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一手拿著注射器,一手拿著一個沾滿了碘酒的棉簽在許二叔手腕裡麵的血管處塗一下。
許燕站在旁邊都能看見許二叔的血管突突的在跳。
醫生放下棉簽,快準狠的就直接將針紮在許二叔的手腕上的血管中。
大概就是抽動脈血和靜脈血的不一樣,醫生都沒有來得及抽注射器,注射器已經被許二叔的血液的動力推了兩毫米。
醫生抽了一滿管血,然後在許二叔的針孔處放了一大塊棉花,緊緊的按著,然後招呼許燕,“你過來按著這裡,起碼按五分鐘,知道嗎?”
“好!”許燕點頭。
醫生把注射器和抽來的血放在護士端著的盤子裡,又拿出一個針管,往許二叔另外一隻手的靜脈中推了進去。
不一會兒,許二叔就不再掙紮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許二叔睡了過去,許珍寶才從緊張中釋放出來,她拉著醫生的手著急的問,“醫生,我爸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呢?”
許珍寶一邊問一邊哭,看得醫生都不忍心跟她說實話。
“你父親得病,雖然檢查得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是初步判定,他是因為肺結核停藥引起得。”
“具體情況我還說不清楚,但是按照剛才得情況,你父親很危險。”醫生說完頓了一下,還是決定繼續,“剛才檢查你父親得眼睛,他得瞳孔有些放大得情形,這不是好兆頭。”
“一會兒護士會拿過來一張病危通知單,你們家屬簽一下!”醫生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聽完醫生的話,許珍寶簡直如同五雷轟頂一樣,站都站不穩了,好在許珍寶就在床邊,沒有直接倒在地上。
許珍寶這個樣子嚇死許燕了,她眼神示意周厲峰去按著許二叔的針孔,自己坐在許珍寶的旁邊安慰她,“珍寶,沒事,沒事的。”
麵對即將要失去自己父親的許珍寶,許燕再怎麼感同身受,也仍舊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隻能不停的對許珍寶說“沒事”。
但是到底有沒有事,都不是許燕說了就能算數的,還是得看許二叔的造化了。
許燕一直安慰許珍寶,但是她卻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她在許燕的懷抱裡沉默了好久,才轉頭看向周周厲峰,
“周大哥,剛才醫生說的耐藥,是什麼意思?”
“很嚴重嗎?”
“還有沒有解決的辦法呢?”
許珍寶著急的看著周厲峰,讓他想裝傻都不行。
許燕也知道周厲峰為難,但是這個時候了,她也覺得,沒有必要再瞞著許珍寶了,便衝著周厲峰點了點頭。
得到許燕的許可,周厲峰才開始跟許珍寶解釋,“耐藥就是,這個藥對二叔的病已經不起作用了。”
“因為這個肺結核的治療方案是我們剛研製出來不久的,我們隻有這麼一種方案,所以,我們要求一定要堅持吃藥,直到這個病症完全消失,病灶完全消失,肺結核被徹底的治愈。”
“否則,一旦吃到一半,身體裡的結核病毒沒有被完全殺死就停藥了,這樣的話,病毒就會適應藥物,產生對抗藥物的抗體,這樣,後麵再吃藥,就沒有效果了。病情也就會越來越加重了。”
周厲峰一解釋完,許珍寶的眼淚就掉下來了,“周大哥,你的意思就是,我爸的病,是沒有救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