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夢醒了，人們把夢境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就像是自己在另外一個世界活過一樣，也就能鍛煉一下心境。
小寧懿就覺得八阿哥的心境顯然沒有鍛煉好，八阿哥表現得那麼煩躁，小寧懿就知道八阿哥不能正麵麵對女尊世界。要是八阿哥正麵麵對女尊世界，就算不把那邊的事情當作一種享受，八阿哥也該知道怎麼麵對那個世界的人和物，也許還能反過來控製夢境，能在夢裡一步步地往上爬。
嘉安宮，小寧懿回來了。
“我回來了。”小寧懿還特意說了一聲，“今天遇見了八哥，八哥知道他做那些夢，是因為我的藥丸子了。我就說又不是我讓他吃下藥丸子的，皇阿瑪也有份。他有本事就去找皇阿瑪的麻煩，找我做什麼。我當著他的麵，就直接喂了他一顆藥丸子。”
“就這麼喂了？”和妃震驚。
“對啊，入口即化，他想吐都吐不出來。”小寧懿道，“他根本就不知道享受，這種藥丸子，很多人都想要的，我都還沒賣給他，是送給他的。他得學會感恩，不能總是那麼毛毛躁躁的。”
和妃心想八阿哥哪裡毛毛躁躁的了，分明是小寧懿毛躁。
“嗯，他毛毛躁躁。”和妃當然不可能去說小寧懿的不是，當然是說八阿哥毛毛躁躁的。
自打皇帝下聖旨說八阿哥不孝之後，八阿哥再進宮的時候，就是一次先去看惠妃，一次先去看良妃，兩邊準備的禮物都還得都是差不多價值的。哪怕惠妃比良妃更為尊貴，但是良妃是八阿哥的生母，八阿哥也不能差彆對待她們。
惠妃也沒有多說，沒有什麼好說，八阿哥敬重生母本就應當的。況且，皇帝都下聖旨說八阿哥不孝了，惠妃就更無話可說，她知道皇帝是說八阿哥不孝順良妃，而不是說八阿哥不孝順她這個養母。
延禧宮，大福晉正坐惠妃這邊。
大福晉先前跟惠妃說了大阿哥未來可能會被圈禁的事情之後，惠妃對小寧懿的態度就更好了，惠妃也會給小寧懿送一些東西。除此之外，惠妃時不時讓大福晉進宮，也是想知道大阿哥有沒有做蠢事。
有的時候，當額娘說的不一定有用，當福晉的去說可能就有一點用。
惠妃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被圈禁，榮妃前一段時間才被皇帝打臉。哪怕榮妃的兒子跟太子比較親近一點，可這人也就是牆頭草，要是太子倒下了，榮妃的那個兒子一定跑得飛快，一定把他自己從裡麵掰扯出來，等有好處了，就又湊上去。
“最近如何？”惠妃問。
“都還好。”大福晉不懂得朝政，她就看看府裡有沒有總來人，看看大阿哥是不是總是跟他們商量有的沒有的。
大福晉見大阿哥沒有總是見那些朝臣，她就安心許多。
“工部做的一些小玩意兒挺不錯的。”大福晉道，“爺過去了也能看看新奇的東西。”
“就瞧瞧那些新奇的東西就好。”惠妃心想工部應該沒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知道工部的權勢一向不是很大。
眼下，工部經常研究去做一些小玩意兒，那些小玩意兒都有各種各樣的用處。
雖然說工部不多說其他的朝政，但是惠妃覺得工部挺不錯的。大阿哥在打仗方麵確實有些能耐，可沒有打仗的時候呢，那大阿哥就很難鬥得過他們，大阿哥的腦子玩不過其他人的腦子。
“兒媳剛剛還瞧見了八阿哥，八阿哥在學堂那邊，兒媳便沒有過去了。”大福晉本來做了一些糕點，打算送去學堂給小寧懿嘗嘗，誰知道看到了八阿哥。
大福晉就想八阿哥到底是想做什麼呢，不過以八阿哥的性子，八阿哥跟小寧懿之間，多半不可能多好。
於是大福晉就先來惠妃這邊了，省得沾染上了不好的事情。
這一天晚上，八阿哥又做夢了，三生三世虐戀。
第一世，修□□，八阿哥作為徒弟愛上了師父，師父心有白月光，不愛八阿哥，八阿哥愛得卑微。
第二世，凡人世界，八阿哥成為待嫁的男子，他一眼看中了王女，要嫁給王女。為了嫁給王女，他到王女麵前，說能幫她爭奪皇位，等到後麵，為了王女獲得更多的勢力支持，他還隻能看著王女娶其他的男子。
當八阿哥跟其他的男子都被敵軍抓在城牆上，敵軍問王女選擇誰。王女選擇另外一個男人，八阿哥從城樓上掉下去。
第三世，八阿哥到了仙界，他發覺之前所遭遇的兩世，不過就是他要渡的劫難。然後，他的師父，那一位王女，她們就是一個人，是仙界的帝君，兩個人又經曆一番磨難，你愛我我不愛你的，又或者是你愛我不夠深。
等八阿哥醒來之後，他真的覺得這三生三世太過可怕，都是在女尊世界，還有那麼多的事情。
八福晉覺得八阿哥最近真的有些奇怪，怎麼老是從噩夢中驚醒，還總是滿頭大汗的。
“爺，喝杯茶。”八福晉道。
八阿哥看向八福晉，夢裡的那個女子就是八福晉的長相。
“你可有夢到什麼？”八阿哥問。
“夢？”八福晉微微低頭看向小腹，“夢到了孩子，可惜……”
八福晉最想要的就是一個孩子，她想快點懷上孩子，想早一點生一個屬於她的孩子。她不想看沐靈的孩子，也不想看其他的妾室懷孕，就想自己擁有一個孩子。
宮裡的禦醫說他們研究了不少書籍，或許能把她的身子儘快調養好，讓她能早早懷上孩子。
八福晉就想著早點懷上孩子，沒有彆的願望。
“沒有可惜的，以後會有。”八阿哥想到夢裡，他還懷孕生產過。
那個夢真的有毒！
八阿哥想著自己怎麼可能去懷孕，他沒有想著遠離八福晉，當他做了那些夢之後，再看看現實中的八福晉，他就覺得是自己虧欠了八福晉，才做那樣的噩夢。
如果他對八福晉好點，真正意義上的好，是不是就不做這樣的夢？
八阿哥不知道，每次做那些夢的時候，他就會發現夢裡八福晉做的事情，他現實裡做過類似的。八阿哥還能怎麼說呢，都是自己的錯，才導致那樣的夢。
八阿哥忽然想到小寧懿說的話，小寧懿覺得他做噩夢，是他這個人的問題吧。
“繼續睡吧。”八阿哥看時間還早，就讓八福晉繼續睡。他不想睡了，怕又繼續做那樣的夢。
八阿哥之前，第一次做女尊世界的夢的時候，沒有那麼多詳細的事情，等到他後麵再夢的時候，就夢到更多詳細的事情。仿佛夢裡的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就存在於另外一個世界。
讓人無法真的把夢當成一個簡單地夢，八阿哥認為小寧懿真的挺可怕的，小寧懿有這麼多東西，而彆人都沒有。小寧懿是不是能操控他們的夢境？
不，應當不是。
八阿哥想自己在現實裡做的一些事情，小寧懿根本就不知道，不過就是他做夢夢見了而已。
這一次，八阿哥沒有去找小寧懿了，他已經找過小寧懿一次，知道再去也是徒勞。
八阿哥做了這些夢之後，他整個人就感覺不大對，好像有一股子仙人氣息。當然，也就是一兩分鐘，稍微看久一點就沒了。八阿哥又不是真的去修仙了，夢境的時間又不是特彆長，也不是真的經曆了那麼長的時間，八阿哥的身上當然沒有修真之人的風範。
八阿哥去找沐靈，他就想沐靈知不知道女尊世界。他不好跟八福晉說，可是沐靈知道不少事情，或許沐靈知道。
“女尊世界嗎？”沐靈沒有想到八阿哥會問她這個，“這個就是存在於話本裡的世界，也許真的有這樣的世界吧，隻是我不知道。”
沐靈來自後世，不是女尊世界，不是男人生孩子的事情。
“聽說有人研究出公鼠生孩子的方法，隻不過一個公鼠生孩子，要犧牲三隻母鼠，公鼠懷孕之後，還有沒有保住胎的。”沐靈道，“我認為，所謂的女尊世界，本質上跟我們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差彆。男人生孩子了，男人必定要有類似子宮的東西，隻不過那個世界把女人說成男人，把男人說成女人。”
“把男人說成女人？”八阿哥皺眉。
“對，有大胸的男人而已。”沐靈便是這麼理解的，“說到底，不還是生孩子的那一方被各種限製嗎？換一個角度，那邊的男人也就是女人。真要是女尊世界，那就應該女人生孩子，女人、男人都可以打仗，女人可以三夫四侍，女人愛生孩子就生，不愛生就不生，女子能繼承皇位。”
沐靈有時候是蠢點，還想著成為皇貴妃，成為皇後。但是她在一些事情上，她也有她獨特的看法。
“這樣的想法？”八阿哥有些震驚。
“是！”沐靈點頭，“女尊的世界，隻不過是話本的一種世界架構，就是我們女子看著爽一點，你們男人看著不一定怎麼想的。”
沐靈會想那些男人是不是想：那些女人挺蠢的，什麼男女，那就是一個字而已。
有的男人真就這麼想的，沐靈不覺得那樣的女尊世界有什麼不對，爽就行了啊。本來人們寫話本就是為了內心的愉悅，何必去講究那麼多邏輯，何必說什麼世界觀對不對。
“話本本來就是那樣。”沐靈又道，“就是虛構的啊。”
八阿哥想自己的夢也是假的，不是真實的，可是醒來之後，他總是時不時想到夢裡的事情，他就覺得夢裡的事情過於真實。他心虛，可那又如何，他不可能跟八福晉說夢裡的事情，也不可能跟沐靈說夢裡的事情。
“八阿哥，你能不能放我出去了？”沐靈一點都不想被禁足，想要出去走走，“就在府裡走，不出去，可以嗎？”
“你就繼續待在這邊。”八阿哥道，“你若是出去，你覺得你能活得長久嗎？”
“什麼意思？”沐靈皺眉。
“你當這個府裡上下就是密不透風的嗎？”八阿哥道，“你的事情，四阿哥知道，你猜，皇阿瑪知不知道？”
八阿哥有時候就在想皇帝是不是知道沐靈能預知未來，可是皇帝還是沒有把沐靈抓起來，而是繼續讓沐靈待在這邊。
“不，不了，這裡就很好。”沐靈可不想丟掉性命。
彆說什麼為了自由故可以拋棄性命，不行，沐靈表示自己做不到。她隻會為了性命拋棄自由，待在這邊有吃有喝有住的，她能有什麼不滿意呢，她住的地方又不是破敗不堪，可以了。
沐靈就想著若是自己能穿回去就好了，至於孩子……沐靈想要不孩子再大一點？她也就是想想，她知道自己多半是穿不回去。
“嗯。”八阿哥點頭，“知道這裡好就就可以。”
“這裡是很好，非常好。”沐靈哪裡能說不好。
沐靈認為這些古人挺可怕的，一個個都比她會算計，而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事情，不知不覺之中就已經掉到坑裡去。
當八福晉得知八阿哥又去沐靈那邊之後，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八阿哥總是時不時去沐靈那邊，說是看孩子，不還是跟沐靈有聊天麼。八福晉有一次就過去了，她站在外麵看著他們聊天，她沒有進去而已。
八福晉想自己真傻，八阿哥昨晚在她這邊，還說對她好，八阿哥轉頭又去彆的女人那邊，這不是第一次了。
禦花園，皇帝正看著小寧懿辣手摧花。小寧懿伸手采摘那些花朵，她就覺得禦花園的花就是讓看的，也不是不能采摘。
“你八阿哥昨天找你做什麼？”皇帝問。
“還能做什麼，就是他知道他之所以做女尊世界的夢，是我們的關係啊。”小寧懿朝著皇帝招招手，等皇帝彎腰的時候，她就把花插在了皇帝的頭發上，還覺得皇帝的頭發少，都不好插花，“我們是一夥的。”
“是，是一夥的！”皇帝笑著道，“總不能讓他覺得是你一個人的錯。”
“不，這能是什麼錯呢。”小寧懿搖頭，“這種藥丸子多好啊，要是夢見那些事情，再想明白，這一生也就沒有不怎麼糟心了。”
皇帝聽到小寧懿這話，就想到小寧懿之前給佟小姑娘用的變小藥丸，這些藥丸看上去是用來惡作劇的。可他想想，也不覺得是純粹的惡作劇，這些藥丸子確實有大用處，隻不過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想得明白的。
要是八阿哥能想得明白，那也就沒有這麼多事情了。
“你倒是聰明。”皇帝覺得小寧懿應當知道不少事情，就是小寧懿沒有說出來，小寧懿就是搞一些類似惡作劇的事情，“你的這些哥哥們，要是你有一半省心就好了。”
皇帝認為那些阿哥們一個個都沒有小寧懿省心，小寧懿有時候調皮一點，但也很可愛。其他人就不像小寧懿這般可愛，也沒有這麼懂事。
“這很難。”小寧懿道，“你們說我是仙女，也許我之前就活了很多很多年了。是很多很多年，才變成這個樣子的。而哥哥們，他們現在才多少歲，一百歲都沒有。仙女可能是幾千歲，上萬歲呀。”
“對……”皇帝被小寧懿給說服了，哪怕小寧懿不記得仙界的事情，但是人家還是那個靈魂。
“所以真的不能怪他們蠢蠢噠。”小寧懿道，“要是我沒在，他們相互比一比，也就沒有什麼。”
“是，他們不能跟你比。”皇帝好笑地道，“你說他們蠢，他們還得寵著你。”
“對，皇阿瑪寵著我，他們可不就是得寵著我。”小寧懿雙手叉腰，“皇阿瑪，彆悄悄地把花拿下來啊。”
皇帝本來想把頭發上的小紅花給拿下來，奈何小寧懿盯著，他乾脆就不去動那一朵小紅花。
“好，不動，都能頂著小雲朵了，那麼這一朵小花也沒什麼。”皇帝隻要臉皮厚就行，那些人也不敢多說。
有妃嬪到禦花園散步，正好就看到皇帝跟小寧懿，也看到皇帝頭發上的小花，她們都不敢多說其他的。她們就是給皇帝行禮，行完禮之後，她們就先行離開。
“想不想知道八哥夢見了什麼？”小寧懿故意道，“要是你去問八哥，八哥不一定跟你說，但是你可以去八哥的夢裡看看。”
“他的夢，能有什麼好看的。”皇帝疑惑，心想小寧懿這麼說了，那麼八阿哥應該是做了比較有趣的夢，“還是你的藥丸子厲害。”
“不是我的藥丸子厲害，是八哥經曆多。”小寧懿道，“不過皇阿瑪放心，太過**的東西，是看不到的。”
比如八阿哥和皇女圓房的畫麵，這一類的畫麵本身在夢境裡基本都是跳過的。夢境裡主要是有事情發生，而不是總是日常的畫麵。
“哪時候去？要讓他來嗎？”皇帝問。
“要是讓八哥知道，那麼他晚上就不睡覺啦。”小寧懿鼓嘴，自己可是一個記仇的小姑娘，八阿哥坑她那麼多次，她總得坑回去幾次。
不然，她不坑回去，彆人都以為她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