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莞也答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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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霍煙順利闖入了校園的決賽,這也讓很多人大跌眼鏡。
譬如霍思暖。
一開始,她並不相信霍煙真的能在比賽裡闖出什麼名堂來,她太了解她了,她先天不足,比彆人是要笨一些的,從小到大做什麼事情都是事倍功半。
當她看到校園總決賽十強名單上有霍煙的名字,驚愕了很久。
這丫頭,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嗎,以前竟然是她小瞧她了。
不過就算運氣好進了校園十強又怎麼樣,她絕對不可能進入全國總決賽,這種比賽或許前期可以靠勤奮努力,可是到後期是要考驗選手自身的素質水平。
而霍煙這種水平低於普通人平均值的家夥,蹦噠不了多久。
總決賽采用選手互選,兩兩PK的淘汰賽製,一人一題的輪賽,隻要有一人回答不上來,就會立刻被淘汰掉。
傅時寒和霍煙當然都在一開始避開了對方,而選擇其他選手進行pk對決。
霍煙發現傅時寒所選的對手,都是十強裡排名靠前的幾人。
不過這也很正常,強強對決,傅時寒不屑於與弱者較量,勝之不武。
或許這也是他一直沒有選她的緣故吧。
霍煙的基礎比較穩,而其他的選手到這個階段,看到傅時寒的表現,料定了總冠軍肯定是他了,因此他們也大都沒了底氣和信心,所以狀態不佳。
這給了霍煙很大的機會,穩打穩紮一路拚殺,竟也走到了最後。
避不開與傅時寒的狹路相逢了。
周圍的歡呼聲響成一片,觀眾席邊的沈遇然揮拳喊道:“寒總,憐香惜玉啊。”
許明意說:“你看他是憐香惜玉的人嗎,不辣手摧花就算好的了。”
林初語抱著蘇莞:“不敢看了,真心疼我們家煙煙。”
傅時寒和霍煙麵對而立,這是第一次,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她大大方方地抬起頭來與他對視。
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清雋澄澈,眼角微挑,暈染著疏懶的笑意。
“準備好了嗎?”
“嗯!”
霍煙蓄勢待發,不露掉主持人的每一個字。
“我國現有四大古橋,其中哪座位於廣東潮州?”
“湘子橋。”
“牛郎星位於什麼星座?”
傅時寒嘴角微揚,從容不迫:“天鷹座。”
“太陽黑子位於大氣哪一層?”
霍煙不假思索道:“光球層。”
......
十多個問題過去了,兩人一來二往,竟然全都答了上來,勝負難分。
沈遇然抱著許明意的手臂,難以置信道:“看來今天寒總遇到勁敵了呀。”
林初語說道:“我們煙煙可是熬了好幾個通宵準備比賽。”
沈遇然說:“哇,真巧,我們寒總每晚準時十點入睡,從不超時。”
“喂,找茬是吧。”林初語不忿地說:“聰明了不起啊。”
沈遇然笑嘻嘻道:“是有那麼一丟丟了不起。”
許明意:“都是一家人爭什麼爭。”
倆人同時道:“誰跟他一家人!”
許明意翻了個白眼:“說你們了嗎,我說台上那兩人。”
台上兩人的比賽進入到第三十一題,似乎還是沒有辦法分出勝負。
“人類宇航員第一次進行太空漫步是哪一年?”
霍煙:“1965。”
“太陽係八大行星仲唯一一顆自東向西逆向自傳的行星是?”
傅時寒從容不迫:“金星。”
“中國最早的佛寺是那座寺廟。”
霍煙深呼吸,沉聲道:“河南白馬寺。”
“哪部作品與《牡丹亭》、《邯鄲記》、《紫釵記》一起被稱為臨川四夢?”
霍煙突然望向傅時寒,這個問題...她之前問過他。
本以為傅時寒妥妥是能夠回答的,卻沒想到,他沉默了許久許久。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
每個選手隻有15秒的時間可以思考,超過了便算輸。
霍煙望著傅時寒的眼睛,掌心漫出了一層薄汗,心裡有一個聲音不斷在催促:“回答啊,快回答啊。”
傅時寒眼角含著疏淡的笑意,從始至終卻緊抿著薄唇,未發一言。
現場觀眾都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來,為傅時寒捏了一把汗。
終於,計時器響了起來:“滴——”
時間到了,傅時寒沒能回答出這個問題,輸掉了總決賽。
在主持人宣布校園賽總冠軍是霍煙的時候,漫長歡呼聲響成一片,而霍煙從始至終腦子都是一片亂哄哄,死死盯著傅時寒的眼睛,想從他的臉上瞧出些許端倪。
可從始至終,傅時寒坦然與她對視,並沒有任何心虛或者異樣的情緒流露。
很快,霍煙被朋友們簇擁在了中間,一塊兒走出了彙報廳。
“啊啊啊啊!進入全國賽了!”林初語最激動,抱著霍煙的臉蛋狠狠親了兩口:“馬上就要上電視了啊!要出名了!煙煙超棒!”
“意外,太意外了。”洛以南也笑著說道:“我差點就要以為是傅時寒放水了。”
蘇莞說道:“倆人都答了三十多題了,要放水他早就放了,這就應了一句老話,天道酬勤。”
林初語嚷嚷著說:“哎哎,前麵那個說十點睡覺還穩拿冠軍的家夥哪去了,出來接受打臉。”
......
一幫人簇擁著霍煙走出比賽大廳,霍煙說自己還有事要先行離開。
她三兩步追上了傅時寒,拉著他的手來到沒人的角落裡。
“到底怎麼回事?”
“你贏了。”傅時寒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就是這樣一回事。”
“《南柯記》,那道題,你明明答得上來。”霍煙聲音幾促:“為什麼不回答!”
傅時寒揉了揉腦袋,笑道:“突然有些卡殼了。”
“傅時寒。”霍煙擰著眉頭:“你故意放水的!”
“是,我故意放水。”
傅時寒坦坦蕩蕩的回答,倒是讓霍煙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你...為什麼?”
傅時寒看著她那紅得晶瑩剔透的耳垂,淡淡一笑:“因為我想讓你贏啊。”
“你...你真是胡鬨。”霍煙心虛氣短,緊抿著唇,移開了目光不敢再看他:“如果一開始就不想拿冠軍,為什麼還要參加比賽。”
傅時寒凝望著他,眼眸幽黑,薄唇勾起三分輕挑——
“我想要給某人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