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烘烘毛乎乎的大雪豹沒在我身上待太久,因為從聽起來並不遙遠的地方傳來了一聲熊類的低吼——承太郎很明確地在動物能聽懂的威脅後,又發出了有理性的人能聽懂的通牒:“下來。”
宇髄天元本身的目的也不是挑釁,他敏捷地向旁邊一躍,大尾巴擺擺在落地時保持了平衡。我用手臂支撐著自己坐起來,剛抬起眼睛,入目的就是一排佩刀環胸、穿著各色羽織俯視著我的猛男靚女。
——鬼殺隊九柱!
啊現在已經不能算是九柱了,因為其中兩位水柱和音柱已經變成了汪汪和豹豹。如果他們在汪汪和豹豹的狀態下也能夠擁有柱的實力,成為新的汪汪柱和豹豹柱,
“你就是那個日之呼吸的新傳人?”風柱不死川實彌是個行動派,大老遠我就認出了他的一頭白色刺蝟炸毛,還有那可怖的傷疤臉。
還沒等其他柱阻攔,不死川實彌就大步走到我身前——這時候我聽著他“咚咚”的腳步聲才意識到,和炭治郎所受到的柱合審判不同,鬼殺隊對我的待遇好得多了,我們此刻正在產物敷的大宅內,我身下是榻榻米,而不是像炭治郎當時那樣直接被甩在地上硌著一地的鵝卵石。
【他們怎麼也不太可能對一個女孩子這麼粗魯。】係統覺得我的擔憂壓根兒沒什麼必要,【更何況,你可是帶著自己的同伴殺掉了上弦之六和下弦之一的“日之呼吸傳人”。】
我頓了頓,覺得自己有必要給他們好好解釋一下:“不,我使用的其實不是日之呼吸……”
手邊傳來毛絨絨的觸感,我低頭,發現是義勇在用小狗爪子扒拉我。他仰著頭,用圓溜溜的眼珠盯著我,認真地“嗚嗚”說了一通。
我沒有動物會話的能力,隻能順手揉揉他軟乎乎的腦瓜頂,吃力地站起來:“算了,還是給諸位演示一下吧,這樣比較直觀。”
在房間內施展不開,蝴蝶忍非常貼心地為我打開了拉門。我從袖中抖出綁在胳膊肘上的白山吉光,在眾人的矚目下走出庭院。
因為是作為“客人”被請來鬼殺隊,所以跟隨著我一起到來的承太郎、總司還有嬴政三隻動物也都沒被為難,他們坐在房間拉門邊,目光灼灼地像是家長參觀日的爸爸哥哥姐姐,盯著自家孩子當眾表演節目。
柱們也並沒有像是柱合審判時那樣你一言我一語地太過活躍,他們謹慎地打量著我,看我破綻百出地站定,拔劍,然後胸口起伏地深呼吸起來。
衝田總司曾經評價過我的劍術,她就算是對我有著八百米厚的“asterlove”濾鏡,也很難對我的菜刀亂砍術誇出口。
而此時擁有著菜刀亂砍技術的我就像是在一眾國家隊選手麵前展示自己的業餘愛好者,在c羅麵前炫技的林加德,在阿爾托莉雅麵前想要挑戰大胃王記錄的莫德雷德,那麼普通,卻又那麼自信。我覺得現在他們一個個神情嚴肅那都是涵養好,換了橫濱那幫人早就開始爆笑了。
但是笑話我的劍技不要緊,畢竟我的重點也不是秀劍術。我要給他們看的,是波紋。
一圈一圈金色的漣漪從胸膛開始迅速擴散,我隨意地揮了兩下白山吉光,纏繞在劍刃上的波紋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金色弧光。我就這樣握著劍,渾身躍動著波紋打了一套軍體拳。
九柱中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沒見過波紋也沒見過日之呼吸的劍士們互相小聲交換了意見。最終,炎柱煉獄杏壽郎越眾而出,握著刀柄大聲對我說:“光是自己練沒什麼意思,讓我和你過幾招如何?”
啊?
我剛把軍體拳打到“仆步撩襠”,緊接著杏壽郎就抓著他沒出鞘的日輪刀攻上來了。我急急忙忙後退避過他的第一擊。即使刀沒有出鞘,杏壽郎的攻擊也像是火焰一樣綿延不絕,一擊不成,第二招就已經在之後等著我了,我在第一次後退之後發現自己除了再向後逃彆無選擇。
“……你覺不覺得這個場景很眼熟?”蝴蝶忍突然問義勇。
義勇看著我被杏壽郎追著滿院子繞圈跑,疑惑地豎起一隻耳朵:“嗚?”
承太郎慢悠悠地說:“嗯,我想到了秦王繞柱走。”
嬴政:???
秦王伸出翅膀就去抽承太郎的熊熊耳朵:“朕是繞柱走,立香是被柱追著走,不同!不同!”
承太郎:“他們繞著鬼殺隊的柱在跑,這也是繞柱走。”
嬴政:…………
都是挺丟人的事情,彆提這茬行不行?
這回可沒群臣對我喊“王負劍!王負劍!”了,也沒有夏無且幫忙扔藥兜子,我鉚足勁兒把波紋集中在雙腿上,踩著滿地裝飾性的庭院鵝卵石哢哢哢地邊跑邊思考對策。
在jojo的第一部裡麵,喬納森·喬斯達對於波紋其實並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運用。真正對波紋開發到極致的是第二部“戰鬥潮流”,那裡麵波紋甚至被賦予了各種屬性,能夠讓波紋戰士們將水封印在杯子裡,自由操縱意大利麵的軟硬,將冰錐連接在一起,化作泡泡割刀……
想到這裡,我乾脆把白山吉光收回袖中,在又一次接近房屋回廊的時候出乎杏壽郎意料地直接轉身回頭:“哈!大哥,看我!”
杏壽郎不是那種會被這點伎倆嚇到的戰士,他依舊按照自己原定的攻擊軌跡向我襲來,還遊刃有餘地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怎麼,讓我看什麼?”
“讓你看看屬於我的波紋!”我雙腳向下一探一撩,飛快地踢起幾枚鵝卵石,“首先是——鵝卵石色波紋疾走!”
有一說一,隻要真刀真槍上陣打過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我的這一腳是佯攻,千錘百煉從和惡鬼的死鬥中走出來的杏壽郎當然也能看出來,他壓根兒沒把這幾枚鵝卵石當一回事,隻是輕巧地轉手手腕用刀鞘將它們擊飛——隻是在擊飛的過程中遇到了一些麻煩。
附著波紋的鵝卵石壓根兒不能和普通的鵝卵石等同,即使失去了後續的力量供給,它們上麵的“黏波紋”也對刀鞘造成了一定的乾擾,就如同磁石一般吸附在日輪刀上。杏壽郎沒見過這樣違反物理定律的石頭,於是他額外做了一個動作——
他晃了晃日輪刀。
從晃動日輪刀到鵝卵石滾落要不了多少時間,加起來都不超過兩秒。但是在戰鬥當中,兩秒也是寶貴的空隙。我直接抓住了這個機會順著剛才踢鵝卵石的姿勢後腳跟用力一蹬,原地起跳,在雙手指尖彙聚起波紋,向著大宅的支撐木柱上躍去!
雙腳、雙手,金色的“黏”屬性波紋幫助我短暫卻牢固地附著在建築物上,隻是一個翻騰,我順利地避開了杏壽郎的鬥氣逃上了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