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陪自家小孩去采清晨最嫩的草給小兔子們吃,但因為溫暖睡懶覺給耽誤到了上午八點多才上山。
溫暖不以為恥,還非常不要臉的責怪小孩兒:“都說了讓你早一點叫我,看吧,太陽都曬屁.股了,露珠也都蒸發乾了。”
小孩兒目瞪口呆。
背著背簍,溫暖意猶未儘的落下最後一筆:“下次記住了啊,這次姐姐就原諒你了。”
小溫涼:“……”
介於前幾天家裡無故失蹤的桂花花苞,其嫌疑人很有可能就是身後的白臨夕,這次上山,溫暖感受了一下花開的最多的方向,將兩個孩子往這一處引。
他們今天到的地方有些陌生,以前似乎沒有來過,鍛煉了一段時間,白臨夕爬山的時間已經能夠超過大半個小時,因此,今天隻是剛進入深山的一處陌生山穀,白臨夕的兩條小短腿還算堅強,沒有像之前一樣發抖。
山穀幽靜,穀底一大片花海,乍一眼看去,就能看到十分顯眼的芍藥花、雞蛋花和鳶尾花。山壁上還開著金銀花,微風拂過麵龐,帶來一陣陣淡淡的花香。
溫暖和小溫涼雖說也沒有見過這陣仗,但隻是抱著欣賞的情緒。而原本站在身後的白臨夕,卻被吸引住,一步一步的從溫暖身後轉到身邊,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透露出滿滿的喜愛。
小溫涼看到白臨夕這般情緒外露,想到他狂放的睡覺姿勢,再看眼前這麼喜歡漂亮花朵的樣子,不由得想到隔壁魏虎頭稱呼的那聲‘小夕妹妹’。
他的眼神略有些深意,溫暖從自己這個角度看過去,忍不住想笑。一個四歲小萌娃做出這種神情,真的非常好笑。
可惜小溫涼自己沒有這個感覺。
他們在山穀裡停留了一個多小時,每人都采了一大捧花結伴下山。自覺自己不愛花的小溫涼都已經忘記了上山的目的,皺著小眉頭頂著頭上花環,抱著懷裡一大束花束,一臉無奈,嘴角的笑意卻怎麼都壓不下去。
下山的時候,偶爾碰到幾個村裡小孩驚歎的目光,小溫涼便忍不住挺起小胸.脯,覺得自己美得不行。
還沒到家,就見溫秋雨已經回來,正架著梯子扒在院子圍牆上摸索著什麼,似乎沒摸到,又踩上去了兩節,這下直接低頭就能看到了,她似乎很高興,剛把什麼東西拿到手,腳下一滑,整個人翻過院牆往院外摔去。
這院牆有兩米多高,頭朝下摔去,可不是鬨著玩的。
兩個孩子驚呼一聲,手上的花束落了一地,溫暖動了動手指,正想強行催動院落的小桂花樹救人,卻見一個人影一閃,竟是跟偶像劇情般,一手護著溫秋雨脖頸,一手托住她的背作為緩衝,順著掉落的姿勢,從背部劃到臀.部,接在膕窩處,也就是膝蓋內側,將人橫抱在懷裡,旋轉一圈,卸去一部分衝下來的力道。
見危機解除,溫暖終於有時間去想,她終於明白以前看的偶像劇劇情中,為什麼女主角從什麼高處掉下來,男主角接住時,總要旋轉好幾圈了。
接住溫秋雨的,竟然是好久沒有出現的顧風!
溫秋雨嚇了一跳,掙紮著想要下去,誰知顧風比溫秋雨還迅速主動,跟見了鬼似的,立馬把人放下,撇過臉轉身就跑。
溫秋雨:……???
以前都是她見了顧風就跑,現在顧風比她跑的還快,除了一開始的驚訝之外,反而覺得不自在起來。
溫暖抱著花束,低咳一聲,轉頭教訓身邊兩個小孩:“瞧瞧,一個個的這麼沉不住氣,花都給嚇掉了,還是不是男子漢了?”
白臨夕一聽,立馬蹲下來把花抱進懷裡,迅速站起來,微微抬頭看著溫暖,冷著一張小臉,眼神中卻滿是‘求表揚’的意味。
小溫涼慢了一步,看著白臨夕恨恨的跺了下腳,這個‘小夕妹妹’真是太討厭了!
時間進入七月,棉花進入花鈴期。
與此同時,撲棱蛾子也跟著多了起來,緩慢的遊蕩在枝葉上,咬斷花莖,讓許多棉花成了無頭棉花。
這撲棱蛾子學名棉鈴蟲,七月是棉鈴蟲的作亂高峰期,若是無法控製,當年的棉花產量就會大大降低。
往年滿倉大隊的棉花采摘時,最多的時候,也就隻能達到皮棉平均畝產50公斤,其餘普遍都是平均畝產40多公斤。為了鼓勵農民對棉花照顧的更加細心,公社還搞了一項比賽,比哪個生產隊收獲的棉花最多最好。
獲得冠軍的那個生產隊,不僅可以得到一張公社下發的獎狀,還能在鎮上公告欄將生產隊的獎狀貼一個月,讓所有人都能夠知道那個公社的事跡。
每年為了這個獎狀,各個生產隊都快爭破了腦袋。
這其中並不包括滿倉大隊。
滿倉大隊每年上繳的棉花數,雖不說最少,但也隻能算是中上水準,還沒有這個能力可以去競爭第一第二的位置。
長進大隊不同,他們去年平均畝產68公斤,位居第五。去交皮棉的時候,那副得意的模樣,差點把張大軍憋出悶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