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金子!”
“好多金子!是金子!”
“發達了!”
佟高的士兵們歡呼著, 佟高立刻叫人掘地三尺,將土地裡的金子全都挖出來,裝進箱子裡,準備運送回軍營。
佟高很快便帶著這些金沙回到了營中, 此時天色已然亮了起來, 召典在營帳中, 立刻聽到了佟高回來的聲音。
魏子廉因著受傷的緣故,還十分虛弱, 已然睡著了,靠在召典肩頭, 並沒有聽到外麵的動靜。
召典便輕輕的將魏子廉抱起來一些,放在旁邊的地上, 讓他靠著,便自行站了起來。
果然, 沒一會子,便看到有人走了進來, 是那個宛陽太守身邊的謀士。
謀士笑眯眯的說:“典校尉,請罷,丞相有請。”
謀士恭恭敬敬的把召典請出來。
佟高站在外麵, 看到召典走進來, 便笑眯眯的走過去,很是親和的握住了召典的手,笑著說:“典校尉果然是良將!不世出的人才!我軍中如果有典校尉如此人才,當真是大幸事, 典校尉,不若咱們結成父子,日後你便與我佟高一起,享儘這天下的榮華富貴!”
召典隻是淡淡的說:“丞相抬愛了。”
佟高猙獰一笑,說:“下一步,隻要咱們聯手,便能叫魏滿參加會盟的時候,有去無回!”
召典的表情沒有一絲波瀾,說:“但憑丞相調遣便是,隻是有一點子……務必請丞相的人,照顧好魏公子,若是魏公子再受什麼傷,亦或者有個什麼不好,彆怪我召典狠心,我能背叛了魏滿,亦能背叛你佟高。”
佟高一聽,臉色有些猙獰,眯了眯眼睛,不過並沒有立刻發難,而是忍耐了下來。
府署之中,關東義軍正在議會。
魏滿已經答應了嬴稚會盟之事,因此他們必須要儘快商議出來一個對策才是。
嬴稚已經派人送來了會盟的地點和時日,如此一來,他們便更加緊急的商討對策。
魏滿陰沉著一張臉,說:“佟高定下的會盟地點,隻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比較平緩,另外一條卻要途徑峽穀,因此佟高必然料定我等會從平緩的道路經過,說不定會在這裡設下埋伏。”
眾人一看,的確如此,佟高應該沒什麼會盟的誠意,他隻是忌憚魏滿的義軍而已,畢竟連聲望如此之高的二陳,都隻是屯兵,並不發兵,但魏滿這個初生牛犢,卻鐵了心要打佟高。
就連佟高放出遷都的消息,魏滿還是鐵了心要打他,如此一來,不滅掉魏滿,佟高如何能安心的坐鎮朝廷?
佟高根本沒有什麼和談的誠意,隻不過想要換一種方式,伏擊魏滿而已。
魏滿深諳這個道理,便說:“諸位,既然佟高如此料定,我軍會從地勢平淡的大路經過,那我等不妨反其道而行,殺佟高一個措手不及,如何?”
眾人全都看向魏滿,魏滿便點著地形圖上的峽穀,說:“到時候,本盟主便帶著一小隊精兵,從峽穀直插而入,趕赴會盟地點……薑都亭,你武藝高超,難逢敵手,便改扮成我的模樣,帶領大隊人馬,從平原而過,儘量拖延住佟高的軍隊。”
薑都亭一聽,立刻拱手說:“是,都亭領命!”
魏滿說:“如今在座的,都是我魏營中的親信之輩。”
魏滿說著,目光一轉,分彆從林讓、召典、薑都亭、林奉、司馬伯圭、司馬越等等人身上一溜而過。
又說:“我等今日商討的對策,切勿透露給在場以外的任何一個人,恐被佟賊的耳目聽去,如此一來,再加之謹慎行事,絕對萬無一失!”
“主公英明!”
眾人全都拱手應承,魏滿又帶領眾人仔細商討了一下對策等等,再三叮囑眾人,不要講今日的事情透露出去,便全都自行散會了。
魏滿從府署大堂中走出來,一眼便看到了等在外麵的吳敇。
吳敇見到魏滿,立刻衝剛上來,說:“盟主!盟主!明日便是會盟之日,唯恐佟賊在路上設下伏兵埋伏,請盟主開恩,重新發落我父親,也好讓我父親將功補過啊盟主!”
吳敇已經忍了幾日,他今年不過十四歲,算起來還是個上初中的少年人罷了,又是個急躁直爽的性子,聽了廬瑾瑜的話忍了幾日,實在是忍不住了,又來求見魏滿。
魏滿眼看到吳敇,便立時想到了吳敇的發小廬瑾瑜,這一聯想,登時隻覺腹中翻騰著酸意,難受的厲害。
於是魏滿一臉冷漠,根本沒看吳敇一眼,轉身便直接離開。
“盟主!盟主……”
吳敇在後麵大喊著,還被司馬伯圭給攔住,不讓他跟上魏滿。
吳敇根本沒有辦法,站在原地,一臉頹喪,就在此時,他便看到那個落井下石的大宦官從府署中走了出來。
吳敇一看到林讓,登時火氣就飆升了上去,不過還是極力壓抑著自己的火氣,畢竟丟失兵防圖一事,也有父親的失職,還是理虧在先。
於是吳敇走到林讓麵前,說:“列侯……”
林讓看到吳敇,便說:“哦,是吳少將軍。”
吳敇硬著頭皮求情說:“列侯,您看我父親已經被關禁閉好幾日了,眼看著明日便要會盟,這一路必然凶險,不若讓我父親也跟著一同前去會盟,大家也好有個照應,您說……”
吳敇已經極力恭敬了,但哪知道林讓突然“嗬——”的冷笑一聲,說:“吳少將軍,難道是讓多叫了你一聲少將軍,所以你便昏了頭,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麼?你父親已然不是破虜將軍,請你明辨這一點,一個連兵防圖都看不住的士兵,不斬了他的腦袋,已然是盟主最大的恩賜,你竟如此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