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嬴稚劫走了糧草?”
“佟高欺人太甚!”
眾人一聽, 全都炸了窩, 紛紛議論起來。
沒成想嬴稚劫走了糧草,竟然還自報大名, 跑過來耀武揚威的認領。
魏滿聽了之後,隻覺腦袋裡“嗡!!”的一聲, 像是要裂開一般,氣得他渾身打抖, 眼珠子充血赤紅,吐息瞬間都粗重了不少。
魏滿冷笑一聲,說:“嬴稚?來得好, 隨本盟主前去看看!”
眾人也都正想會一會嬴稚, 當即眾人全都站起來, 跟著魏滿來到聚陽城的城門樓上,往下看去。
嬴稚並沒有帶多少人,隻帶了差不多二百人左右, 騎著高頭大馬, 站在城門樓下麵, 看起來十分得意。
嬴稚看到魏滿, 便仰著頭,“哈哈”大笑著說:“魏盟主,彆來無恙啊!”
魏滿眯著眼目,垂頭去看嬴稚,冷聲說:“嬴稚,你劫走我軍糧草, 可有此事?!”
嬴稚又是“哈哈”大笑起來,說:“劫走糧草?魏盟主,何出此言呢,我等隻不過是借走糧草而已,是借罷了。”
嬴稚說的十分無恥,魏滿的臉色瞬間又寒冷了一分。
嬴稚便說:“魏盟主,其實我此行前來,是為了給魏盟主傳話的。”
魏滿沉聲說:“有話便說。”
嬴稚笑了起來,說:“佟公有言,魏盟主的從弟正在佟公處做客,還請魏盟主親自前來,與佟公會盟。”
“會盟?!”
魏滿冷笑一聲,說:“佟賊也配談會盟這二字?”
佟高抓走了魏子廉作為籌碼,想要和魏滿會盟,可以說非常有“誠意”了。
嬴稚聽到魏滿譏諷的話,便說:“卑將不過是個傳令官,因此會不會盟,還是要看魏盟主您的意思了,再者……我們佟公也不是強人所難之輩,所以魏盟主自行決定便是,不過……”
他說著,拉長了聲音,隨即“哈哈哈”大笑起來,說:“不過,魏盟主,您的從弟還在佟公的幕府中做客,魏盟主若是不來會盟,佟公也隻好招待招待魏公子了。”
嬴稚很悠閒的說:“魏公子家境優渥,這養尊處優的,也不知到底能不能吃得慣咱們佟公營中的飯食,若是吃不慣,有個好歹可就……”
魏滿眯著眼睛,死死盯著陰陽怪氣的嬴稚,他麵色沉著,其實手指扣在城門頭上,指節已然扣的泛白,心中的火氣“噌噌”的往上頂。
嬴稚繼續說:“佟公一片好意,魏盟主便好生考慮考慮,三日之後,卑將還會來拜見魏盟主,若是魏盟主答應會盟,那就好辦,咱們和和氣氣的坐下來談一談,若是魏盟主冥頑不靈,不答應會盟……那麼,卑將便會給魏盟主帶來魏公子的手指,每天一根,如何?”
魏滿聽到這裡,已經憤怒到了極點,麵上的表情很是冷酷,眼底裡充斥著陰霾的殺氣,他這輩子恐怕最痛恨的便是旁人這般威脅自己。
嬴稚說:“話已經帶到了,那卑將便少陪了,還要回去伺候魏公子,您說是不是?”
魏滿憤怒到了極點,反而冷靜下來,突然用陰霾的嗓音,淡淡的說:“你也說了,自己不過一個傳令官……罷了。”
嬴稚態度十分囂張,傳完話,本已經要離開了,哪知道魏滿卻突然說出這樣沒頭沒尾的話來。
嬴稚有些疑惑,不知魏滿所指什麼。
魏滿冷冷的凝視著城門下的嬴稚,說:“你也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傳令官,對於佟賊來說,不過一條看門狗兒,不,你連狗都不如……”
嬴稚奇怪的看著魏滿,不知他到底要說什麼,突然奚落起自己來。
魏滿眯著眼睛,聲音沙啞到了極點,說:“弓箭兵準備,瞄準嬴稚,隻要不給本盟主射死他,留一條命讓他爬回去複命,怎麼殘廢都沒問題。”
“是!”
吳文台得了令,立刻準備弓箭兵。
嬴稚一聽,嚇得魂飛魄散,根本不敢停留,想要趁著弓箭兵沒有準備好,趕緊打馬離開。
隻是方才他實在過於囂張,因此來到了城門樓底下,仰頭叫囂,這會子想跑出射程範圍,那簡直比登天還要難。
吳文台的弓箭兵訓練有素,立刻補上前來,快速搭弓射箭。
“嗖嗖嗖——”
“錚……”
箭矢飛快的從天而降,仿佛箭雨一般,“撲簌簌”而落,瞬間形成了一張大網,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快!快撤退!”
“撤退!!”
“全軍撤退!”
嬴稚因著有人質在手,以為拿捏住了魏子廉,便拿捏住了魏滿,不敢輕舉妄動。
哪知道魏滿竟然是個“混不吝”,下了狠手對自己放箭。
魏滿眯著眼睛,突然一展手臂,旁邊的召典立刻將弓箭恭敬的放在魏滿手中。
魏滿搭弓射箭,將弓一張,開到最滿,隨即“錚——”一聲,瞄準嬴稚,瞬間發了一箭。
“啊——”
嬴稚突然大吼一聲,應聲中箭,後肩上一陣刺痛,被一股巨大的力道一帶,嬴稚瞬間從馬背上滾落下去。
“咕咚!”一聲巨響。
緊跟著是士兵們的幾乎聲:“主公!”
“主公!”
“校尉落馬了!校尉落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