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滿被撅了好幾下,隻覺十分沒有麵子,又不敢回絕了林讓,生怕他頑真的,喊了人過來魚死網破。
魏滿轉念一想,自己假意答應他,先安撫了林讓再說,又不做數兒,等過了這時候,林讓不過一個小小的謀臣,要捏咕他,還不容易麼?
魏滿眼眸中全是算計,唇角挑起一個輕佻的笑容,十分好說話的說:“好,孤便依你。”
林讓點點頭。
魏滿沾沾自喜起來,林讓也不過如此,自己誆騙於他,他卻渾然不知,還不是被自己頑弄於股掌之間?
就在此時,林讓突然走到案幾邊,伸手拿起案幾上的毛筆,塞在魏滿手中。
魏滿一陣狐疑,看著手中的毛筆,說:“這是何意?”
林讓冷酷無情的注視著魏滿,淡淡的說:“卑臣不信魏公言辭,因此還是立下券書比較穩妥。”
“你……你說什麼!?”
魏滿吃驚納罕的說:“券書?!你讓孤堂堂一方之長,立下券書?”
魏滿沒成想,林讓還有如此釜底抽薪之做法,一時間都懵了。
林讓十分坦然的點點頭,直白的說:“魏公素日裡最善花言巧語,十句話九句不可信,因此立下券書才是正經。”
魏滿握著筆的手都在抖,抖得墨水差點滴落下來,說:“你……你……你好,好啊,當真是好……”
魏滿雖臉色鐵青,但到底沒有辦法,一連串“好”之後,咬牙切齒的捏著毛筆,惡狠狠的立下了券書,丟給林讓。
說實在的,林讓看不到太懂這些文縐縐的文字,不過他頂著名士的名頭,所以魏滿不知他“不識字”,因此沒有訛詐林讓。
等一切都寫好了,魏滿剛把券書扔過去,就聽到“叩叩!”的聲音,又是敲門聲。
魏滿吃了一驚,壓低聲音,說:“怎麼還有人來你舍中敘話?”
林讓給了魏滿一個稍安勿躁的冷漠眼神,讓他躲在內裡,自己走過去開門,說:“是誰?”
來人恭敬的說:“小人是府署的仆役,給先生送來沐浴的熱湯。”
他這麼一說,魏滿鬆了口氣,原不是來找林讓促膝長談之人,而是送熱湯的仆役。
林讓便打開門,將仆役放進來,讓他將熱湯搬進來,安置好,仆役便很恭敬的退了出去。
林讓關門的時候說:“熱湯明日再收拾走,一會子我便睡下了。”
“是,小人知道了。”
仆役很快離開,恭恭敬敬的好像對待上賓一般。
林讓將們關上,回身走進內裡,魏滿便大馬金刀的坐在席上,看著嫋嫋熱氣的熱湯。
林讓走進來,十分坦然的將外袍摘下來,搭在一麵的屏風上。
魏滿戒備的說:“你做什麼?”
林讓一臉平靜,看了一眼熱湯,說:“沐浴。”
“沐浴?”
魏滿更是吃驚,看著已經退去外衫的林讓,隨即臉上露出鄙夷的神情,冷笑的看著林讓,心說,這個陳營來的謀士,果然是個細作,竟主動在自己麵前寬衣,豈不是要蠱惑自己?
魏滿這般想著,就聽林讓對魏滿說:“魏公若是想要留在府署過夜,請便罷,外間兒都是魏公的。”
他說著自己走進內裡,準備沐浴洗漱去了。
魏滿見他坦然的走進內裡,突然有一種自己想多了的感覺,原林讓不是想要當麵退衣,蠱惑自己?
魏滿十分狐疑,不知林讓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聽著裡麵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影影綽綽的倒影,魏滿心中一動,既然林讓想要沐浴,必然要退下衣衫,剛才那券書,自己便可以偷偷竊過來。
沒有了券書,看他林讓還如何囂張。
魏滿這麼一想,隻覺十分在理,便放輕了聲音,悄無聲息的摸進了房舍的內間。
內外間的阻隔隻有一個無門的門拱,還擋著一方屏風,魏滿偷偷的轉過屏風,剛要去找券書,一抬頭……
赫然看到林讓根本沒有沐浴!
林讓衣冠還算整齊,隻是退掉了外袍,解開了衣帶,散開了鬢發罷了,配合著白色的衣袍,黑色長發披肩,整個人猶如謫仙一般。
冷淡、漠然的盯著做賊似的魏滿。
魏滿:“……”為何這麼長工夫,林讓還沒沐浴?
林讓剛剛解開頭發,他的頭發綁的有些亂,纏在一起,解開的時候很疼,因此費了些工夫。
剛才魏滿聽到那窸窸窣窣的旖旎之聲,其實是林讓正在與自己的長發做鬥爭的聲音。
哪知道魏滿這就偷偷摸摸的進來了。
林讓淡漠的看著做賊心虛的魏滿,冷淡的說:“魏公這是做什麼來了?”
魏公眼目轉了一圈,支吾的:“孤……”
他的話還未說完,林讓便說:“魏公難不成要偷看卑臣沐浴?”
魏滿:“……”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6更2萬字更新達成~明天仍然6更!
【小劇場】
魏老板:突然被抓包,我現在應該點頭還是搖頭?
讓寶:▼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