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覺得,就是您……出生的那一年?”
然後……
鬱飛塵:“然後呢?”
然後,先是有神殿者在都城裡研究一些什麼。
再後來,有者前來拜訪他。
一年後,他收到了一封信,落款是安息神殿的掌管者,那位受人尊敬的老祭司。
“後來有一天,神殿騎士團來到這裡。他們,要接神殿的小主人回去。”
“臨走時,我有點舍不得宮殿裡的薔薇,那正是它們開得很好的時候。”安菲微笑道:“於是來接我的人讓騎士們把那些薔薇也挖走了。我的老師,看見這一幕,他很放心。”
那座神殿裡,開滿了永眠花。
潔的殿堂,金色的陽光,鴿、青藤波光粼粼的水麵。
而他平靜的目光,看向神殿裡的另一種建築。
一座又一座雪的方尖塔立在神殿錯落的建築間,立在綿延的永眠花海上,不經間就會看見一座。它們的尖端直指向太陽,閃爍著耀眼的輝光。像是在接引,又像是在祭獻。
“那是什麼?”他問。
“你覺得是什麼?孩子。”
“是墓碑。”
“是的,它們是墓碑,我的小主人。那是曾經的許多個和你一樣帶著使命降生的人。你道,塵世的軀殼,又怎能長久承載神明的誌?他們終歸會離去,你也一樣。”
他點點頭。
“但在有限的生命裡,你踐行一切美好的德行,馭使世間最強大的力量,你站在生死的界限間,你深愛你的一切子,給他們帶來安寧、幸福新生,不計代價,也不索取任何報答。”
“——你也就無限接近了永生的神明。”
“告訴我,你會這樣做嗎?”
他:“我會的。”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它地方。”
於是他往神殿深處走去,在一座又一座雪的方尖碑下行過。
一眼看見,他就覺得它們是墓碑。他了。
他沒的是,每經過一座墓碑,他都覺得,那下麵埋葬著一個己。
夜深了。
真正的過去,也那時開始。
今晚的故事,也就講完了。
克拉羅斯和墨菲終於剪完了今天的樹,各得到了一枚鑰匙。“這比進迷霧之都的那個鑰匙還要破。”克拉羅斯。
鬆通過扶老奶奶過街口拿到了他的鑰匙,溫莎公爵在賭場的牌局裡贏來了鑰匙,就連酒店大廚追逐的某位黑雨衣,也在酒店刷了一整天盤子後得到了鑰匙。
小黑板再度活躍了,大家似乎彼此都見過真身的尷尬中緩了過來,又或者,他們即使已經暴露了馬甲,也還是要頑強地聊天。
海倫瑟正在黑板上運筆飛,寫一些求愛的話語,突然覺得身後有點冷,一回頭,他看見鬱飛塵正靜靜看著己。
海倫瑟:“做人不要太咄咄逼人,做神也一樣。”
鬱飛塵看著黑板上飛快劃過的聊天記錄:“很有思?”
“當然。”海倫瑟抱緊了己的小黑板,“你們永晝神才不會道永夜外麵的日子是多麼的擔驚受怕。唉,現在能在一個這麼安穩的地方,和己的朋友們心平氣和地聊聊天,發一發神經,寫一寫情,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情。”
鬱飛塵:“哦。”
鬱飛塵走後,海倫瑟抽泣著看向地上己已經碎成幾塊的小黑板,感到唯一的快樂也殘忍地剝奪了。
午夜時分緩緩到來。
那一刻,所有人的鑰匙都憑空漂浮了來。隨即幽幽飛,領人前往不同的地點。
鬱飛塵和安菲的鑰匙把他們帶到了小教堂中央那個巨大的黑棺材旁,然後飛了進去。
於是,他們也躺了進去。
剛剛躺好,角落裡就有兩個修士上前,將棺蓋緩緩推攏。
徐徐合緊的棺蓋壓住了外界的光線,黑棺的內壁寫滿了對死者的古咒語,或是祈禱他們安息,或是告訴他們死後何做才能到達寧靜的彼岸。
哐。
外麵的最後一絲光線消失。
幽幽的古咒語微光下,安菲默默和鬱飛塵對視了一眼。此情此景,不得不,帶來了一種奇異感受。
仿佛正合葬一般。手機地址:(小)看書更便捷,書架功能更好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