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寒下了狠手,用力捏了她一下,霍煙本能地往後縮了縮手臂:“乾嘛?”
“看夠了?”傅時寒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
邪得很。
“誰在看你。”霍煙咕噥說:“哎哎,你輕一點。”
傅時寒放輕了力道,替她揉捏著酸疼的臂膀,骨節分明的一雙手白得跟蔥玉似的,尤其手指分外頎長,好看至極。
這男人渾身上下,完美得無可指摘和挑剔。
霍煙是真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他第二眼,被他目光撞上,她便立刻移開,假裝看彆的。
傅時寒鼻息間發出一聲悶哼:“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什麼佳人做賊的。”霍煙理直氣壯:“聽不懂!”
傅時寒揪著她的胳膊將他拉近,兩個人麵麵相貼,鼻尖都要碰到一塊兒了。
霍煙猛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不可抑止地砰砰砰狂跳起來。
他英俊的五官模糊了又清晰,近在咫尺,濃密而纖長的睫毛幾乎要與她相觸,她甚至能感受到他體表的溫度。
“若喜歡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
他嘴角微揚,一雙桃花眼灼灼動人,霍煙白皙的臉頰“刷”的一下子變得通紅,掙紮著站起來,轉身跑掉了。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時寒還沒忘出言提醒:“慢點兒,彆摔了。”
話音剛落,某人身形就踉蹌了一下子,穩住之後,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傅時寒站在槐樹之下,展眉微笑,清雋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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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學校的女生們敏銳發現,傅時寒每天中午露麵的陣地從二食堂轉到了三食堂,於是連帶著一波走,原本生意興隆的二食堂一下子門庭冷落,而三食堂漸漸開始熱鬨起來。
而人流的增加,也加大了員工們的工作量。
所以許明意最近總是擰著眉毛,話語更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思索宇宙真理。
下課之後,許明意拉住傅時寒,臉色難看:“老四,跪求雨露均沾,每個食堂都臨幸一遍,彆總惦記著我們三食堂,貧僧這胳膊肘最近都酸得快抬不起來了。”
傅時寒拿著書,麵無表情走出教室:“朕精力有限”
許明意追上傅時寒:“我幫你看著妹子,你就這樣回報我的。”
“我自己會看著,不勞你這假和尚費心了。”傅時寒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用手裡的書敲了敲許明意的腦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邊上沈遇然看著許明意吃癟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我們一貫萬事妥當的許二爺,也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那一天。”
許明意活動著自己酸疼的手臂,憤憤離開:“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人賤有天收,貧僧馬上讓他哭著來求我。”
食堂打飯窗口,霍煙正一盤接著一盤地為同學們盛菜,專心致誌的模樣讓邊上的阿姨都不禁嘖嘖讚歎。
“霍煙,你學得真快,一般人至少得半個月,才能掌握分量一勺妥帖,你這才來幾天啊,居然比老師傅還熟練。”
霍煙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哪裡 ,我還差得遠。”
阿姨露出慈愛的微笑:“你也甭謙虛,我在食堂工作這些年,帶過不少兼職的學生,大多不是嫌臟就是嫌累,你是最沉得下性子的一個,就連這看似簡單打飯,你都肯花心思去學,去琢磨,阿姨看得出來,你將來肯定有大出息。”
霍煙受寵若驚,更加不好意思,她很少受到彆人的誇獎,大多數親戚包括父母,都隻會在誇獎霍思暖的時候,連帶誇一誇霍煙,說她老實本分懂規矩。
食堂阿姨這樣的讚賞,聽得霍煙心裡美滋滋的,不過像她這樣笨笨的女孩,能有什麼大出息呢,真正有本事的應該是姐姐那樣的人吧。
許明意換了工作服,走到他隔壁的窗口,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有話要講。
“小和尚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說什麼?”霍煙都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這可不像是平時悶不吭聲靜心參禪的許明意。
“有件事我得告訴你。”許明意神秘兮兮地望向她:“就之前那五百塊錢,其實不是貧僧撿的...”
霍煙一邊打菜,一邊好奇地問:“那是誰撿的?”
“對啊,那是誰撿的?”
窗口邊,一個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嚇得許明意手裡的鐵勺抖了抖。
隻見傅時寒將自己的盤子遞到霍煙的窗口,眼角微勾,似笑非笑望向許明意:“同學,怎麼不說話了。”
許明意一個哆嗦之後,重新鎮靜下來,麵不改色地說道:“是我同學撿到,說今天老天開眼咱們見者有份,於是我嚴肅地批評了他,告訴他拾金不昧是大學生的優良品格,我們要做對社會有用的人,他終於被我感化,落下了悔恨的眼淚,終於決定交出錢財,重新做人!”
他以二倍語速說完這一切的同時,狠狠瞪了傅時寒一眼。
霍煙目瞪口呆地看著許明意,這個平時少言寡語惜字如金的老和尚,竟然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大堆......屁話。
傅時寒抽回目光,懶得理他,隻將盤子遞給霍煙,柔聲道:“丫頭,我餓了。”
於是霍煙給傅時寒打了滿滿一大勺的蒜苔牛肉,還偷摸給他加了兩個雞腿。
盤子遞出去的時候,隔著蒸騰霧氣的窗玻璃,她還沒忘衝他清甜一笑,甩了個你知我知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 傅時寒:還是媳婦兒會疼人。
許明意:……
當我不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