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就是這麼個理兒,趙梁太守楊琸,與吳邗太守楊樾的關係好得很,倆人是同母同父,沒有陳繼庶出過繼的那麼多勞心事兒。
楊樾的大哥很會做秀,想當年也是京城八廚之一,樂善好施,在這裡方麵是一把好手。
而吳邗太守楊樾,雖沒什麼治理才能,但他為人豪爽,雖有一些小心眼子,但平日裡待麾下是極好的,兄弟們打成一片,久而久之,二楊的隊伍擴張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壯闊。
發展到如今,已經有十萬大軍。
要知道當時地方割據,帶兵的將領們數不勝數,能有十萬大軍,已經足夠逐鹿中原了。
薑都亭武藝再厲害,能敵十萬大軍?
楊樾這次被他兄長派過來援助郯州,就是想要與魏滿,一決高下!
魏滿的軍隊數量雖比楊樾要多,但魏滿單方勢力,陳繼雖然想與他一起攻打郯州,但完全是想撈好處,根本沒有動真格兒的念頭,到如今還沒給他派來兵馬和糧草。
因此魏滿這邊算是單打獨鬥。
而郯州牧呢?郯州牧不隻是找了第一飛將薑都亭,找了想與魏滿一決高下的楊樾,還找了號稱是皇家後裔的武皇叔。
這麼多股兵馬集結在一起,勢必令魏滿頭疼。
林讓想了想,說:“吳邗太守楊公,為人不拘小節,其實心思並不壞,魏公不防書信一封,請楊公來營中飲酒,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魏滿一聽,哈哈大笑起來,說:“你與帶兵的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你這先生,怕是個狂人罷?”
對於魏滿的“嘲諷”,林讓很是平靜,說:“魏公此言差矣,雖楊公是帶兵之人,但吳邗太守與趙梁太守這二楊,均有一個毛病,那便是謹小慎微,趙梁太守楊琸耳根子頗軟,禁不起旁人念叨,在他耳邊念叨最多的人,當然便是親弟弟楊樾,而吳邗太守楊樾呢……”
林讓似乎回憶起了與楊樾頗多的過往,篤定的說:“楊樾喜好貪小便宜,最大的愛好,怕就是不勞而獲了。”
這世上,沒有人不喜歡不勞而獲的。
當然,這世上,也沒有哪個人可以真正的不勞而獲。
或許有的時候真的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但這種好事兒可遇不可求,倘或太過於執著,反而會連累了自己。
林讓說:“楊樾此人不喜費力,魏公隻需請他過來飲酒,與其說明厲害關係,告訴他幫助郯州牧抵禦齊州軍,乃是最費力不討好之事,楊樾必然動搖,等到那時,郯州失去了薑將軍與二楊的助力,恐怕不攻自破,還能與魏公為難什麼?”
魏滿一聽,不由笑了起來,說:“好,說得好。”
他說著,立刻提筆,又說:“孤現在便給楊樾移書一封,請他過來飲酒。”
魏滿走到案幾邊,提起筆來準備寫信,林讓便也跟了過來,說:“魏公不防……”
林讓本想讓魏公用自己的名頭邀請楊樾過來飲酒,因著自己生得“十分酷似”列侯,所以用這個名頭來請楊樾飲酒,楊樾估計是拒絕不了的。
但魏滿立刻一口拒絕,說:“你閉嘴,孤在寫移書,一麵兒呆著去。”
林讓:“……”
魏滿不讓他說話,似乎早就知道林讓會說什麼一般。
魏滿之前就看出來了,楊樾對列侯有一些歪心思,後來列侯去世在火海之中,楊樾便因為魏滿“無能”,而與魏滿決裂。
魏滿更是確定,楊樾對列侯有一些歪腦筋。
如今在魏滿心中,雖堅信林讓不是列侯,但倘或用這種借口去“勾引”楊樾,魏滿還是十分不舒坦的,隻覺心裡酸溜溜的,還有點慌。
魏滿寫了書信,邀請楊樾過來飲酒。
結果送出去沒多久,書信便打回來了,楊樾也給魏滿寫了一封書信。
魏滿展開來一看,上麵就幾個鬥大的字兒,楊樾很猖狂的說,跟魏滿沒什麼好聊的,魏滿的酒也定然是苦的,不會好飲,若是想喝酒,他日沙場上對飲便是了。
魏滿一看,當即把錦製的移書使勁揉爛,“嘶啦!”一聲竟然劈手撕碎,狠狠扔在一麵兒,冷聲說:“楊樾這豎子,實在不成體統,早晚孤要狠狠的治他!竟敢如此猖狂的與孤言辭,他怕是活的不耐煩了!”
林讓淡漠的看著魏滿,說著“風涼話”,說:“魏公早用卑臣的名頭寫移書,便不會如此。”
“嗬!”
魏滿不屑的冷笑一聲,說:“行,你寫,你來寫!”
林讓不會寫信,最後還是讓魏滿寫的,魏滿親自執筆,林讓說什麼他寫什麼,然後令人封了移書,快馬加鞭送給楊樾。
就說,林讓想請他飲酒。
沒過幾天,移書便又回來了,魏滿見到士兵過來送信,便十分不屑的說:“移書回來了,怕是楊樾小兒也會拒絕與你。”
魏滿說著,隨手將移書展開,隻瀏覽了一眼,登時臉色鐵青,瞬間由晴轉陰,烏雲密布,仿佛就要墮下暴雨來。
楊樾的回話還是很簡練,隻要是林讓請他飲酒,無論是刀山火海,也要赴宴!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6更,這是第2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