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上的安柏休息了好一會, 才終於有力氣爬起來,他真的要被鬼前輩練死了。
跡部就坐在他身邊的床上,默默給他遞過來一杯水, 這個時候, 手塚也回來了, 他看了安柏一眼,眼裡的神色非常複雜。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看著逐漸恢複狀態的安柏, 抿緊了嘴唇, 然後問了一句:“你知道入江前輩要給我們表演嗎?”
“啊?什麼?”看到安柏茫然的表情, 手塚心裡突然一鬆,既然安柏不知道這件事,那應該就和他沒啥關係了吧。
跡部聽到手塚這麼問, 他也頓時想起了之前的“歡迎會”, 他看著安柏問他有沒有帶二胡或者嗩呐過來。
“我帶這個做什麼?”安柏眼裡不太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一直到晚上七點多,天空中都沒有傳來直升飛機的響聲,手塚這才放心了下來。
看來這個歡迎會是真的跟安柏沒有關係。
到了八點的時候,所有的初中生都下來了,一來到客廳就看到了高中三人組正在沙發上等著他們。
不過對比起鬼和德川的茫然,入江笑容就顯得格外的滲人。
幸村看了一眼安柏,對方依舊是一臉茫然的表情。
當所有人都坐下來後, 入江站了起來,他表示這次是他自己提出來的歡迎會, 說著他就從他身後的樂器包裡麵掏出一把薩克斯。
“今天,就讓我給大家吹一曲薩克斯吧~”看到前輩這麼熱情的模樣,初中生的們紛紛鼓起了掌。
入江的薩克斯深沉平靜,輕柔又憂傷, 聽著讓人隻感覺到安靜祥和。
一曲結束,少年們紛紛鼓起掌來,入江笑了一下,隨後朝著大門走了過去。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他鎖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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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把那個鑰匙朝著初中生們的方向扔了過去,眾人的眼神跟隨著鑰匙,然後看到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握住了鑰匙。
低頭一看,是謝安柏。
幸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安柏站了起來,在剛剛裝著薩克斯的背包後又拿出了另外一個包包。
拉開拉鏈,一個金色的、亮眼的、讓手塚熟悉到窒息的樂器就出現了。
他早就和入江商量好了!剛剛的茫然都是騙人的!
在所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手塚已經站了起來,轉身朝著樓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然而,安柏已經預料到他們的反應了,他非常缺德地提前把樓梯的大門也給鎖上。
這就導致,他們隻能在客廳這裡,乖乖地坐著聽完安柏的演奏後,才能離開。
“……”手塚沉默到有點絕望,同樣也是冰山臉的德川看了一眼他,心裡滿滿都是疑惑。
鬼也是不太明白安柏想乾什麼,但是他看到其他的初中生,有一半的人臉上露出了驚恐又絕望的神情。
“哎呀不要這個樣子!至於嗎?”安柏走到入江身邊,看著同伴萎靡不振的樣子,安慰他們說:“放心,這次是你們熟知的曲子!”
幸村在安柏站起來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容就已經徹底僵住了,他猛地看向手塚,看到對方眼裡深藏著的恐懼和痛苦,突然歎了一口氣。
“我錯了,手塚根本攔不住安柏,我應該自己上的。”如果他和安柏同個宿舍,或許他就可以早點察覺了。
“一切都晚了。”幸村閉上眼睛,是他大意了!
安柏嘴角微微揚起,如果他手中不是拿著一把嗩呐的話,這個樣子的他其實非常討喜。
鬼和德川還不知道嗩呐到底是什麼,直到他們聽到了安柏吹來的第一個音。
“bi…………”
鬼懵了一下,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嗩呐畢畢剝剝的聲音和入江的中音薩克斯融合在一起。
這兩者一結合,德川的麵孔開始破碎,其他人已經緊緊捂著耳朵了,但是哪怕是這樣,嗩呐穿透力極強的聲音還是傳入了他們的耳朵。
“誰……把這個!變態……放出來!”跡部覺得自己快要升天了,他聽出來這是什麼曲子。
《婚禮進行曲》!好端端的一個婚禮曲子卻被安柏吹出了一種冥婚的感覺。
原本在青選的時候嘗試過嗩呐威力的幾個人已經在剛開始的時候就捂住了耳朵。
然而那些沒有聽過嗩呐的少年們,已經雙目失神,徹底陷入了嗩呐的困境中。
就連精神力被鍛煉過的德川和鬼都有點扛不住嗩呐的造作。
德川想站起來阻止安柏的演奏,但是他越靠近安柏他的頭就越難受,滿腦子都是陰間冥婚的場景。
而在這麼一群人之中,唯獨幸村依舊能夠正常地笑著麵對安柏。
直到曲子結束後,幸村居然還能給安柏和入江鼓起掌來:“兩位的表演真是精彩呢~”
安柏和入江對視一眼,都在疑惑為什麼幸村能夠不倒下,沒看到德川已經趴在地上兩眼發直了嗎?
安柏想了想,懷疑幸村把滅五感用在了自己身上,沒有了聽力的他自然不會被嗩呐行政。
他思考了一下,決定再來一曲!
“是嗎?既然幸村你喜歡,那我就再來一曲送給你!”
一瞬間,幸村成為了眾人的焦點,所有人看著他的眼光都飽含痛苦的淚水。
這一次,是安柏的獨奏,他選擇了中國的一首曲子《囍》。
這本來就是一首比較悲愴的曲子,加上嗩呐這麼一吹,安柏為了破開幸村的滅五感,特意用上了自己的魔王領域,將所有人都覆蓋了進去。
嗩呐被魔王領域加強過後,幸村的滅五感再也支撐不住了,他的眼中瞬間出現了一段段冥婚的場景。
陰森的墳墓、漫天的紙錢、猩紅的蠟燭、還有躺在棺材裡麵蓋著蓋頭的女屍……一切都是那麼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白發黑皮的男人經過了這棟宿舍,他聽到了裡麵傳來的奇怪的聲音,湊過去一聽,整個腦子嗡嗡作響,差點就迷失了過去。
當安柏放下嗩呐之後,看到已經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各位,唯一還保留一點神誌的,就隻有德川和鬼了。
不過也隻有這麼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