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93章090:初流乃(1 / 2)

“森鷗外?”聽到我的呐喊聲之後,對麵那個藍眼睛的小帥哥稍歪了歪頭,像是隻疑惑的柴犬,“這和森鷗外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他的股票會跌?你說的森鷗外是我知道的那個森鷗外嗎?”

我頹廢地趴在舷窗邊,半個身子都探出去吹著海風,“……我不知道你知道的是哪個森鷗外哦,因為光我知道的就隻有兩個森鷗外。”

小帥哥微微癟嘴思考了一會兒:“森鷗外不是一百年前的文豪嗎,就是和什麼芥川龍之介啊、太宰治都在同一時期的那個。我記得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國文課上有教過,難道說還有一個同名的人?”

我猛地從窗邊回頭,海風“撲啦啦”地把我的頭發吹得炸成一隻橙色大海葵,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你記得真正曆史上的森鷗外他們?!”

“什、什麼真正曆史啊,你這小姑娘是不是中二過頭了!”青年被我嚇了一跳,“基本上接受過基礎教育的日本人都知道他們吧!”

但是另一個有著港口黑手黨的橫濱就沒人知道寫書的文豪們,隻知道用異能力亂打的偵探和禍犬啊!

“難道說,正在融合的世界裡也會存在認知差異嗎?”我琢磨起來,“今天早上老爸也是,他還記得橫濱水手這支球隊,而不是莫名其妙就改了名的橫濱港口……話說橫濱港口這又是什麼鬼名字,森先生除去軍火生意之外還跑去買球隊了嗎?難道港黑也要開始經營企業形象準備上市了?”

就目前而言,似乎有四個世界正在進行融合。

我原本存在的有迦勒底和魔術的世界(冥冥中有個聲音告訴我這個世界叫型月),有著和文豪同名的異能者們的橫濱世界,有著鬼殺隊與惡鬼千年鏖戰的鬼滅之刃世界,還有就是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一個“杜王町”和“spw財團”的jojo世界。

每個世界都有和另外幾個世界常識相悖的地方。橫濱的人會發現萬元大鈔上的那個家夥竟然和武裝偵探社的社長同名,杜王町的人會迷茫地接待一批來找“仙台醫學院”和“藤野先生”的遊客,而我們世界的原住民則會大吃一驚說:“冬木?是啊,那是一個挺和平的小城市,很和平哦!至於你說的聖杯戰爭,那是什麼?我什麼都不知辶——”

嗯,就是這樣。

那麼,首先就是要去橫濱看一看,到底森先生他們還在不在,他們知不知道目前世界發生的這一係列變動是怎麼回事。

從東京到橫濱,即使是走海路也花不了多長時間。還沒等我思考出該怎麼帥氣地衝進港口黑手黨的大門大喊:“森先生chuya還有芥芥,俺香香回來啦——”,輪渡就和碼頭邊的緩衝輪胎不輕不重地“嘭”挨上了。廣播適時響起,提醒我們:“各位乘客請帶好自己的隨身物品,有序下船,不要擁擠——”

我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順手把《讀賣新聞》報紙折好塞回雜誌架。藍眼睛的青年見我著急忙慌一副很想下船的樣子,側身把第一個下船的機會讓給我:“你慢點啊,慢點!”

“謝謝小哥啦!”我沒回頭,隻抬起手對他搖了搖,“順便一提,你的發型真的很酷酷!”

柴犬一樣的黑發青年稍愣了一下。

“真、真是的……”他抬手輕輕碰了一下自己的飛機頭,“她也太有眼光了吧!”

在來之前,我用手機搜了一下“橫濱市景”的圖片。網上各式各樣的旅遊宣傳圖非常多,耐人尋味的是,就算是在同一個活動地點拍到的遊客自拍,背景中的城市天際線也有所不同。

最大的區彆就是鶴立雞群、由白色小樓拱衛著的港口黑手黨總部了。

我必須要很鄉巴佬地承認一件事,那就是在被老蓋不明不白地搪塞了一個理由然後搬去文豪世界的橫濱之前,我並沒有見過原本世界橫濱的樣子。相比於那個可能“正確”的橫濱,這座被切分為三份的異能者之城反而更為親切熟悉。

我在這裡帶著兜帽裡的金貂走街串巷,和北極熊一起爬樹找貓,鎮壓著白耳朵黑貓去打狂犬疫苗,也曾在孤寂的夏夜見過世界上最美的海上花火。

深深地吸了一口濕潤的海風,我跳上碼頭,尋找起通往馬路的出口。

橫濱的港口停泊著大大小小數不儘的各式船隻。原本的世界如何我不太清楚,但是在這個橫濱港,不少船裡麵都隱藏著一些不能讓公眾所知的秘密。

在背著書包快速路過一排小快艇的時候,我回憶起最開始剛接觸到係統還有毛茸茸的時候,我受了太宰治的慫恿,腦子一昏就帶著金貂菲總非常膽大地直接跑去ace的賭場之船進行打劫。雖說中途還是被ace那家夥識破了,但是好在我主角光環拉滿,竟然直接撿到ssr五星隊友承太郎,有驚無險地帶著一保險庫的財寶跑路。

回憶起賭場之船,我的腳步漸漸放緩。

……等等,我似乎之前遺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胸前的羽毛墜飾突兀地搖擺起來,像是指南針一般自主開始移動。我趕緊在路人奇怪的瞥視中把羽毛捂上,滿頭包地試圖把這玩意兒解下來。

對,沒錯!我想起來了!

其實第一次見到朱鹮並不是在和澀澤龍彥對決的郊外廢棄彆墅,而是在賭場遊輪裡!朱鹮是作為ace的珍稀動物藏品出現的!

作為女神的朱鹮,再怎麼廢物也不太可能被ace抓住。我猜這家夥根本就是為了引導我去賭場遊輪身陷險境,然後找個機會誘惑我借助女神的力量脫困,而她就在前排看好戲。

那麼,承太郎的出現在不在她的算計之中呢?

這條鏈子是安吾找的,不知道為什麼,戴上去的時候長度還算適中,但是戴了一陣之後就摘不下來了。我背過身麵對著大海奮力折騰了半天,最後泄氣地深呼吸,努力蓄積起波紋:“唔哦哦哦——”

係統雖然已經被拔除,但是這具身體內仍然殘留著女神力量的影響。我依舊很輕鬆地就在手指尖上充盈起躍動的波紋金光,然後像是捏斷泥片一樣將金屬的鏈條一把扯斷。

羽毛沒了鏈條的束縛之後,著急地用尖端指向碼頭邊的某個方位,從中空的根管到絨毛都在發顫。我將鏈子在手腕上繞了一圈,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究竟要不要沿著它指示的方向過去看看。其實我心裡也沒什麼底,畢竟厄俄斯之前偽裝成ai係統騙了我那麼久,對我也算是知根知底,萬一這又是一個騙局怎麼辦?

但是……

我閉上眼睛,一咬牙:總、總之,先去看看再說!如果真是朱鹮的陷阱,大不了見勢不好,撒腿就跑,我可不能對不起“咕噠·喬斯達”這個假名中“喬斯達”家族的祖傳逃跑秘技!

下定決心之後,我就大步流星地照著羽毛指示的方向往前衝了。令我有些不安的是,這條路似乎越走越熟悉,碼頭邊的船隻也給我些似曾相識感,好像曾經我到這兒附近來過似的……

……啊。

羽毛最終指向了碼頭邊的一艘大船後,心滿意足地落下,再也不動了。而我站在棧道上,扶著金屬欄杆,差點ptsd發作拔腿就跑。

——ace的賭場之船怎麼還在啊?!

不是,等等,為什麼羽毛要把我指引到這兒來,它是想讓我回憶起當年在橫濱掃黃打非取締黃.賭.毒的輝煌歲月嗎?還是打算給傷愈複出的ace一個把我當場抓捕直接複仇的機會?!

現實沒有給我仔細思索下一步的時間。我還在猶豫究竟是觀望還是扭頭跑路的時候,有人來了。

一輛黑色的轎車堂而皇之地開上了碼頭窄窄的行人步道。如此囂張的做派,不是港黑就是港黑,要麼就是腦子還缺根筋時期的菲茨傑拉德。我在身邊沒有打手的時候向來很看得清形勢,壓根兒就沒打算硬碰硬,麻溜地往旁邊那艘小快艇上矮身躲了進去。

“哎、哎!小姑娘你是從哪兒來的?”

呀,不巧,小快艇上竟然也有人。

一個看麵相就很黑手黨的大叔正蹲在快艇的駕駛艙外抽煙,見我一個穿著校服裙還背著書包的女孩子跳進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趕我走。我衝他倏然綻出一個燦爛的招牌笑容:“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小心跑進來啦!大叔你能告訴我哪兒能打車嗎?”

黑手黨大叔擰著眉頭看我,然後夾著煙指向碼頭我來時的方向:“從這兒筆直走就能出去,快走吧!”

“大叔你可真好心。”我真情實意地誇他,然後也真情實意地趁他放鬆警惕、一下蹦起來劈上他的後腦勺,“這麼好心,簡直有點中也的風格了。你不會當初在他手底下待過吧?”

昏過去的大叔給不了我回答。我把他手裡滾落的煙仔仔細細踩滅,然後從他身上搜出一把槍,幾盒彈.匣,一股腦兒地裝進了我的萬能小書包。

“行走江湖,帶上武器。”我心滿意足地直起腰,“隻可惜,白山吉光他應該也被送還給白山比咩神社了,算來算去還是用著白山吉光最順手啊……”

借著小快艇的遮擋,我看見黑轎車後又開來了兩輛轎車,前後共三輛。就像是電影情節似的,一頭一尾的車上呼啦啦地湧下來兩車黑衣的彪形大漢,有一部分分列遊輪入口的兩側,另一部分圍住中間那輛車,簇擁著幾個應當很有身份的人從車上下來,嚴嚴實實地將他們護著直至上船。

在這群人當中,還有兩個大漢是拿行李的。他們提著兩個很像貓包的小箱子,事實上我覺得那應該就是貓包——將波紋集中到眼部之後,我努力從小箱子裡分辨出了幾撮熟悉的毛。

那是……狐狸嗎?

迥異於黑狐狸森鷗外和北極狐陀思,赤狐尖尖的小臉一閃而過。

不對,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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