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朋友看到這一幕,下巴差點沒驚掉。
“凜哥,莫非是個隱藏妹控?”他小心翼翼,湊到陸雲展旁邊。
陸雲展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沉吟片刻,緩緩吐出,“這個,不能算。”
“因為人家,根本都不肯叫他哥,所以,他根本沒有被叫妹控的資格。”陸雲展正色。
小弟:……
原來他們凜哥,這麼慘的嘛
*
還差一分鐘時,竹吟氣喘籲籲的歸隊。
大家都已經站好隊列。
竹吟忙小跑回去,想混進隊列裡。
體育老師正和越沂說話,隨後見他轉身出了隊伍。
“這個同學,你一起去幫一下忙。”體育老師眼尖,叫住竹吟,“去倉庫拿器材。”
竹吟極不情願的挪出隊伍。
“列好隊列,左轉,跑步~走,大家再熱一下身。”體育老師轉頭吹響了哨子。
……
看來不去,就得跑步。
竹吟徹底打消了叫他換個人的念頭。
轉身向越沂離開的方向跟去。
越沂見跟上的是她,腳步略微放慢了一些,卻也沒說話,倆人一直沉默著,到了放器材的倉庫。
越沂找人拿了鑰匙開門。
倉庫常年不見光,裡麵黑沉沉的,摞著不少體育器材,軟墊,籃排球等等……走進去時,溫度明顯比外麵低了好幾度,竹吟打了個輕輕的哆嗦,覺得裡麵怪陰寒的。
“老師要我們拿什麼啊?”她見越沂一直不說話,終於忍不住問。
越沂頓住了腳步。
一片黑暗裡。
竹吟眼睛睜大了,腳像是被黏在了地上,無法移動,隻聽到他腳步聲離得愈發近,她後退,背撞上了一堵堅實的牆,震得她有些狼狽,背脊緊緊貼在了牆上。
她被困在了他和牆壁之間,動彈不得。
幽暗的光線裡,撫上她臉頰的那隻手手修長冰涼。
“你……”他吐出一個字,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這幾天,為什麼一直不說話。”黑暗裡,隔得太近,落在她耳畔,像是水滴落進靜泊的水麵,悅耳低沉。
平時她那麼嘰嘰喳喳一個人,他話少,光聽她說,一整天都不會寂寞。
這幾天,她不止沉默,一下課就不在座位,出去和人玩,總而言之,儘力減少和他獨處的時間。
“我沒……”竹吟垂下睫毛,小聲分辯。
哪有那麼多話說,而且她不說,他不也沒說嘛。
“你再這樣下去。”越沂壓住她的手腕,竹吟背後是牆,動彈不得,男生乾淨清冽的氣息拂在她的頰側,近在咫尺,“我就要提前履行約定了。”他輕聲說。
竹吟緊緊靠著牆,麵紅耳赤,在黑暗裡,視覺被剝奪……觸感,嗅覺,聽覺,其餘感官的感知便被無限放大。
竹吟忍不住閉了眼,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潛意識有些害怕,卻沒有抗拒。
心跳得好像要從喉嚨口躥出來,耳尖發熱,第一次有這種奇怪而異樣的感受,是和哥哥接觸時截然不同的感覺。
領口是熟悉的好聞的味道。
他手繞過來,緩緩觸及她的麵頰,一個極具有占有欲的姿勢,把她禁錮在了他和牆壁之間,他比她高了一個頭,竹吟鼻子正好撞上他的胸口,她哼了一聲,悶悶的。
也聽到了他的心跳聲……
“以後多說話。”他開口,“和我。”淡淡的語氣,用的卻是陳述句。
好在他很快鬆開了手。
黑暗真是奇怪。
明明已經那麼熟悉的一個人,總覺得,剛才黑暗裡,把她壓倒在牆上的那個人,和她認識的他,截然不同。
倆人拿了器材,走出倉庫,外頭明亮的陽光傾撒而下。
竹吟麵頰上似乎還殘餘著燙意。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手裡也沒拿幾樣東西,隻能埋頭走路。
倒是越沂停下了腳步。
視線從她耳垂上拂過,白到幾乎透明,上麵能看到細細的淺色血管,在陽光下,半透明間,漾著一股淺淺的紅。
竹吟自然注意到他的視線,垂頭盯著腳尖,清清嗓子,乾巴巴:“今天,天氣真好。”
越沂視線沒有從她身上移開。
竹吟被看得臉頰發燙,一股熱血衝上腦門,氣鼓鼓,“本來就是嘛,天氣難道不是很好?我說什麼話難道你還有限製的?這個內容你覺得不行嗎?”
說得又快又脆,女孩眉目一下鮮活起來,水潤黑眼睛睜得圓圓,氣鼓鼓的,得像個可愛的小河豚。
讓他想起了剛才黑暗裡,她麵頰的觸感。
軟軟的,彈彈的……
他移開目光,“沒說不行。”
“天氣是不錯。”少年清疏的眉目間浮起淡淡笑意。
這是何等白癡的對話,竹吟有種一拳打進了棉花的挫敗感,簡直想仰天長歎。
她不敢再故意不和他說話。
原本隻是強行找話題,不知不覺,說著說著,就亂了,又恢複了之前嘰嘰喳喳的德性。
說得興起了,就連自習課,寫著寫著作業,都忍不住要偶爾探頭過去和他講幾句小話。
“睫毛。”他忽然說。
少年清雋的麵孔緩緩靠近,眼睛是溫潤的黑。
“臉上沾了睫毛。”
睫毛?是她之前困了揉眼睛時,不小心擦到麵頰上的?
竹吟愣愣的,她課桌上摞了橫七豎八一大堆課本,竹吟矮了矮身子,縮到課本後,低聲問,“哪兒呀?”
男生修長的手指,猝不及防,再次觸上她麵頰。
“拿下來了嗎?”竹吟眨眨眼。
他指尖流連在她麵頰上,目光沉沉的,輕聲答,“沒有。”
“你快一點。”竹吟有些不滿,有些焦急。
他指尖涼涼的,溫度很低,隻是那雙手修長漂亮,骨節舒展,看著很讓人賞心悅目,竹吟被美色所惑,也就哼哼唧唧的催促了幾聲,沒甩下他的手。
“我的臉要被你擼禿了。”她終於實在忍不住,憤憤。
他鬆了手,“拿掉了。”聲音淡淡的。
竹吟眯著眼睛打量他,總覺得莫名生疑。
一根睫毛而已,有必要拿那麼久麼?他又不近視,不存在看不清楚。
竹吟狐疑頓生,一眨不眨的默默盯著他,越沂依舊低著頭看書寫字,耳尖逐漸紅了,淡色的薄唇抿得緊緊的,雖然神情依舊維持著平靜。
他側臉生得幾乎完美,從頭到尾,好像都纖塵不染,潔淨得過分,眉眼乾淨,如淬冰雪。
╭(╯^╰)╮她純情的班長,是不是又回來了?
所以他剛才,是真的在幫她拿下睫毛吧?
算了,不計較了。
她果然還是比較喜歡他這種樣子。
可口誘人的美少年。
竹某人慣來好了傷疤忘了痛,又有著一番大無畏的冒險精神。
於是她立馬從抽屜裡翻出漫畫,重溫了一遍,再度興致勃勃的妄想了一番,把臉紅的美少年推倒,然後,為所欲為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