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若毫無防備,腦子裡變成了一片空白,如被石化了一般僵在原地。鄭不凡這一吻即貪婪又粗暴,猶如疾風驟雨,連個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她留。
他像是位長途跋涉的旅者,終於追尋到了甜美的水源。苦苦掙紮了那麼久,他怎麼可能淺嘗輒止?
最後,他用力地咬了一下她的唇,以懲罰她剛才拋棄了他去和彆的男人約會的行為。
許東若的下唇猛然一疼,瞬間嘗到了血腥味,她的眼眶忽然紅了,積壓在心頭多年的委屈和埋怨如同火山爆發一樣頃刻間噴薄而出,不知道哪來了一股蠻力,她一下子就把鄭不凡推開了,然後抬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她下手毫不留情,鄭不凡的臉頰上瞬間出現了五道通紅的指印,但他卻連眉頭都沒蹙一下,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她的眼眶紅彤彤的,眼睫和臉頰已經被淚水打濕了,雙唇紅腫,下唇還殘留著血跡,看起來可憐巴巴,像是一個委屈到了極點的小孩。
鄭不凡明白她為什麼會生氣,更明白她為什麼會委屈。他心疼到了極點,也自責到了極點。
他抬起手,捧住了她的臉頰,動作輕柔地為她揩去臉上的淚痕,對她說了句:“我愛你。”
他的語氣十分沉穩、平靜,沒有刻意的渲染,也沒有太大的感情波動,像是再說一件十分普通的事情。
自然而然地,他就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對他們兩個而言,這已經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也不是什麼令人震驚的事情,所以他並不需要故意去渲染這份感情。他隻不過是向她坦白了一件顯而易見的事實。
許東若等他這句告白已經等了太多年,但真的等到他親口對她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她卻沒有驚喜若狂,反而越發的委屈了。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為什麼要讓我等這麼多年?
為什麼一直折騰我?
她現在也想通了鄭不凡為什麼會知道她在這裡——這人可能是在北佳和李西寧那裡受了刺激,然後跟蹤了她一晚上。
下唇還在隱隱作痛,新仇加舊恨,所以她並沒有因為他的那句“我愛你”釋懷,反而更生氣了,直接推開了他的手,然後伸直了胳膊指著門外,麵無表情地下逐客令:“滾。”
鄭不凡站著沒動:“我……”
“滾!”她壓根不聽他解釋。
鄭不凡也知道自己理虧,無奈之下,隻好按照她的要求做。
他才剛一走出家門,許東若就把大門關上了,發出了“砰”的一聲響,震懾街坊四鄰。
麵對著緊閉的大門,鄭不凡歎了口氣。他也知道她一時半會兒是不會給他開門的,於是便坐到了門外的樓梯上。
門關上的那一刻,許東若就笑了,然而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笑得太猖狂了,嘴咧的角度有點大,扯動了下唇的傷口,疼得她五官猙獰,倒吸了一口冷氣。
“嘶……”她趕緊收斂了笑容,痛苦地噘起了嘴,越想越氣,氣得她攥起拳頭狠狠地在門上錘了一下,發出了“砰”的一聲響。
鄭不凡:“……”
許東若沒再管門外的人,直接去洗漱了,洗漱完就去睡覺。臨睡前,她先拿出手機在四方小姐妹的群裡發了條微信:【明後兩天我不去了,要出遠門。】
北佳最先回複:【你今天晚上過的順利麼?】
許東若:【還算是順利吧。】
北佳:【鄭不凡被搞定了麼?】
許東若傲嬌地回了個:【當然!】
李西寧追問:【你現在和鄭不凡在一起麼?】
許東若:【不在,他被我趕出門了。】
一分鐘後……
李西寧:【我有一個朋友想問問你,你把他趕出門了,你們怎麼進一步的,溝通感情?】
北佳:【我也有個朋友想問這個問題。】
許東若:【……】
李西寧:【彆害羞,你們倆要是在一起,遲早要深入溝通交流感情。】
北佳:【是的。】
李西寧:【我有個朋友讓我告訴你,遇到凡事不要慌,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
北佳:【還有,男人都是狗,千萬不要相信他們在床上說的話,比如“馬上”、“快了”、“就一次”。】
李西寧:【對!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許東若的臉紅了:【臥槽你們倆是想被封群吧????】
北佳:【我們倆是給你傳授寶貴經驗!】
李西寧:【就是。你學著點,馬上就能用上了。】
許東若:【………………】
北佳:【你明後兩天要去哪?】
許東若:【回趟老家。】
李西寧:【南城?】
許東若:【恩。】
北佳:【鄭不凡和你一起麼?】
許東若傲嬌:【我才不帶他呢!晚安,睡覺!】
結束群聊之後,許東若定了個明早七點的個鬨鐘,然後放下了手機,完全沒有去管被她關在門外的鄭不凡,直接閉上了眼睛,沒戲沒肺地一覺睡到了天亮。
起床後,她就開始收拾行李,然後化妝,大約到了八點的時候,拎著行李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