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像了(1 / 2)

奸臣套路深 長生千葉 8714 字 7個月前

林讓隻記得眼前一片火海, 濃煙和劇烈的灼燒感都令他窒息,沒成想昏厥之後, 還能再次醒過來。

如此真實……

四周是一個破舊單薄的小帳子,“呼呼”的秋風席卷著枯敗的落葉, 發出野獸一般的肆虐低吼聲, 直灌入帳子中, 吹得帳子的承重木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仿佛隨時都會不堪重負的坍塌……

林讓剛剛從昏迷醒過來, 隻覺的頭重腳輕,耳朵裡全都是“嗡嗡——”的轟鳴聲, 眼前有些發花, 勉強將四周的環境掃視了一遍。

“奉孝!?奉孝先生?你到底怎麼了?”

林讓聽著身邊的喊聲,看到一個穿著古代衫袍的中年男子衝著自己說話, 腦袋裡還有一時的混沌。

奉……孝?

林讓記得, 奉孝先生乃是中魏滿營下的著名謀臣, 不過奉孝先生此人出山之時,並未投效在魏滿營下, 而是投效在與魏滿對立的陳繼營下。

陳繼為了博得禮賢下士的嘉名, 廣收名士, 請了當時隱居的年輕名士,奉孝先生出山,隻可惜奉孝先生投效陳繼之後,陳繼並無重用,而是將人“雪藏”起來,竟賦閒六年之久。

後來奉孝先生才被魏滿賞識, 成為魏營謀士,封洧陽亭侯,官職祭酒,為魏滿出謀劃策,立下赫赫戰功。

魏滿見到奉孝先生之時,曾言“使孤成大業者,必此人也”。

——能幫助我成就天下霸業的,就是這個人啊。

可惜了兒的,奉孝先生一生短暫,跟隨魏滿不過十五年,便即英年早逝……

林讓身側的水盆清清楚楚的倒映著自己的容貌,無論是形容和身形都與原先的自己沒有任何改變,隻是臉色更加慘白了一些,微微蹙著眉,似很不舒服的模樣。

營帳外咧咧飛舞的陳繼大旗不斷招展著,林讓盯著那飛舞招展的大旗,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心竅快速的跳動了兩下,那種心跳的感覺,是以前從未經曆過的,他隱約覺得心臟有些失重,心跳也不規律的快速起伏著,一種奇怪的情緒席卷而來,鋪天蓋地猶如潮水一般……

林讓登時有些手足無措,點漆一般的眸子晃動了好幾下,其中似乎有些迷茫,又有些慌張無錯。

慌張……?

林讓突然一怔,自己會慌張。

是了,他雖從未感覺過慌張這種情緒,但他見過無數人慌張,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他見過無數的慌張表情。

而水盆中,此時此刻,正倒映著林讓這樣無措的表情。

“梆梆!”

林讓的心頭被狠狠砸了一記,自己竟體會到了慌張的情緒,也就是說……

上一次他衝入火海,穿成了人人喊打,買官賣爵,魚肉百姓,十惡不赦的大宦官,老天爺跟他開了一個頑笑,大宦官的頭部也因為重創,仍然無法令林讓體會感情這種東西。

而如今……

如今心竅不規則的跳動著,林讓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那種,無法控製,卻令人熱血逆流的情緒。

林讓抬起手來,死死按住自己的心口。

“奉孝!奉孝啊!你這是怎麼的?”

“快!我去叫軍醫來給你看看!”

“軍中不能飲酒,你心中再如何不順,也不能觸犯軍規啊!如今好幾個看你不順的校尉,已然準備攛掇著主公,來治你罪了!”

林讓被那中年男子的聲音喚了回來,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中年男子。

林讓知道,自己竟然浴火重生,又回到了那個軍閥混戰,兵戈亂起的年代,但如今的林讓,雖與自己以前的形容沒有半點子差彆,卻被叫做了“奉孝先生”。

而且此地並非魏營,而是與魏滿對立的陳繼營地。

昔日裡在京師,魏滿與陳繼曾是八拜之交的好友,不過隨著時間推移,兩個人因為爾虞我詐,關係越走越遠,陳繼家中勢力渾厚,一躍成為了義軍會盟最有可能可能成為盟主的人選。

不過後來誰知道造化弄人,因為林讓的介入,原定的軌跡竟慢慢的被林讓所改變,最後陳繼落選義軍盟主,反而是當時不被人看好的魏滿,一躍成為義軍總盟主,隨即是車騎將軍,又晉升驃騎將軍,帶領義軍攻入京師……

無論如何,魏滿與陳繼都是兩個對立麵。

如今的林讓,一睜開眼睛,卻莫名變成了“奉孝先生”,而且出現在了陳繼的營中,成為了陳繼麾下的一名謀士。

那中年男子還在對林讓說話:“奉孝,你……”

他的話還未說完,“嘭!!”一聲,已經有人毫不客氣的踢開帳簾子,直接從外麵闖了進來,好幾名身著黑甲的彪形大漢從外麵直闖而入。

那中年男子嚇了一跳,林讓則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林讓如今雖已經體會到了普通人的感情,不過他對此並非一個“熟練工種”,還是門外漢,對於這諸多變化的感情,還在試探的習學之中,而林讓又習慣了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因此一時間根本改不了以往的“冷酷”作風。

林讓微微蹙著眉,板著一張清冷的麵容,涼涼的看著闖進來那幾名彪形大漢。

彪形大漢恐怕就是中年男子口中所說的軍中校尉了。

校尉冷笑一聲,說:“奉孝先生,怎麼?如今酒醒了?!昨夜裡飲得好不痛快嘛?!”

他說著,話鋒一轉,登時厲聲喝罵,說:“你可知道,軍中私自飲酒,是什麼罪過!?哼哼,今日便叫我抓住了你,還能如何抵賴?!”

林讓隻是淡淡的看著那校尉,並沒有被校尉粗魯的呼喝聲震懾住,甚至連表情都不曾改變一點子,最多稍微蹙眉。

而林讓之所以蹙眉,並不是因著那校尉的呼喝聲,而是因著林讓胃裡有些不舒服。

據林讓所知,“自己”昨天晚上應該是飲高了,爛醉如泥,怪不得如今胃裡不舒服,有一種翻江倒海的感覺,胃脘隱約灼燒疼痛,胃酸亦一定過度,擺明了是飲酒過度,引起胃炎的症狀。

不止如此,還有宿醉一般的疼痛席卷著林讓的頭部,耳朵也有些不適,一直在不斷的耳鳴著,聽到校尉的呼喝聲,便猶如怪獸的聲響一般。

那校尉眼看著林讓如此“囂張”,登時勃然大怒,氣的眼珠子赤紅充血,一副要斬了林讓後快的模樣,說:“好好好!好一個奉孝先生!你不過是軍中的主簿,說句大白話兒,主公收你入營,隻是想得到收納人才的美稱罷了,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人物兒?!來人,押走,今日我便請主公,斬了他的項上人頭,以正軍法!”

中年男子見士兵們來抓林讓,趕緊阻攔,說:“校尉!校尉,有話咱們慢慢說,奉孝先生也是……也是因著心情不佳,他入營已有經年,卻未曾得到主公重用,這才會不得誌而飲酒,還望校尉海涵,海涵……”

“我啐!”

那校尉才不管這些,說:“一個隻會飲酒頑女人的貨色,還什麼得不得誌,主公的天下,是我等用血汗,一血一肉打下來的,他一個文弱的窮酸書生,知道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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