修繕好, 這不也挺……
魏滿正琢磨著, 一側頭,便看到了林讓的臉色。
可以說黑的像鍋底一樣, 平日裡林讓隻是冷漠而已,如今的林讓冷漠到了極點,而且好像還隨時都會爆炸, 迸濺出無數冰淩,不, 手術刀一般。
魏滿後脖子一緊, 隻覺如果自己如實招供, 可能立刻就會慘死在林讓的手術刀下,還是先把手術刀藏起來再說?
林讓眯了眯眼睛,盯著地上的玉佩, 說:“主公,這是怎麼回事兒?”
魏滿想了想,說:“其實……林讓,我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你一定深吸氣,不要生氣。”
林讓還不曾體會生氣是什麼感覺,便對魏滿說:“到底是什麼事情?”
魏滿咳嗽了一聲,說:“其實……這玉佩……”
林讓見他吞吞吐吐,便把玉佩撿起來,對著合了合,發現玉佩真的碎的不能再碎了,說:“玉佩到底怎麼了?從昨日開始便突然丟失,如今出現竟然裂開了,而且為何是從主公身上掉出來?”
魏滿被林讓一連三問,問的頭皮也麻了起來,說:“林讓,其實我……”
他的話剛說到這裡,就聽到“吱呀——”一聲,房門竟然被人推開了。
這麼夜了,自然不會有人大半夜跑到林讓房間來,而且還不敲門,因此這個推開房門的人……
其實不是人。
而是小蠻。
小蠻用大腦袋將房門拱開,美滋滋的跑進來,似乎是晚上餓了,所以過來求投喂的。
小蠻心情大好的跑進來,一眼便看到了林讓,跑到榻邊上,用大腦袋拱著林讓示好,蹭來蹭去的,差點把林讓給拱倒。
魏滿心裡正著急,小蠻這時候還跑來求食兒,果然是壞事兒。
不過魏滿盯著小蠻,腦袋裡突然靈機一動,“噌——”的閃過一絲精光。
小蠻……
魏滿於是便立刻指著小蠻的“大狗頭”,說:“是它!”
小蠻:“嗷嗚?”
林讓說:“什麼?”
魏滿方才差點子就招供了,此時十分正義的說:“是它,小蠻,小蠻把玉佩不小心撞碎了,我日前看到了,所以悄悄藏起來,想要悄無聲息的修繕好,然後再拿給你,我知這玉佩對你如此重要,小蠻……它也不是故意的。”
小蠻奇怪的歪著腦袋看著魏滿,一臉不明狀況的模樣,魏滿則是“大言不慚”的將黑鍋直接扣在了小蠻的狗頭上。
林讓立刻對小蠻說:“小蠻,真的麼?”
魏滿“哈哈、哈哈”乾笑兩聲,說:“林讓,你去問小蠻,他又不會口吐人言……”
魏滿這麼說著,便看到小蠻一臉亢奮的瞪著自己,嘴裡“嗷嗚嗷嗚”的大叫著,似乎在指責自己一樣,頗有靈性似的。
魏滿心頭一緊,趕緊一把捂住小蠻的狗嘴,責備的說:“這大夜裡頭的,你喊什麼?把旁人都給喚醒了,彆喊了,做錯事情,就應該勇於承認,是也不是?”
小蠻:“嗷嗚嗷嗚嗷嗚——”
林讓看著魏滿和小蠻,眯了眯眼睛,那眼神仿佛可以洞察乾坤一般。
魏滿有些心虛,但有機會卻不嫁禍的人,又怎麼能稱得上是梟雄魏滿呢?
反正已經都嫁禍了,但不如乾脆點,一不做,二不休!
於是魏滿便轉移話題,說:“林讓,你也勿要生氣,小蠻它不懂事兒,它……它還沒到一歲,是也不是,難免太皮了一些。”
小蠻被魏滿捂著嘴巴,瞪著冰藍色的眼睛看著魏滿,恨不能立刻成精,口吐人言。
魏滿又說:“你看平日裡都是你太疼小蠻了,才讓這狗子這麼囂張,不如多疼我一些,不就沒有這事兒了麼?”
魏滿隻覺自己說的太對了!
又對林讓說:“無妨的林讓,我已經在遍尋能工巧匠了,絕對能將你的玉佩複原。”
林讓聽到這裡,便麵無表情的對林讓說:“主公當真是好人。”
魏滿:“……”
魏滿陰險的嫁禍給小蠻,如今還收到了好人卡,突然覺得心裡隱約有點子……
有點子忐忑難安的感覺。
魏滿心中負罪感飆升,“哈哈”乾笑的說:“沒……沒什麼。”
林讓則是眯眼看著可憐兮兮的小蠻,說:“小蠻,從今天起,三天之內不許食肉。”
小蠻聽到“肉”立刻什麼都懂了,嘴裡“嗷嗚嗷嗚”的叫喚著。
魏滿一聽,趕緊安撫小蠻,說:“小蠻,乖,男子漢大丈夫,闖了禍便要勇於承擔才是。”
小蠻:“嗷嗚嗷嗚嗷嗚!”
魏滿拉著小蠻,立刻說:“林讓,我先把小蠻送出去。”
魏滿是想拉著小蠻到外麵,單獨給小蠻點“好處”,畢竟小蠻幫著魏滿背了黑鍋,魏滿怎麼也要給點表示才行,否則小蠻可不是什麼善茬兒。
魏滿心裡全是僥幸,鬆了口氣,拉著小蠻剛要轉身逃跑,卻聽林讓冷冷的說了一聲:“等一等。”
魏滿心頭一顫,難道……被發現了?
魏滿心驚膽戰的站在原地,“怯生生”的轉頭看著林讓,就等著被林讓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