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飛草長的暮春三月, 機器人瘋帽子2.0在圖書館正式啟用。
因為它那頗為呆萌的外表,熱情親和的性格,幽默詼諧的語言設定, 使它頗受歡迎,人氣高漲, 一下子便成了學校的校寵。
那日的展示會,傅時寒小組成員上台演示了瘋帽子2.0的各項功能, 除了之前安德魯所擁有的令人拍案叫絕的設定以外,瘋帽子2.0還新增了高位取書的功能, 可以說相當人性化。
而除此之外,防盜功能也是一項亮眼的獨創。
機器人的眼部裝有360度全景攝像功能, 如果同學臨時有事, 譬如上廁所或者去查閱文獻,電腦和一些不易攜帶的重要物品留在桌上,機器人可以幫忙看顧, 並且開啟錄像功能。
平時無事的時候, 瘋帽子2.0便會自動進入省電的休眠狀體啊,同學們有任何需要,可以立刻將他喚醒。
瘋帽子2.0的五感發達,還會對同學不文明的行為進行監測,然後非常可愛地開始規勸。
“我聞到了哦, 有人在吃方便麵。”
“那個吃餅乾咯吱咯吱的小老鼠, 你要是再吃, 我就要放敵敵畏了。”
“女生高跟鞋請輕輕輕輕...輕輕走。”
“那個男生請不要在衛生間抽煙, 我有煙霧報警裝置,觸發之後,我會直接把你當成火源進行撲滅。”
......
當然這些都是小施警告的話語,機器人第一定律就是不可以傷害人類。
聽到這些有趣的警告,一般而言,同學們都會莞爾一笑,約束自己,停止不文明的行為。
很多同學喜歡和瘋帽子2.0交流談話,瘋帽子2.0模擬了人的神經網絡結構算法,能根據人們提出的問題進行各種風格化和個性化的回答。
瘋帽子2.0剛剛來到圖書館的那幾天,霍煙總是會去圖書館盯著它,害怕出什麼差錯。
以蘇莞的話來說,她就像送自家小孩去上幼兒園的年輕媽媽似的,十萬分的不放心,總是會偷偷站在班級窗戶外麵觀望。
霍煙覺得這個比喻很妥帖,因為機器人還處於投試階段,所以她現在真像個小媽媽一樣,總是牽腸掛肚,一定親眼看著才算安心。
討論廳裡,幾位同學們正在討論一個話題,同時瘋帽子也坐在邊上,就像他們的成員一樣,毫無違和感。
有同學問它道:“為什麼你的名字是瘋帽子啊?”
瘋帽子2.0:“因為愛麗絲夢遊仙境啊。”
“這好像不構成因果關係吧。”
瘋帽子2.0像是沉思一般,想了想,說道:“因為愛麗絲喜歡瘋帽子。”
“這算什麼回答呀。”
“對呀,是個bug嗎?”
“聽不懂。”
同學們聽不懂瘋帽子2.0的回答,但是不遠處的霍煙,心底卻掀起了洶湧的波瀾。
大概是初中的時候,傅時寒陪霍煙去看過迪士尼的電影《愛麗絲夢遊仙境》。
那時候,霍煙告訴傅時寒,多希望自己也變成愛麗絲,掉進兔子洞,然後來到仙境,當她不開心的時候,就喝下魔法藥水,把自己變小藏起來,這樣誰也找不到。
她的童年,其實大多數時候還是不開心的。
傅時寒問她,躲到仙境裡,隻想把自己藏起來嗎。
霍煙搖頭,笑著對他說:“因為仙境裡還有瘋帽子呀。”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啦。”
“沒有為什麼是為什麼?”
“就是沒有為什麼呀。”
......
兩個人回家一路都在打啞謎,循環著為什麼和沒有為什麼,可是霍煙無論如何也不肯回答。
直到剛剛,她聽到機器人說:“因為愛麗絲喜歡瘋帽子。”
因為愛麗絲喜歡瘋帽子,這就是謎底,原來他知道,一直都知道。
**
圖書館方便對瘋帽子2.0非常滿意,向學校申請了獎勵金,分發給了每一位參與研究的同學。
而瘋帽子2.0在展示會上的驚豔亮相,不僅僅讓同學和老師們歎為觀止,視頻傳到網上以後,甚至讓各大企業紛紛側目,向小組成員發來了實習邀請。
至於許文池小組,因為抄襲事件的公開曝光,他們在學校裡聲名狼藉,這種學術不端的行為也被校領導狠狠批評,學校對他們進行了嚴肅的處理,檔案上記下了這一筆,成為了一輩子的汙點。
六月底,傅時寒正式從學生會離職。
最後的一次例會,他寫了好幾千字的小論文式離職報告,事無巨細,將學生會的各項工作進行了妥善安排。譬如下一屆新生的招攬、大二大三部長的晉升、優秀乾部的評選和獎勵等等。
無論任何事情,他總是力求儘善儘美,即便不在其位,也要把後麵的事情給安排妥當。
因為他即將離職的緣故,這一場例會開得很是沉重,霍煙觀察著傅時寒的神情,似乎並沒有變化,就像以往的無數場例會一樣,交待事情,分派任務,鼓勵同學。
同時,他也重申了剛坐上主席之位的時候,一再強調的嚴禁官僚主義作風——
“不管任何時候,不管你們將來是要當部長還是主席,我都希望你們謹記,你們是學弟學妹的榜樣,而不是他們的領導,官場那一套不要用在大學裡。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這才是你們在大學裡能學到最寶貴的東西,希望你們在學生會能夠有所鍛煉,有所成長,不要忘記初心。”
霍煙眼眶有些微紅,在他說完之後,用力鼓掌,同學們也都深受震撼,情不自禁地鼓掌。
自傅時寒擔任主席團成員以來,從肅清公費私用的現象,到後麵以身作則,保持良好風氣,將學生會變成了一個真正能為同學們服務的組織,而並非某些具有官僚習氣的機構。
散會的時候,好幾個同學圍上來,眼眶都有些微紅。
“學長,你剛剛說的話我一定會記住。”
“希望你能留下來,一直當我們的主席,直到畢業麼。”
“你走了我們真的很不習慣。”
......
男生女生都有,這場麵,就差抱著傅時寒的胳膊痛哭流涕了。
傅時寒很無奈,他不大習慣應對這樣的煽情場麵,隻能安撫道:“大□□出社團,這是每一屆的慣例,大四有更多工作學業的事情要忙,可能沒有精力放在社團活動上了。”
道理都懂,但就是舍不得怎麼辦。
幾個同學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請傅時寒給他們簽名留念,傅時寒毫不猶豫拿起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以及鼓勵的話語。
字如其人,遒勁有力。
同學們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會議室。
霍煙當然也舍不得,傅時寒走了以後,她獨自留在學生會,也覺得好孤單,但是傅時寒希望她能留下來,一直乾到大三結束,善始善終。
在所有人離開以後,霍煙走過來,伸手抱住傅時寒的勁腰,撒嬌說道:“怎麼辦,我也好舍不得學長。”
傅時寒用力捏著她的臉蛋,笑著說:“舍不得你學長,明天拿戶口本出來,咱們民政局去指教餘生。”
“誰要跟你指教餘生。”霍煙鬆開他,也笑道:“想得美。”
傅時寒將她兜回來,一雙大掌揉搓著她肉肉的小臉蛋,捧著,親了親她的小嘴:“誰想得美,嗯?”
霍煙的臉蛋被他搓得嘟了起來,心裡不忿,以前沒在一塊兒的時候,他好歹還能端著當哥哥的架勢,不會對她有太多過分的舉動。
現在在一起了,他簡直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毛絨玩具,有事沒事總把她兜自己懷裡,要麼揉捏,要麼使勁抱著,還有更過分的,有一次將她堵在小花園吻了半個小時。
譬如現在,他親了一下還覺得意猶未儘,關上門便將她按在牆上,隻一瞬間,霍煙的呼吸便已經被他奪去。
他熱情的唇壓著她,輾轉廝磨,左手捧著她的後腦勺,右手落在了她的細腰間,一掌握住,霍煙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被這個男人所掌控了。
他靈活的舌尖在她的口腔中來回遊走,一寸寸地舔舐著她,落到腰間的手掌似乎也加重了力道,開始不安分地慢慢下移。
霍煙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燃了一簇火焰,她快要受不了了,呼吸也越發地粗重。
“傅...時寒,我錯了,你放了我。”她嬌滴滴的聲音伴在接吻的間隙溢出來,她繳械投降,全然地服軟在他那災難一般的熱吻中。
“我不行了。”
再這樣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暈過去。
傅時寒停下了親吻,他的臉上也帶了些許潮紅,眼裡湧動著非常明顯的興奮之意。
“想跟你親熱一下。”他目光下移,望向那處。
六月的氣溫已經很高,她穿著一件單薄的白體恤,鎖骨以下的風光分外迷人。
霍煙說:“可以啊。”
傅時寒頭皮微微發麻,手剛要伸過來,就被霍煙一把拿住:“不是現在,主席,這裡可是會議室。”
雖然四下無人,門窗緊縮,但傅時寒也覺得在這樣嚴肅的場合裡親密的確不大好。
他拉著她的手,開門帶她離開。
“去哪裡啊?”
“沒有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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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寒牽著霍煙的手,來到逸夫樓後麵的小山坡,這一帶鮮少有人過來。他將她拉上了山坡,六月的微風徐徐地吹拂著,帶著初夏的澳熱和潮濕。
傅時寒脫下外套撲在草地上,拉霍煙坐了下來:“這個暑假,我們出去旅遊。”
說起來,大學快三年了,他們還沒有一塊兒正經出去旅遊過呢。
“想去哪裡。”
霍煙靠在他身邊:“我新疆、西藏、海南和東北、南極北極也想去、俄羅斯、歐洲和美洲...我想去,你都帶我去嗎?”
傅時寒捏了捏她的鼻尖:“所以換句話說,就是去哪裡都可以了。”
霍煙伸手使勁兒揉他的頭發,大笑著說道:“你怎麼那麼那麼聰明啊。”
傅時寒拉住她的手腕,側過身,讓她躺了下來,手也開始不安分。
霍煙猝不及防,一陣冰涼的觸感讓她背後躥上一陣激靈。
“你乾什麼啊”
傅時寒捏了捏她腹部的肉,笑了笑:“該減肥了。”
霍煙輕哼了一聲,不說話。
傅時寒輕輕拍著她的肚子,認真地問她:“可以嗎。”
霍煙臉頰泛紅,隔了很久,才輕輕“嗯”了聲:“隻一下噢。”
隻一下,一下就是半個小時。
傅時寒靠在她身邊,時而揉捏,時而繞圈遊走,霍煙唇邊情不自禁的沉吟立刻被他的吻封堵在喉嚨裡。
霍煙被他吻得暈暈乎乎,在他靈活的掌中,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斷地下墜,她用力抱住了他的腰,細細地喚著他的名字:“傅時寒。”
傅時寒動作突兀地停了下來。
霍煙睜開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已經背過了身去,扯過霍煙的書包擋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怎麼了?”霍煙看著他略帶潮紅的臉頰:“是不是不舒服。”
“嗯。”
是很不舒服,他甚至都不敢再去看身前的女孩子,怕克製不住,做出什麼禽獸的事情來。
霍煙掀了掀書包:“你擋什麼?”
剛掀開書包一角,她便望見了那聳立的小山丘,撐起了帳篷。
“啊。”
她驚聲尖叫,傅時寒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要大驚小怪。”
“你這...這個...”
傅時寒耐心地向她解釋:“剛剛玩過火了,是正常的生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