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武林絕學:致命打雞!
蓋提亞立刻鬆開我的手,弓起身子蜷成了一隻蝦。我順手再次揪著他的頭發,掐住他的脖子,凶狠地問:“你認不認輸?!”
他咳嗽著回答:“我……我沒什麼好認輸的。”
我又踢了他一腳:“認不認輸?!”
“——噗啊!!!”
係統:【立香啊,你這……有點……】
“我……我不……”蓋提亞喘息著,我作勢又要踢,他暗金色的眼睛裡頭盈滿了屈辱和不忿:“我不認輸。”
我點點頭:“嗯,看來致命打雞對你不起作用,我換個方式吧。”
說著,我鬆開掐著他脖子的手,就像是以前教訓把杯子推下桌的布偶貓一樣,一巴掌狠狠拍在了他的屁股上!
“嗷!!!”
這一下並不會很痛,但是給蓋提亞帶來的恥辱感是彆的方式比不上的。一瞬間,在他的頭頂上“噗”地嘣出了一對軟乎乎毛絨絨海豹色尖耳朵,它們因為被打屁股而警覺地壓平下來。
“藤丸立香!”蓋提亞氣急敗壞了,“你非要我把話挑明嗎——我不認輸,因為我早就輸給你了!”
……嘎?
現場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
我皺起眉頭,上下打量了一圈又羞又氣地捂住自己貓耳朵的蓋提亞,然後伸手使勁兒掐了一把他的臉。
“你什麼意思?”我逼問,“什麼叫早就輸給我了?你是不是……隱瞞了一些關於我過去的事情?”
蓋提亞伸手又來解救他被我扯到變形的臉蛋,說話都走音:“沒錯,你遺失了一年的記憶,我把它們封印在了某個地方,然後把你帶來這個世界,將你偽裝成了一個普通的女子高中生——你是不是偶爾會疑惑你的父母為什麼隻給你打錢,基本不給你打電話?”
我稍有愣怔,手也不知不覺鬆開了:“……為什麼?”
“因為你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的父母也根本不在這個世界!你和我在過去的一年內是真正意義上的相依為命——嗷不要再掐我了!!!”
……什麼?
我,失去了一年的記憶嗎?
那這個世界,這個有著中也,森先生,太宰治,菲茨傑拉德,露西……的,歡鬨的溫暖的世界,其實並沒有為我留出一個位置嗎?
我的手漸漸垂落,蓋提亞見機抵著我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將我向後推開,拉開了安全距離之後,他清清嗓子,又拿出了那種欠打的態度叨叨起來:“這個世界隻是我給你安排的一個休息站,我們本不屬於這裡,總有一天是要離開的。其實我製造極光的目的之一就是帶你一起走,找回我們原本的世界之後讓你取回留在迦勒底的記憶。你真的沒必要和我對立成這樣,這個世界的人並不值得你這樣上心——”
我“啪”地重重給他頭頂錘了一下:“你再說句試試?!”
“難道我在你心裡還不如那些隻和你相處了一個多月的家夥們嗎!”蓋提亞叫起來。
“我很愛我的小貓咪碳碳,但是我不會原諒你蓋提亞做出的事情,這是兩碼事。”我揪起他的衣領,一字一頓地警告,“無論你是打著什麼樣的算盤,就算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好——我也不會接受除我自己選擇以外的,彆人強加給我的未來和命運。”
“你要是真有這個委屈勁兒,真想和我修複關係——那就先把橫濱的大家變回原樣!”
蓋提亞問我:“即使沒有靈魂能量,你回不去自己的世界也沒關係?”
“你既然能帶著我從彆的地方來到這裡,那就一定有辦法回去。”我沉聲道,“我不能把自己的目的建立在無辜人的犧牲上,像你這樣隨意以自己的意誌擺布他人的行為是錯的,我必須糾正!”
【啊,正道的光,照在了港黑大樓上。】係統感慨,【此情此景應當怎麼說?‘我藤丸立香被人冠上了普通女子高中生的名號,逃課、養國家級保護動物、和黑手黨談笑風生,打人還打得特彆狠。但是即使是這樣的我,也能辨認出你這種令人作嘔的人類惡!’——是這樣嗎?】
不要隨隨便便地改承太郎的台詞啊!
“我們是被神帶來這個世界的。”
蓋提亞看向我背後的羽翼:“但是現在神失去了祂的憑依之軀,隻能通過收集靈魂能量的方式來製造極光。”
“什麼神?”我皺眉,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前胸的那條羽毛項鏈,“和……和這個神有關嗎?”
“是啊。”
蓋提亞深吸一口氣,說:
“祂就是能夠掌控這打破平行世界之間壁壘力量,掌握——力量的——”
一聲並不應該存在在我們二人戰場上的響動傳來,那是一個人類在慘叫。蓋提亞以剛才他被我揍的時候都沒表現出的敏捷回頭轉身,發出了凶獸一般的叫喊:“莊司!!!”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影從極光要塞中墜落了下去,蓋提亞下意識地向下飛去想要接住他。我轉身的速度比他慢了一拍,也正好看見了那個伸手把人推下去的小小影子——
眉目如精靈的東歐青年站在撲簌簌掉落著細小碎塊的極光要塞之上,他像是神話裡的妖神,長著奇異的純白狐耳和狐尾,此刻也正像是傳說中禍國殃民的白狐妖一般,眯著眼睛對我笑。
“真是謝謝你啦,立香。”陀思妥耶夫斯基手中托著一個盛滿了小小光球的水晶立方體,他微微歪了歪頭,對我狡黠地眨眼,“要不是你把那隻黑臉貓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我也沒這麼順利能摸到這裡來,順便還問出了極光儀的操作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