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吟在意的點根本不是這個,她忙偷眼瞄後頭那些女生。
她剛才聲音應該放得夠大了吧,都能聽清楚吧。
那堆女生倒是不看司凜了,目光依舊奇怪。
竹吟順著他們視線一看,觸電一般,忙鬆開了摁住越沂的手,一把抄到自己背後,“那我去吃飯了,回見。”
“那男生是你同桌?”司凜顯然也記得越沂,漫不經心問。
“是啊。”竹吟不在意,“怎麼,嫉妒?”
“……嫉妒你妹啊。”
“我沒妹,隻有哥。”竹吟攤手。
司凜,“……”
他忽然眯了眯眼,“那不是你男朋友?”
竹吟,“……”電光火石之間,她忽然回想起了什麼。
怎麼辦,她好像都忘記自己扯過這個慌了?
“看來你男朋友對你不是特彆熱情啊。”司凜不懷好意的笑。
神情那麼冷淡,回答都沒幾個字,答完後就自己走了,根本沒有表露出要留下和“女朋友”的哥哥親密交流或者要和“女朋友”一起去吃飯的任何意向來。
“你管我。”竹吟一朝謊言被戳破,頓時惱羞成怒。
“他悶騷,私下熱情,這也要我告訴你?”
司凜一扯唇,“你倒是說,怎麼熱情了?”
竹吟信口編,脆生生的,“隻是表麵上裝的冷,私下就我們倆的時候,他特彆熱情,特彆可愛,親親抱抱不撒手……對了,他還特彆容易吃醋,所以我才給他解釋你是誰。”她認真說。
又抿唇,狀若回憶,“上次寒假我出去那次,你還記得嗎?其實是出去和他約會了,那回我還不小心咬了他一口,他都非得要回來。”說得半遮半掩,意味深長,竹吟還配合的長歎了口氣。
“凜少爺,你應該很了解吧?”她做出一副你懂我也懂的表情看司凜。
司凜麵色難看,“屁,小爺去哪知道這種東西?”
“趙竹吟,你都在外麵給我鬼混些什麼了。”他磨了磨牙,越想越氣,伸手一左一右扯住竹吟兩邊臉蛋兒,“我去告訴趙微樹,叫他把你錘成柿餅。”
“唔唔唔……”竹吟拚命掙紮。
倆人鬨騰得像八百隻猙獰的鴨子。
掙紮間,竹吟視線餘光掃過身後,動作瞬間停了,目光呆滯,定定看向身後。
離他們隻有幾步遠點地方。
越沂靜靜站在他們身後,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了。
麵色平淡,平淡間透出幾分不同尋常的,那雙黑沉沉的眸子就那樣靜靜看著她。
他薄唇動了動,似乎想說話。
竹吟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反應過來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扯住司凜袖子,往相反的發現拔足狂奔。
“你瘋了?”司凜喊,被她拽著也狂奔起來,“這路是反的啊!”
*
下午竹吟偷偷摸摸回教室,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人換座位。
午自習沒人管,換座位很正常。
換到了一個離原來的座位八百裡的地方。
蒙頭睡了一覺。
不過該來的,遲早得來。
起來後,下午第一節生物課,老師是個古板嚴厲的老頭,生平最厭惡各種違紀亂規的事情,竹吟不敢造次,隻能蔫答答回了座位。
越沂抽出生物書,安安靜靜坐在自己座位上預習。
竹吟偷瞧他臉色,似乎沒什麼不對。
於是,她小心翼翼,坐上了板凳,輕輕的,把椅子,朝外側,遠離他的地方一挪。
刺啦。
椅子腿劃在地麵上,發出一聲短促尖利的摩擦聲。
越沂抬眸,靜靜朝這邊看了過來。
竹吟可憐巴巴的往椅子上縮了縮,“班長……”
“對不起。”她抿唇,可憐兮兮的看向他,終於還是擠出三個字來。
“對不起?”越沂似笑非笑,輕聲重複。
“我不該造你的謠。”竹吟趕忙認錯,聲音軟軟的,“我保證,隻對他一個人說過。”
“班長你不是裝的冷,你是真的冷,嗯,性冷淡。”竹吟指天發誓,“如假包換,表麵上是,私底下也是,對誰都是。”
她眨了眨那雙圓溜溜的黑眼睛,澄澈又無辜,和中午時一臉認真,繪聲繪色描述他私底下熱情的模樣判若兩人。
越沂,“……”
“你欠我的,不要忘了。”他眉眼清淡,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
竹吟愣愣,所以說,他這麼簡單,就不計較她之前胡扯的那些話了?至於欠他的,是指那所謂的“咬一口”麼?他居然還真記得。
春日的陽光,曬在人身上,略顯涼薄的暖。
他沒穿校服外套,白襯衫穿得整潔,隻鬆開了最上一顆扣子,漆黑的發,皮膚白皙乾淨得過分。
領口下也是同樣的冷白,甚至能看到一點隱隱的鎖骨線條,十幾歲的少年,還在抽條,一天一個模樣,那股清淡出挑的氣質越發明顯。
少年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忽然伸手,衝她勾了勾手指。
竹吟鬼迷心竅,湊過去,聽他說。
少年低下頭,春日淡淡的陽光下,他冷峭的側臉被渡上了幾分隱隱的溫柔。
“這裡。”他低頭,附在她耳邊,輕聲道,暖而濕潤的氣息吹在了她小巧瑩潤的耳垂上,激起一陣細微的顫栗,竹吟呆呆的仰臉看他,不明就裡。
“我選這裡。”眉目清冷的少年垂下眼睫,淡淡道,他背挺得筆直,清挑乾淨,一塵不染,對她認真說著這種話。
竹吟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後,整個人都呆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