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半晌,原燃低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冰涼涼的,透著一股顯而易見的寒意,付星恒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付星恒,“……”臥槽。
這人不會真的為一塊曲奇和他翻臉吧。
安漾,“……”
對不起,她現在,已經對這些曲奇沒有控製權了!
原燃對她做的食物的占有欲真的有點強到過分,自從上次林宴來家後,安漾稍微對這件事情有了點認識,最近好像還有了愈演愈烈的趨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有時候在家裡,她把自己做的食物分給張芳和安文遠,都能察覺到他有些許不滿。
原燃吃完手裡那塊曲奇,接過另一塊。
他明顯不喜歡吃鹹的,但是,也半點沒有要分給他的意思。
他是不是喜歡安漾?
盯著對麵少年麵無表情,卻極其俊美的臉,付星恒心裡陡然升起一種濃重的危機感。
不過很快,他觀察了一下原燃神情,又覺得不確定了。
想起那天他吃的那根棒棒糖,說不定人家就喜歡吃甜的呢,不是對人感興趣,隻是對吃的感興趣。
“走吧,大家都在等你。”安漾把一瓶運動飲料遞給原燃,仰臉衝他笑。
畢竟給班裡拿了第一名,短跑加分很多。
離開時,她回頭,抱歉的衝付星恒揮手,小聲說了句再見。
付星恒有些失魂落魄的,肩膀忽然從身後被人敲了一記。
“那妹子,就是你看上的那個?”回頭,他見王峰正站在他身後,看著不遠處,原燃和安漾離開的背影,神情有些詭異。
付星恒心不在焉應了聲。
安漾很有禮貌,他覺得自己算是主動,可是一直到現在,也沒什麼進展,付星恒覺得自己條件也還行,長得還行,成績可以,性格也算開朗,還和她也認識挺久,高一當了一年的同班同學,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安漾沒給他什麼接近的機會。
“是不是叫,安,安漾?”王峰眉頭緊緊皺著,臉上沒了平時經常帶著的痞笑。
“你到哪知道的。”付星恒本來應著,從心不在焉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忽然警惕,“峰哥,你可彆多想啊,兄弟之妻不可欺啊。”
“誰他媽要跟你搶。”王峰不耐煩的把煙頭摁滅,抖掉手裡煙灰。
已經過去快兩年了,她那會兒,應該是在上初三。
她比那時候高了,臉上稚氣也褪去不少,王峰一時半會兒沒認出來,但是,他緊緊盯著不遠處遠去的那個背影,反反複複和自己記憶裡那個女孩的模樣對比。
沒錯,就是當年那個女孩。
王峰眯了眯眼,盯著遠去的那個纖細背影。
他沒想到,她最後竟然還是來了湳大附。
那個叫安漾的女生。
兩年前,把繁哥,整進了局子裡的人。
天公不作美,下午三四點時候,天上飄起了蒙蒙細雨,一開始還可以硬著頭皮忽略一下,後來轉大,淋得不少人都不得不服氣的打起了傘。
“靠,天氣預報不是說晴天?”
“什麼鬼,那怎麼辦,回教室上課?”
“有些項目還沒比完呢,搬去體育館嗎?”
結果到最後,學校喇叭通知,運動會暫停,同學都回教室自習,一直到五點半,正常放學時間才能離開。
許多人非常不滿,本來都打算好了今天來學校運動會玩的,書包都沒背,結果半路被壓回教室,換誰都不爽。
於是就撤得稀稀拉拉的,很多教室根本沒到滿人。
第二天本來放假,學校也沒再多管,隻是叫人把大門嚴實看了起來,說都不準出去, 在校園裡玩玩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林希盯著手機的計算器界麵,念念有詞的算。
隨後打了個響指,快活的關上了手機頁麵,“這雨還來得挺好,我們現在積分還在前三,可以有個銅牌。”
“很好啦。”安漾笑眯眯。
他們重點班,和普通班不一樣,班裡沒有體育生,許多人體質還都很一般,總之,就是沒什麼運動健將,長跑這種要身體素質,積分又高的項目都報不滿名額,可以終止在這裡,拿個第三名的獎狀也不錯了。
安漾安靜的在寫自己的物理試卷。
林希耐不住,跑到她前麵位置坐著,嘰嘰呱呱和她聊天。
也在認真看書的丁明河聽著,實在忍不住魔音灌耳,問她,“何文傑去哪了?”
為什麼他的座位還空著,坐進來一個林希?
“打球去了。”林希說,“那些人也真是有精力,剛參加完運動會,還有勁去打球。”
“不是下雨我也去看了。”她伸了個懶腰,“去圍觀燃哥打球。”
安漾握著筆的手一下停了,“外麵還下雨呢……”
她現在經常帶著兩把傘。
一把給自己,一把給是給原燃備著的。
畢竟,第一次見麵,就知道他不經常忘傘,下多大雨,都是直來直去,人也不是鐵打的,濕著一身坐這麼久,不感冒發燒才怪,所以,後來她就習慣性備兩把傘了,但凡下雨,總是會給他抽屜裡偷偷塞上一把。
“淋得受不了,就回來啦。”林希半點不在意。
一大堆十七八歲的男生,怕什麼淋雨,淋刀子都不一定死得了。
教室後門正好在這時打開,外頭衝進來一股清涼的雨水和風的味道。
“阿~~嚏”餘思航第一個進來,剛進門沒多久,就打了個巨大的,長長的大噴嚏,他被淋得和個落湯雞似的,一頭毛被雨衝得亂七八糟。
安漾一眼看到他,最後進來的一個。
原燃掀下帽子,黑發被打濕了一半,看起來遠沒有其他人那麼狼狽,臉色也還好,和平時沒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