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上牆頭的時候,魔神總司在牆下笨拙地安裝好了一枚來自橫濱的照明.彈。還沒等我說發射,“咻——”的一聲,它就噴射上天炸裂開來,將本丸周圍照得亮如白晝。許多鬼下意識地抬頭望天,他們以為這是在黑夜中升起的太陽。而我沒有抬頭,隻是凝重地望向鋪滿了整片稻田的鬼,然後握緊了手中的白山吉光。
打到現在鬼和人的傷亡比已經大到離譜。且不說擁有對軍寶具和對人理寶具的那些從者,被橫濱武器武裝起來的鬼殺隊就能輕輕鬆鬆地打出以一敵百的效果。不是所有鬼都能在一發爆炸後粉身碎骨還能把自己拚好的。
但是鬼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大規模的血鬼術能夠直接將攻擊範圍內的鬼殺隊隊員變成動物,很快我就不得不讓嬴政承擔起運送動物的工作,一個接著一個地把失去戰鬥力的小動物從戰場上送回來。
“金毛尋回犬一隻,確認是灶門炭治郎!”
“蝴蝶犬一隻,確認是蝴蝶忍!”
“伯恩山地犬一隻,確認是悲鳴嶼行冥!”
“雪豹一隻,確認是——宇髄天元你是什麼時候偷偷溜出去的?!”
本丸的大門即將被攻克。
魔神總司抬頭望著天空,照明.彈的餘燼像是夏日祭的花火一樣漸漸消散,但她沒有見過那樣絢麗的花火,她能想到的隻是:“法老王還來得及趕回來嗎?”
“就算他趕不回來,我們也能贏。”我向牆下縱身一躍,“承太郎,落地就交給你了!”
全副武裝、滿身被覆著裝甲的北極熊從鬼群中殺出一條血路,他抬起前爪,有力地在一隻向他伸頭想咬下來的鬼肩膀上一踏,在跳起的同時,也用他前爪鎧甲上的鐵片割開了鬼的喉嚨!
“完美落地!”
我用手抓住北極熊的後頸,在半空中輕巧地一轉,跨坐在他厚實的背上,揮舞著白山吉光立刻將那隻被劃破喉嚨的鬼整個頭都砍了下來。
“你沒問題嗎?”承太郎問。
我忍住要嘔吐的欲望,找準另一個衝過來的鬼脖子砍下去:“跟切西瓜沒啥區彆,沒問題!你先保護好自己!”
距離天亮還有3個小時。
係統已經不再通報鬼的數量了,但也不通報鬼殺隊其他人的情況。我身陷在無邊無際的鬼的大軍中,一開始還想著要和魔神總司一起打配合,但是在發現了猗窩座的身影之後,她立刻衝了上去,叫我和承太郎遠離上弦之三。我們一人一熊隻能憑借自己的力量在茫茫無邊的鬼當中亂砍,承太郎鎧甲之間的縫隙裡已經積累起了不少傷口,但是他什麼都沒說,我也隻能咬牙持續保持波紋的輸出,找準鬼的脖子一個一個砍下去。
【隻靠你自己,還撐得下去嗎?】
猗窩座想脫離魔神總司的牽製,拚命想要往我這個方向來。魔神總司砍斷了他的雙腿,可這隻鬼的再生能力快到可怕,僅僅兩三秒,他就又能奔跑起來。
“master!我——”魔神總司下定了決心,大聲向我這個方向喊,“對不起,我要——”
“不許炸!!!”我氣得從熊背上跳了下來,承太郎感覺背上一輕的時候立刻轉頭張望,然後叼著我的袖子想把我拖回去,“你要是敢炸,以後我就算把你再召喚出來也不會再理你了!我還有一劃令咒,你給我找回點幕末天才劍士的樣子,彆想著舍身炸靈基,用劍道將他了結!!!”
“禦主藤丸立香以這最後一劃令咒命令,魔神衝田總司alter,發動寶具,消滅猗窩座!”
【你還能繼續嗎?】
我咬牙重新跨上熊背,伸腿把一個撲過來的鬼使勁兒蹬開:“令咒已經用完了,現在隻能指望拉二快趕回來,還有老蓋在正門把鬼殺完之後過來支援。承太郎,你如果撐不住就跟我說,咱們不用在這兒拚到玉碎,隨時可以撤回本丸。”
絕劍·無穹三段的光芒照徹的半片天空,在這珍貴的照明下,我接連砍掉了三個鬼的頭。
“我還好。”承太郎說,“你的胳膊還能抬起來嗎?”
我:“……有點抬不起來了。”
現在我完全是靠肩膀傳動在甩胳膊,無論是大臂還是小臂都酸痛到不行。在感覺到這樣下去我遲早要變成無臂人的時候,我果斷將白山吉光遠遠地拋給了剛剛閃耀過寶具光芒的地方:“魔神桑,接住!”
擺脫了猗窩座的魔神總司麵前一片空曠,挨到她寶具的鬼全部化作了塵埃粉末。本能地,她用空著的那隻手接住白山吉光,然後愣住了:“這不是master的隨身佩劍嗎?沒有這個,master要怎麼戰鬥?”
我從腰間抽出一把橫濱出產的銀色小槍,動作不太熟練但儘可能快地填彈:“那當然是——大人,時代變了!彆忘了,我可是咕雙鷹啊!”
魔神總司心領神會地向白山吉光當中注入靈力:“汝之身托吾麾下,吾之命運附汝劍上,纏繞三大言靈之七天,吾乃行世間一切善、善行……什麼什麼的,總之就是那種很厲害的台詞——一嗚哇!我本來想學著master召喚從者的樣子耍帥,結果又忘詞了!”
“你連自己寶具的台詞都能忘記,能記住這個才有鬼啦!”我一邊對準鬼的額心扣動扳機一邊吐槽。
幸虧刀劍亂舞不需要完整念台詞,因為隨著櫻花飄落的特效,白發淺藍眸的少年已然出現在了戰場之上!
“我是,白山吉光。吉光鍛造的,劍。作為嫁妝——”
“不要念那種機器人小ai的台詞啦!現在十萬火急,快快快照著之前我用你砍鬼的樣子戰鬥吧!”我喊,“白山寶貝,衝!!!”
白山吉光越過鬼群向我望來,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身體已經先於思考地移動了起來,金色的波紋光芒縈繞於他快速抽出的劍刃上,“唰”地砍掉了一隻鬼的頭——
“沒錯,就是這樣!”魔神總司鬆了口氣,也重新揮舞起大太刀煉獄,“多了一個戰鬥力,那就這樣繼續打下去吧!”
“殺滅惡鬼,乾死無慘!”我高喊道!
……
“你製造出來的鬼能力不行啊,還不如老蓋一個人在橫濱做得好呢。”朱鹮歎了口氣,“就算是將藤丸立香層層包圍,也沒能將她逼入絕境。看來得想個彆的辦法了。”
無慘通過前線的鬼的雙眼也能夠了解到戰場現狀,他的臉都是綠的:“蓋提亞一個人就能成百上千地將鬼殺傷——你叫我來不是來送死的嗎?!”
“你以為輕輕鬆鬆就能拿到藍色彼岸花?”朱鹮嘲諷地發出了一聲粗嘎的笑,“天啊,我沒想到你這麼老,竟然也還這麼天真。”
無慘暴躁地在他隱匿的森林深處轉圈:“那還有什麼辦法?你說的那個戰鬥力超強的法老王很快應該也就要回來了,如果被他的太陽光照到——”
“那就在他回來之前,你親自去會一會藤丸立香。”
隱隱地,朱鹮所站立的樹杈上現出一個長發女人的身形。她長著和藤丸立香完全相同的容貌,露出了和藤丸立香完全相同的笑容。
“趕在所有強敵都沒出現之前,去殺死一個不能用自己的力量對你造成性命威脅的小姑娘,這一點,我想作為鬼之始祖的你還是有勇氣的吧?”
見無慘還沒有行動的意思,朱鹮的語氣加重了。
“還是說……你希望我立刻向蓋提亞通報你現在的方位,讓他立刻開著燒卻式過來把你轟成真正的屑?”
鬼舞辻無慘的臉色從來沒有如此難看過。
“你究竟是誰?”他質問。
朱鹮身後的女子虛影展開赤紅的羽翼,柔聲道:
“我是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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