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盯著你同桌看了,人家臉上又沒有字兒,你還能看出朵花來?”老頭兒的聲音洪亮,“給我看書!這次月考要是再不及格,我就要找你家長談談了!!”
班裡雅雀無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前半句話,耳朵紛紛豎了起來。
周恪轉過頭,神色平靜:“老師,我家長沒有空。”
鐘老師覺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他從來沒遇到過被批評還能如此淡定甚至岔開話題的學生。
周恪絕對是所有老師教育生涯的一個坎兒。
“我的重點是這個嗎,啊??”他猛地一拍桌子,“我的重點是讓你不要看季綰綰了!人家在學習,壓根兒就不想看你!”
“臭小子,不準耽誤人家姑娘學習!!”
眾人:“……”
季綰綰:“……”
這都哪跟哪兒啊??
季綰綰麵上神色不變,實際上悄悄伸出腳,狠狠踢了周恪一下。
周恪“嘶”了聲,皺起眉、
趁老師轉身,他低聲問她:“生氣了?”
季綰綰低下頭,繼續看她的書:“沒有。”
“還說沒有,你自己找把鏡子照照,”周恪拆了塊巧克力放到她手邊,“為什麼生氣?”
季綰綰推開巧克力,悶聲道:“我沒生氣。”
周恪:“……”
仿佛背後長了眼睛,鐘老師轉過身,有意無意的往他們這個角落看了好幾眼。
目光中的“彆讓我再逮到你騷擾女同學”警告幾乎要化為實質。
季綰綰聽著老頭兒洪亮且枯燥的講課聲,垂下眼在生物書上畫了個王八。
根本沒心思聽課。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綰綰都有些困了,剛閉上眼想睡覺,手臂忽然被什麼東西碰了下。
是一個小紙團。
季綰綰抬起頭,與周恪對上視線。
少年垂著眼看她,目光沉沉,用口型說:打開它。
“咳咳,”鐘老師在講台上咳嗽兩聲,意有所指,“底下的某些人,都給我認真聽課啊,再講閒話我就請你出去了。”
“……”
季綰綰沒有辦法,隻得展開紙團。
少年的字體遒勁有力,偌大的一張紙隻寫了三個字——
【對不起】
紙條裡邊還畫了一個跪下來磕頭的小人兒,線條歪歪扭扭,很醜。
但是看著看著又覺得可愛。
季綰綰:“?”
季綰綰:“……”
她盯著紙條看了一會兒,抿了抿唇,把它放進了課桌裡。
一張紙條就想哄好她。
想都不要想。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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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七天裡除了雙休日最快樂的一天,尤其是剛剛結束運動會,同學們勁兒還沒緩過來,一個個還處於十分興奮的狀態。
於揚卻感覺教室的某個角落氣壓有點兒低。
周恪和季綰綰都是話不多的人,但基本上每節下課都會聊個幾句,一起吃零食或者組隊開把遊戲。
可是今天,自從生物課下課之後,他們倆再也沒說過話。
兩位大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睡覺的睡覺,玩手機的玩手機,以他們為中心半徑一米之內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氣場也過於強大了。
上午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於揚抱著籃球下了球場,往體育館偏門走。
周恪正在水池邊洗臉,水珠沾濕了鬢角,順著下頜線滴落。
等他洗完臉,於揚說:“走啊恪哥,去吃飯。”
“來了。”
周恪關上水龍頭,抬起頭:“你看我乾嘛。”
於揚“嘖”了聲:“你情緒不對。”
“哪裡不對,”周恪麵無表情,“你喊我去吃飯我還得歡天喜地吹鑼打鼓和你一起去嗎?”
於揚:“……”
為了緩解尷尬,他四處張望了下:“綰妹呢,喊她一起去吃啊。”
季綰綰平時都是和倪倩她們一起吃飯,偶爾會跟他們一起。
周恪沉默地甩乾手上的水,沒說話。
於揚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壓又下了好幾個度。
……他又說錯話了。
“恪哥,你這樣不行啊,”於揚說,“你現在整個人都很暴躁,暴躁到能下樓砍好幾個劉一燃的那種。”
“……”周恪抬起眼,聲音很沉,“有嗎?”
兩人朝著食堂的方向走去。
“有啊,”於揚跟在他屁股後邊,“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事兒了?”
“是不是和綰妹吵架了?”
周恪腳步一頓。
“沒吵架,”他垂下眼,聲音有些無奈,“她好像有點不高興。”
於揚吃了一驚,季綰綰性子很直爽,從來不記仇,大大咧咧的同時又有著女孩子的細膩。
總之怎麼看不像鬨小脾氣的人。
“為什麼啊,”於揚問,“你惹她生氣了?”
“我不知道,”周恪說,“不過我已經道歉了。”
於揚:“?”
“你,道歉?”他感到難以置信,“不是,恪哥,你又不知道她生氣是不是因為你,你道歉乾什麼?”
周恪仰起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半晌,很輕的歎了口氣。
“不管錯沒錯,還是先道歉吧,”他說,“總不能讓小姑娘一直生氣吧。”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來了,最近有點卡文,表白這塊挺難寫的,刪刪減減了好多次
大概明天就能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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