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做遊戲賺摩拉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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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婭是被一陣幽幽的哭聲打擾,從夙興夜寐的改造遊戲以及學習編程技術、概率論等等對於遊戲製作者來說非常重要的技能中驚醒過來的。
她茫然地抬起頭,發現自己旁邊的另外一張單人床上,熒正看著麵前的虛擬麵板,眼角濕潤。
她當然沒有哭出聲來。
哭出來的,是派蒙。
派蒙做為旅行者的(劃掉)神之嘴(劃掉),咳咳,派蒙做為熒最好的夥伴,理所當然地在熒玩遊戲的時候,也在一旁共享了虛擬投射出來的遊戲屏幕。
一開始派蒙看得很開心。
誰能不喜歡陽光燦爛漂亮美女呢?
更何況,這個美女還是玩家自己。
又過了一會兒,派蒙看得還是很開心,甚至發出來一些意義不明的姨母笑。
美女和好看的男孩子貼貼!
誒呀,這種戀愛的感覺,真好啊(此處特指那些在乙遊中比較白給,上來就對主控好感度非常高的角色)。
但是,逐漸逐漸的,派蒙感覺到了不對勁。
“為什麼他要鬆開手啊!”
“明明……明明之前大家關係那麼好,他都已經表白過了啊,怎麼現在變、變得這麼冷淡了?”
“他的意思是……從前的那些,全都不算數了嗎?”
一把又一把的刀子朝著幼小的派蒙心裡紮去。
做為一個平時隻需要負責可愛、說話和吃飯的飛行夥伴,派蒙其實是相當單純的可愛小孩。
對於她來說,隻要有甜甜的戀愛就夠了。
至於那些什麼迫不得已的利用、爭吵或者反目的虐心劇情,全都太超過了。
當熒隻是因為看著劇情中,某位男角色在一個小世界中,為了她被一刀穿胸,鮮血浸染了白色的襯衫,隨即虛擬屏幕上如走馬燈一樣放著他們在遊戲中從相識到相知,再到後來相愛的幀幀畫麵而紅了眼眶,鼻腔發堵的時候,派蒙已經徹底淚流滿麵。
派蒙的眼淚不值錢,派蒙哭得鼻涕都要流出來了,甚至抓著熒的手,在那邊控訴這個劇情的時候,每說兩三個字就要打上一個哭嗝:
“他們,嗝,明明是,嗝,相愛的!嗝!可是,嗝,為什,嗝,為什麼不能,嗝,在、在一起!”
她控訴著控訴著,越說越悲傷,最後乾脆連飛都不飛了,直接雙腿分開著往熒的枕頭上一坐,嗚哇嗚哇地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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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派蒙那逐漸轉大的哭聲,阿麗婭的評價是:正常。
乙女遊戲嘛……
那一個個不都是……
知名刀子精。
甚至關於這些乙遊,還有一個梗流傳在外來著。
《寡婦模擬器》
阿麗婭真切地記得,上輩子的自己看過一個名叫“20歲死了兩個丈夫”的視頻。
拍攝視頻的up主本人是個美女,雪膚黑發還有淚痣。
視頻一開頭,就聲嘶力竭妝容全都哭花。
“我總不能告訴我爹,說您女婿死了吧!還死了兩個!”
乍一聽起來仿佛很刑的樣子,再往深處一思考,好像很有那什麼大病的樣子,但隻要真的上手玩過這些遊戲,情緒上頭的時候,人人都會成為那個哭花了妝的up主。
阿麗婭:我上輩子,也為這些紙片野男人流過淚、熬過夜,吹過冷風喝過悶酒。
那都是……老寡婦過來人了。
但派蒙總不能就一直這麼哭下去吧。
她那小小的身體裡可沒有那麼多的水分,再哭下去的話,或許還會脫水。
阿麗婭歎口氣:“你要不要……換個遊戲?”
換個讓人心情好一點的遊戲吧。
至少彆繼續在乙遊裡麵吃刀子了。
你、你就算點開那些卡片,走點瑟瑟的劇情也可以啊!
乙女遊戲一個個的過一周年兩周年三周年,或者是什麼聖誕節萬聖節情人節七夕的,不都會出很多很曖昧的卡牌嗎?
不要慫就是玩啊!
哦,不對。
阿麗婭想到一件事。
原神世界本身,好像是12+的遊戲分級吧。
而那些乙遊一個個的,要麼16+要麼18+。
主線劇情也就算了,畢竟最多不過是修羅場。
但是那些個卡片……
算了,派蒙是小孩子,派蒙不能看。
她默默給熒切換出了剛剛加上香菱這個彩蛋的蕈獸大戰丘丘人。
“來,吃點甜的,緩解一下心情。”
雖然遊戲裡的甜甜花不能吃,但是望梅止渴的道理,阿麗婭是懂的。
這叫什麼?
這就叫《應急食物和旅行者會夢到電子甜甜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