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走過去,撥開圍著課桌的人:“都乾什麼呢?”
“借作業抄啊,現在綰妹是我們全班人的救星,”高遠回過頭,和他打招呼,“恪哥,你寒假作業寫了沒?”
周恪掀起眼皮:“我為什麼要寫寒假作業?”
高遠:“……”
“還以為你和綰妹在一起久了,能變得愛學習一點兒,”於揚說,“想不到還是老樣子。”
林鏡真心誠意:“大佬就是大佬,和我們凡人不一樣。”
季綰綰支著身子,仰起頭:“你去哪兒了,一早上都沒見著你人。”
周恪拉開椅子,手撐著桌沿,俯下身,替她將碎發彆到耳後:“我去辦公室了。”
周恪的指尖有一股淡淡的橘子香,很好聞,季綰綰吸了吸鼻子,側過頭,腦袋擱在手臂上:“你去找老高了?”
周恪“嗯”了聲,在她身邊坐下。
“這麼一說,我們也有一個寒假沒見到老高了,怪想念他的,”季綰綰說,“老高怎麼樣,精神好不好,過了年有沒有胖點兒?”
周恪沉思了下,斟酌了一個用詞:“他……不太好。”
反正他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高國錦整個人都是恍惚的,看上去分分鐘就要掐著人中倒地不起。
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季綰綰:“?”
三月中旬,南城終於熬過了嚴冬,逐漸暖和了起來。
陽光暖洋洋的落在教室的課桌上。
季綰綰一下子就不困了,十分緊張的湊過來:“老高怎麼了,他哪裡不好,身體不好嗎?老毛病又犯了??”
“沒事,你彆擔心,不是身體這方麵的事,”周恪說,“是——”
他正要把辦公室裡發生的事告訴季綰綰,語文課代表從辦公室裡回來,拉開窗戶大吼一聲:“同誌們,應老高的號召,把你們的寒假作業交過來!!”
話音剛落,班裡一片怨聲載道——
“什麼?現在就要交??”
“彆啊,開學第一天,不要這殘忍好不好。”
“完了完了完了,我他媽還有三篇作文沒有寫。”
“不交作業會死嗎,老高會叫家長嗎?”
“能不能再寬限一節課啊,相信以我的能力,一定可以寫完的。”
……
課代表給了大家五分鐘的時間,繞著座位收作業,一邊收一邊說:“哎呀,先交上來吧,寫沒寫完問題不大,老高應該不會仔細看的。”
好不容易作業收齊了,他走到最後一排:“兩位,交作業了。”
季綰綰從林鏡手裡拿過自己的作業,在班裡穿了一圈,試卷的邊緣已經皺的不行:“喏,給你。”
課代表接過,放在作業的最上邊,然後扭過頭:“恪哥,你的呢?”
周恪正在理桌子,他從桌肚裡抽出一本嶄新的《高二英語》,隨手扔到身後的垃圾桶裡:“沒寫。”
課代表:“……”
“可是班裡就差你一個人了,”課代表說,“萬一老高問起來,我不能幫你打掩護的。”
“沒事,不用打掩護,”周恪頓了頓,“你直接說就好,沒事的。”
課代表走後,季綰綰有些好奇的湊過來,問:“你不怕老高罵你嗎?”
周恪將生活委員剛發的課本堆起來,放在課桌的一角:“他不會罵我的。”
季綰綰更好奇了:“為什麼?”
周恪側過頭,看著她勾了勾唇:“和你的理由一樣。”
……
周恪走後,高國錦一直在辦公室盯著角落的盆栽發呆,直到課代表來交作業的時候,他的心情才緩和了那麼一點。
“辛苦了,”他示意課代表把作業放到桌上,隨口問了句,“作業都收齊了嗎?”
課代表被問住了,猶豫了老半天,才支支吾吾道:“還差一個人……”
“差誰?”高國錦抬起頭。
“周恪,”課代表深吸一口氣,“他說他沒寫。”
高國錦:“……”
剛剛緩下去的一口氣現在又喘不過來了。
課代表站在辦公桌前,大氣不敢出。
老高脾氣的確好,但他仍舊是個非常有原則性的老師。
不寫語文作業是態度問題,不是隨便說兩句就能解決的。
課代表低下頭,在心中默念“恪哥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剩下的好自為之吧”,等待著審判的降臨。
隻見高國錦沉默許久,忽的歎了一口氣。
課代表更緊張了。
聽這語氣,看來周恪今天是難逃一——
“算了,沒寫就沒寫吧,”高國錦喝了口茶,又歎了口氣,似乎在自言自語道,“寒假作業這種難度,他寫了也沒有什麼意思……”
課代表:“?”
課代表:“……”
作者有話要說:老高:周恪,我勸你耗子尾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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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後天有實習,不更新,請假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