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吃吃墊墊肚子吧,明天早點起來吃早飯。”說完,竹吟轉身就走,拖鞋趿拉在地板上的聲音,啪嗒啪嗒,上了樓。
司凜看著手裡那塊夾心餅乾。
……他又不是真的餓。
不過算了,看在她親手送過來的份上,他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了吧,司凜立馬撕開餅乾袋子,咬了一塊,繼續玩起遊戲。
……好難吃。
片刻後,他皺眉,勉強吞下。
不知道她怎麼喜歡吃這種東西,改天果然得給家裡買點真的好吃的餅乾。
司凜嫌棄的想,邊又拿起一塊。
這是為了不浪費糧食。
竹吟上了樓,剛想回自己房間,黑暗中見門口站著一個人,嚇了一跳,才發現是趙微樹,“哥,你嚇死我了!”她驚魂未定。
“你們關係最近不錯。”趙微樹開了燈,示意她跟著進門。
他神情淡淡的,看起來也不像是生氣。
……被他看到了。
倆人一起進了房間,竹吟囁嚅道,“其實我覺得司凜他人不壞……”雖然偶爾有點暴躁,有點二傻,但是感覺還是可以和諧相處的。
韓芸來他們家也這麼久了,捫心自問,雖然肯定還是不太想接受她,但是喬韻死時趙默成還才三十多歲,也不可能叫他一輩子單身,續弦也是遲早的事情。
韓芸雖然不這麼討人喜歡,但是平心而論,這麼多年,也沒有對他們兄妹做出過什麼特彆不好的事情,並不是那種教科書般的惡毒繼母。
趙微樹語氣很溫和,“這不是他到底怎麼樣的問題。”見竹吟還想說話替司凜分辯,他沒讓她說出來,“很多事情,其實是由不得自己的,大家立場不同,關係太好了,最後隻會鬨得更加難堪。”
司凜是韓芸的兒子,這個事實是怎麼也無法改變的。
甚至都有可能,是他的親弟弟,竹吟的親哥哥……
趙微樹眼底的嘲諷一閃而過,被他很好的掩蓋了下去。
喬韻離開時一手牽著兒子,一手牽著丈夫,女兒睡在她身側,她離開時很滿足,一直到死,她都從沒後悔過當年離家出走,嫁給趙默成的決定。
然後在她去後,韓芸登堂入室,光明正大的做起了趙夫人。
真是絕妙的諷刺。
“關係淡一點,對大家都好。”他說。
趙微樹很少說這麼多話,見竹吟默默聽著沒有反駁,他神情溫和下來,“你以後多出去玩玩,彆老待在家裡,都悶壞了。”
“嗯。”見他轉開話題,竹吟也勉強一笑。
趙微樹這樣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司凜還能怎麼樣?和她吵架?不是已經天天在吵了麼,難不成以後還發展到和她打架?
想到這裡,她想起司凜威脅要把她打進醫院,不由噗嗤一笑。
他真敢,她就敬他是條好漢。
拿被子蒙了腦袋,不久,她也沉沉睡了過去。
*
元宵過後幾天,竹吟終於也開學了。
竹吟和趙微樹坐車去學校,司凜是不和他們一起走的,他騎車,和陸雲展他們一起,竹吟也不知道他目前在學校混成什麼模樣了,不過反正他走到那裡都不缺人。
竹吟鬼鬼祟祟摸到學校。
越沂座位還空著。
她把書包放在自己座位上,準備往抽屜裡放書,一摸抽屜,發現裡麵居然擱著自己之前給越沂的寒假作業,她心裡一跳,忙抽出一本翻開。
裡麵都寫滿了,字跡居然還和她極其相似。
翻了好多頁都是這樣。
越沂回座位時,她還在發著呆,看自己的作業本,“……班,班長,這是我做夢自己寫的麼?”她舉起一本作業,小心翼翼的問,
見她那呆愣愣的模樣,越沂唇角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他沒說話,擱下書包,坐回自己位置,淡淡道,“你就當是吧。”
竹吟自然不信,又看了幾頁,筆鋒還是有些微妙不同的,比她的鋒銳,“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字的……”居然可以仿這麼像,她小聲嘀咕,偷眼看了下越沂。
他還真有本事……要強行把自己的字拗成她這種醜字,真是難為他了。
她真是無以為報。
越沂在看自己的書。
明顯已經沒有在和她討論作業事情的意思了。
竹吟目光停留在他的左臉,忽然想起,那天她留下的那個淺淺的牙印,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在哪了欸……那天實在太匆忙了,她慌慌張張,都記不清到底是在哪裡,靠上還是靠下?
竹吟托著腮,盯著他,認真回想。
目光一寸寸掠過,從他清雋沉靜的眉眼,到秀挺的鼻梁,到削薄的唇……好像離唇很近了,要是再下一點的話……
越沂寫字的手慢了下來。
意識到竹吟在看哪之後,他指節收緊,難以抑製的,麵上湧起薄紅,他膚色白,紅意分外明顯,薄唇緊緊抿起,整個人不複之前清冷寡淡的模樣。
“班長,你還介意呀?”見他緊繃神色,竹吟眨眨眼。
“那要不,給你咬回來?”她睜大眼睛,戳戳自己臉頰,小聲說,“我很大方的。”聲音細而柔,越說越低,靠得太近,少女清甜的香味,一絲絲蔓延過來,像是要鑽到人裡骨子裡去,
她特彆喜歡看他臉紅的樣子,隻有那個時候,才能切實感到他的情緒的起伏,離她不再那麼遙遠
……而且,實在很誘人,她眨巴眨眼眼睛,難以抑製住自己的惡趣味,好想就這樣乾脆把他撲倒在地,再咬一口。
“什麼時候?”不料,越沂麵色平靜了下來,耳尖紅意褪去,冷冷道。
竹吟懵了,“欸?”
“不是說給我咬回來?”男生聲線低沉清冷,一分分靠近,壓住她的手腕,“我問,什麼時候,在哪?”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