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瓜撈(1 / 2)

奸臣套路深 長生千葉 22694 字 7個月前

吳敇拉著廬瑾瑜, 一路從帳中出來,快步往前走。

廬瑾瑜不知他要做什麼, 兩個人一路走了很遠,來到沒人的地方,因為吳敇的手勁兒很大,方才又沒注意,廬瑾瑜被他拽住了手臂,疼的“嘶……”了一聲。

吳敇嚇得趕緊鬆開手, 說:“怎麼的?是不是傷口又疼了?都怪我不好。”

日前吳敇的隊伍勢如破竹, 連連擊退陳仲路,但是沒成想, 陳仲路竟然找了一隊死士前來偷襲, 當時廬瑾瑜幫吳敇抵擋了一支冷箭,因此受了傷,手臂還脫臼了。

後來上戰場又受過一次傷,手臂便開始習慣性的脫臼,每逢陰天下雨就疼得厲害。

吳敇知道廬瑾瑜有這個毛病,嚇得一臉緊張的看著廬瑾瑜。

廬瑾瑜活動了一下手腕,說:“沒什麼, 長公子可有事兒?”

吳敇一聽, 登時支支吾吾起來, 在戰場上都如此殺伐果斷,結果現在突然吭嘰起來,說:“我……那個……其實我……我沒……”

廬瑾瑜淡淡的看著吳敇, 眯了眯眼目,似乎並不著急似的,就讓吳敇一直支支吾吾的,想要看看他什麼時候能說清楚。

吳敇著急的一頭都是汗,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突然說:“哦……哦是了,我……我想問問你,營地裡有幾個空的房舍,比住帳子舒坦一些,要不要……你要不要搬進去。”

廬瑾瑜:“……”

廬瑾瑜沒想到吳敇憋了半天,竟然說的是這個事兒?

他們與陳仲路對戰,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已經在營地裡搭建了房舍,不過房舍數量有限,所以大多數士兵還是住帳子的。

吳敇本是因著吃味兒,才把廬瑾瑜拽出來的,但是話到臨頭又不敢說出口,一個人悶著。

廬瑾瑜淡淡的看著吳敇,說:“多謝長公子美意,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罷了,廬瑾瑜便轉身離開了。

吳敇:“……”

吳敇看著廬瑾瑜的背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打著自己的臉頰,低聲說:“吳敇!吳敇你在乾什麼,說啊,說出口啊……”

吳敇自言自語著,使勁撓著自己的頭發,說:“可……可是我說不出來啊!怎麼辦……”

吳敇把自己的頭發抓的亂七八糟,趕緊追上去,說:“瑾瑜,我們一起……”

吳敇的話還未說完,廬瑾瑜已經說:“長公子不必送了,瑾瑜會自己回房。”

說罷了,爽快離去。

吳敇看著廬瑾瑜慢慢走遠,當即“啊——”的歎了口氣,蹲在地上,抱著自己揉得像雞窩一樣的腦袋。

魏滿與林讓下榻之後,便出來看看究竟,哪知道男神的忠犬,竟然蹲在地上。

魏滿低聲說:“這哪裡是什麼男神的忠犬?這是鬥敗的忠犬罷?”

林讓:“……”

吳敇抱頭蹲在地上,根本沒有聽到魏滿的話,還兀自唉聲歎氣。

兩個人便走過去,魏滿笑著說:“吳少將軍,這是怎麼的了?”

吳敇一聽,趕緊站起來,撓了撓自己本就亂糟糟的頭發,說:“沒、沒什麼……”

魏滿心想,這怎麼是沒什麼?剛才乍一看還以為是鬥敗的忠犬,如今一看,頂多是鬥敗的公雞。

吳敇說完沒什麼,就有點後悔,看著魏滿與林讓,欲說還休的模樣。

魏滿差點給他憋死,說:“吳少將軍,可是有什麼事兒?”

吳敇憋了一會兒,終於說:“魏公、刺史,這……我方才好像惹瑾瑜不歡心了,我該怎麼辦?”

魏滿奇怪的說:“你說了什麼過分的話?”

廬瑾瑜這個人,似乎很少生氣,看起來沒脾性一樣,其實脾性很大,隻不過他不與生分的人生氣,能讓他生氣的沒幾個。

魏滿一時間有些好奇,哪知道吳敇說:“我……我方才問他要不要從帳子搬到屋舍去住。”

魏滿愣了一會兒,說:“就……就完了?”

吳敇點點頭。

魏滿:“……”

魏滿叉腰說:“不是,方才吳少將軍火急火燎的把人拽走,就說……這麼個事兒?”

吳敇又點點頭,明明身材高大,臉上的表情卻頗有些委屈,就好像一隻被訓的二哈一樣。

吳敇說:“瑾瑜聽了就……就有些不歡心似的,便走了。”

魏滿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林讓都做成這樣兒了,吳敇殺氣騰騰的衝過來,不是表白,而是問廬瑾瑜要不要住屋舍,廬瑾瑜脾性再好,估計也要爆炸了罷?

魏滿低聲對林讓說:“我覺得吳敇沒救兒了。”

林讓眼眸一動,方才他走出營帳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廬瑾瑜的背影。

廬瑾瑜雖不是個有潔癖的人,但很愛乾淨,剛才他走過去,正好吩咐了仆役燒一些熱水端過去,應該是要沐浴。

林讓冷酷的眼眸微微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好主意似的,眯了眯眼睛,“猙獰”一笑。

魏滿看到林讓的模樣,也眯了眯眼睛,隻覺得吳敇可能要遭殃……

吳敇又開始揉自己的頭發,弄得跟瘋子一樣,呼嚕來呼嚕去,說:“怎麼……怎麼辦啊這……瑾瑜生氣了,會不會不理我?”

林讓突然冷淡的開口說:“吳少將軍,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令廬公子不生氣,與吳少將軍……重歸於好。”

重歸於好?

吳敇總覺得這個詞兒用得怪怪的,但是現在也顧不及這麼多了,連忙點頭說:“好好好,還要請教魯州刺史!”

林讓又笑了一下,吳敇一臉大型犬的模樣,根本沒有發現林讓笑的猙獰邪佞!

而魏滿則是心中默默的為吳敇默哀,不知道林讓想出了什麼怕人的法子……

林讓便慢吞吞的說:“吳少將軍不如……負荊請罪。”

“又是負荊請罪?!”

魏滿一個沒注意,直接說了出來。

吳敇眨眨眼,似乎不知負荊請罪的“典故”,也不是他不知道這個典故,他知道是廉頗與藺相如的事情,但不知魏滿為何如此驚訝。

吳敇一想,做錯了事兒,負荊請罪,那當真是最好的辦法!

吳敇立刻一拍手,說:“是了,如果我去負荊請罪,是不是特彆有誠意?”

林讓臉不紅心不跳,一臉淡定的點頭,說:“沒錯。”

魏滿:“……”沒錯就有鬼了,上次負荊請罪的人是夏元允,被林讓給坑慘了。

吳敇連忙說:“多謝刺史,敇覺得負荊請罪特彆好!”

林讓點頭說:“現在便去罷,請罪要趁熱。”

“是是!”

吳敇說完,趕緊去找荊條。

魏滿看著吳敇跑走的背影,說:“林讓,你真的是在撮合他們,不是在拆散他們麼?”

林讓淡淡的說:“魏公不信讓麼?”

魏滿心想,就是太相信你的破壞實力了!

林讓讓吳敇去負荊請罪,還沒完,他要親自監督,很快就看到了吳敇背著荊條走出來,但衣衫整齊,一塵不染。

林讓便十分鎮定的說:“吳少將軍,這負荊請罪的精髓,您知道是什麼嗎?”

吳敇想了想,真誠的說:“真誠!”

魏滿:“……”

林讓搖頭說:“切膚之痛。”

“啊?”

吳敇登時有些發懵,一臉迷茫的看著林讓

林讓說:“荊條若打在衣裳上,是不是沒有什麼誠意?不若打在皮肉上。”

吳敇聽林讓這麼一“忽悠”,突然覺得講的特彆對!

本就是去請罪的,還在乎疼不疼了?受點皮肉之苦也是應該的。

吳敇光著膀子,背著荊條,已經準備就緒。

林讓上下打量了一眼吳敇,點點頭,似乎很是滿意,畢竟是要與男神般配的,若是顏值不夠,那便不好了。

顯然吳敇已經得到了林讓這個“小迷弟”的認可,一邊的魏滿心裡醋的都要吐苦水兒了。

吳敇重新背好荊條,林讓說:“去罷。”

吳敇便點點頭,上前去叩門。

“叩叩叩!”

廬瑾瑜的嗓音從裡麵沒傳出來,說:“是誰?”

“瑾瑜,是我啊。”

吳敇應門說:“我有一些話,想與你說。”

廬瑾瑜的嗓音從門內悶悶的傳出來,說:“長公子?瑾瑜正在沐浴,還請長公子晚些來罷。”

吳敇一聽,廬瑾瑜正在沐浴,便想轉身離開。

哪知道林讓立刻正色的說:“不可。”

“不可?”

吳敇奇怪的說:“為何不可?”

林讓說:“這一聽就知道,廬公子是不想見吳少將軍,所以才借口沐浴,搪塞吳少將軍,如果少將軍這般轉身離去,可能會錯失負荊請罪的最佳良機。”

負荊請罪的……最、佳、良、機!

魏滿眼皮一跳,那不就是沐浴麼?方才他們都聽見了一耳朵,廬瑾瑜叫了仆役打水,說是要沐浴,那現在廬瑾瑜肯定是在沐浴。

林讓非要吳敇這時候進去,一準兒沒安好心,還說的如此“天花亂墜”。

吳敇也是個實誠的,尤其在感情這事情上遲鈍的很,一聽林讓這麼說,心想也是,萬一廬瑾瑜是生氣,所以不想見自己,故意搪塞自己的呢?

吳敇說:“那……敇現在該怎麼辦?”

林讓已然一臉淡定,完全不像是使壞,說:“自然是直接推門進去請罪,請罪講究的是快準狠,先行道歉,態度誠懇,便夠了。”

吳敇一聽,很有道理,連忙點頭,說:“好,敇這就去。”

他說著輕輕推開屋舍的門,走了進去。

魏滿見他走進去,就對林讓說:“林讓,你……”

他的話還未說完,林讓竟然還有更騷斷腰的騷操作!

林讓突然變戲法兒一樣,從懷中拿出一隻大鎖來,吳敇一進去,他就把舍門纏繞了兩圈,“哢嚓!”一聲扣上大鎖。

從外麵把舍門給鎖了起來,這樣一來,吳敇就算是發現了什麼,想要回避,也沒辦法從舍中走出來。

林讓為了萬無一失,如法炮製,把窗戶也給鎖死了。

魏滿:“……”最毒林讓心,簡直狠毒!

林讓鎖完了窗子和門,這才拍拍手,對魏滿招手說:“走罷。”

魏滿趕緊顛顛的跟上去,不確定的說:“林讓,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林讓淡然地說:“什麼問題?”

魏滿想了想,說:“這……會不會太烈了一點兒?”

林讓眨了眨眼目,一臉平靜的說:“撮合不就要烈一些麼?”

魏滿:“……”很有道理,而且如果能順利解決廬瑾瑜這個最大的情敵,自己也能一勞永逸,豈不是皆大歡喜?

吳敇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林讓陰險了,他走進房舍中,裡麵有些昏暗,沒有點燈,繞過屏風一看,不由“嗬——”的抽了一口氣。

吳敇嚇得閉起眼睛,趕緊說:“對不住對不住。”

廬瑾瑜很驚訝吳敇進來了,更驚訝但是……

吳敇這身打扮,真是一言難儘……

廬瑾瑜說:“長公子怎麼進來了?不是說稍等一會兒麼?”

吳敇背著身支支吾吾的說:“我……敇還以為你是生氣,不想見我,搪塞的言辭,所以我就想進來給你賠不是……”

廬瑾瑜有些無奈,自己的確是“生氣”,因著吳敇拽著自己火急火燎的跑出來,結果什麼事兒也沒說,隻是說房舍的事情,廬瑾瑜能不生氣麼?

吳敇咳嗽了一聲,總覺的心神不寧的,說:“我……我出去等你!”

他說著,一步衝到舍門口,一拉門……

“哐當!”

“哐哐哐!”

“哐當——!”

裡麵的廬瑾瑜,因為看不到情況,還以為吳敇撞到了什麼東西,連忙走出來,說:“長公主,無事罷?”

吳敇有事兒,而且非常有事!

他背著荊條,站在房門口,使勁拉了兩下門,根本沒拉開,外麵竟然還傳來鎖鏈的聲音,又去拽窗子,窗子也如是,顯然是自從外麵鎖死了。

“哐哐哐!”

吳敇有點欲哭無淚,蔫頭耷拉腦的,總覺得這事情有點兒不對勁,不過現在覺得不對勁,似乎已經有些晚了。

廬瑾瑜走出來,站定在吳敇麵前,暗淡的光線投影在廬瑾瑜白玉無瑕的麵容上,仿佛是天人一般降落凡間。

“咕嘟……”

吳敇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喃喃的說:“你……你真好看。”

廬瑾瑜沒成想他突然這麼說,有些了發愣,隨即淡淡的說:“那之前幾次,長公子突然親瑾瑜,也是因著瑾瑜好看?”

吳敇像是受到蠱惑一樣,滿滿點了點頭,說:“好看……”

廬瑾瑜的臉色瞬間“唰!”的就耷拉了下來。

吳敇一看他臉色,心裡一突,突然想起來,自己可能犯了死罪,因著廬瑾瑜最討厭彆人說他的臉好看。

廬瑾瑜冷聲說:“原來長公子也是看上了瑾瑜的顏色?”

吳敇趕緊搖手說:“不不不,敇不是,瑾瑜……我……”

他說到這裡,廬瑾瑜已經冷聲說:“長公子請回罷,瑾瑜長途跋涉,有些累了,想要歇息。”

吳敇趕緊衝過去,也顧不得什麼了,著急的大聲說:“敇親你,自然是傾心與你,並不隻是因著容貌,瑾瑜你一定聽我解釋!”

吳敇大聲吼完,突然便愣住了,因著……

因著廬瑾瑜的耳根有些微微發紅。

吳敇低頭一看,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剛才是不是大吼著表白出來了?

這……

這有些微妙。

魏滿與林讓還沒走遠,就聽到吳敇足以震徹整個軍營的大吼聲,魏滿震驚的說:“這樣都行?!”

林讓淡淡一笑,說:“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魏滿親臨淮中,準備與陳仲路最後一戰。

陳仲路已經被大軍包圍在了“皇城”,也就是他登基的城池中,四麵八方都是魏滿的士兵,與聯軍的士兵,可謂是銅牆鐵壁。

如此一來,隻要時日一長,根本無需動武,陳仲路就會因為兵儘糧絕而不得不投降。

可以說陳仲路已經走到了極點,無論是向前還是向後,都已然無有了退路。

魏滿決定,在這樣的基礎上,同時給陳仲路施壓,整頓兵馬,兵臨城下,親自去叫陣。

要知道魏滿可是聯軍盟主,還是朝廷的驃騎將軍,手握重兵,如果魏滿親自去叫陣,那麼陳仲路的士兵肯定更為受驚,動搖軍心,如此一來,便更好將陳仲路的兵馬擊潰。

魏滿點齊了人馬,浩浩蕩蕩的便開到了陳仲路的“皇城”之下。

“不好了!不好了——人主!人主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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