滌川園是皇宮中的皇家園林,假山瀑布,花園水池數不勝數,地勢非常複雜,因此十分適合躲避。
滌川園附近還有個西城門,可以從西城門直接離開玄陽。
魏滿眼睛一眯,立刻揮手說:“元允,封閉玄陽城,十二個城門一個也不許打開!給我嚴防死守,務必將佟賊捉拿!”
“是!”
魏滿說著,立刻翻身上馬,“嗤——”一聲引劍出鞘,然後對身後的林讓說:“林讓,你留在南宮,不要亂走,我去追佟賊,速去速回!”
林讓點點頭,他知道自己騎馬不行,武藝也不行,這時候跟著魏滿,無異於拖後腿,因此便沒有跟隨而去。
魏滿跨上馬,對林讓說了一句:“等我!”
他說著,立刻喝馬,向著南宮的複道衝進去,準備從複道進入北宮,從而轉向滌川園。
他們從南城門進入南宮,穿過複道,才是北宮,滌川園位於北宮的西麵,這樣一來,路線曲折,若是不儘快追趕,可能根本趕不及,便讓佟高從西城門跑了。
林讓看著魏滿騎著絕影狂奔而去的背影,不由輕輕呢喃了一聲,道:“主公小心。”
魏滿的聲音很快就沒入了複道之中,仿佛鑽入了野獸的口中,消失不見……
林讓催馬轉頭,準備逗留在南宮歇息一下,剛一轉頭,便聽到“啪嚓!!”一聲,低頭一看,原是自己的骨笛不知怎麼的,突然從腰間墜落了下去。
骨笛是廬瑾瑜送給林讓的,看起來是個笛子,其實則是隱藏起來的兵刃,骨笛一把開,裡麵是一把短劍,正好用來防身。
因此林讓一直帶著,雖魏滿總覺得林讓帶著情敵送的頑意兒,很不歡心,但不得不說,這骨笛方便得很,還救過自己一命。
所以魏滿雖不甘心,但還是讓林讓帶著防身。
林讓的骨笛突然掉在了地上,他騎在馬上,骨笛掉在地上,高度有些大,骨笛的角落一下就給摔碎了。
林讓一看,趕緊翻身下馬,去撿自己的骨笛。
他將骨笛撿起來,摩挲了兩下摔碎的裂口。
這麼一摩挲,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因為骨笛上濕乎乎的,但並非是雨水,而是……滑溜溜的觸感。
林讓放在鼻子下麵輕輕嗅了一下,一貫冷靜冷漠的麵容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說:“油。”
昨夜裡淅淅瀝瀝的下了小雨,不過很快就停了,魏滿與林讓一行人來到玄陽,發現地麵是濕的,還以為玄陽城的雨水比較充沛,因此地麵才會如此潮濕。
他們踏著“雨水”進入玄陽,進入南城門,卻沒想到……
這並非是什麼雨水,玄陽城的雨並沒有這麼大,昨天晚上已然乾了,而地麵上噴灑的根本不是雨水,而是油!
林讓腦海中“嗡——!!”的一聲。
油!
他不由想到了中佟高的作為。
佟高為了遷都信安,可不隻是挖光了皇陵,損毀了廟堂,搶掠了富賈與百姓,而且還……
燒毀了整座玄陽。
讓後來進入玄陽的人,什麼也得不到,隻能得到一座曾經繁華的廢墟罷了。
林讓腦海中“噌——”的一聲,自言自語的說:“是陷阱……”
佟高想要火焚整個玄陽城,想要這座古都為他陪葬!
林讓想到這裡,再難以平靜,如果佟高真的放火,這地上這麼多油,宮殿又都是木質的,大火燒起將很難撲滅。
不止如此,林讓還發現,宮中救火用的水缸,竟然全都是空的。
佟高顯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想要與魏滿和義軍,甚至是玄陽城中的百姓,同歸於儘!
林讓臉色一瞬間有些蒼白,立刻翻身上馬,聲音冷酷的大聲指揮著:“地上是油,佟高欲意火焚玄陽。”
“什麼?!”
“油!”
“佟高要放火燒城了!”
“怎麼辦,這可如何是好?!佟高如此殘暴,竟叫我們與他陪葬?!”
林讓是最為冷靜的一個,不隻是麵容冷靜,好勿波瀾,還鎮定的指揮著士兵們,說:“勿要慌亂,快去找水衝洗!一隊人疏散玄陽城百姓,讓百姓向南渡過玄陽河,剩下人等隨我散開,尋找佟高!切不能讓他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