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香明年就要高中畢業了吧?”在用於招待貴客的小包廂落座後,森鷗外甚至舒心到了開始關心我的學業問題,“有想過畢業之後去乾什麼嗎?”
仗助和中也都好奇地向我看來。我揪著一綹蕩下來的頭發,思索:“應該是繼續念大學吧?”
“在哪裡念大學?”
“想要學什麼專業?”
“對海洋生物學感興趣嗎?海豚真的很棒。”
大家震驚地看向仿佛隻是說了平平無奇一句話的承太郎,他正直地回望:“如果立香想要研究海洋生物,我立刻幫忙推薦學校。”
不必了!
“沒想好去哪裡念大學,感覺在國內就很好,但是去國外也不錯。”我想了想,“專業的話……”
在一屋子人期待的眼神中,我自顧自地低頭笑起來。
“在修複人理的途中,其實我想去學考古學,或是曆史學。”
因為我對那些幫助我、陪伴我走過無數艱險的英靈充滿了感激。我想更了解他們,更貼近他們,想要去挖掘出他們所在年代的故事,想要親手觸碰他們生前使用過的器具。
我知道,對於我這樣毫無背景的臨時魔術師來說,人理修複過後,我就無緣再見那些親如家人般的從者們了。但遺跡和故紙卻是我在回憶之外,唯一能夠和他們短暫重逢的去處。
“現在呢?”承太郎問,“你的理想有改變嗎?”
……有啊。
“我想做醫生。”我看著桌布,輕輕道,“我想做一個,和我憧憬的人一樣出色的醫生。”
森鷗外緩緩向後一仰,雙眼閃亮:
“天啊,立香,原來你一直憧憬的人是我嗎……”
我:…………
才不是咧!!!不要過度腦補啊你這地下軍醫!!!
我焦頭爛額地解釋我們迦勒底的負責人羅曼醫生究竟是誰的時候,包廂門被“嘭”地推開。
門口是罕見失態的喬魯諾。
“……被偷走了。”他的手中捏著一張卡片,“他被人偷走了。”
承太郎立即站起:“誰?!花京院嗎?”
“不。”喬魯諾把那張卡片拍到桌上,胸口起伏,“是‘他’被偷走了。”
承太郎的麵色凝重起來。
“……誰?”我小聲問。
“我從冥府帶回來的另一隻動物。”承太郎拿起卡片,我和仗助連忙湊到他旁邊一起看。
[喬魯諾·喬巴拿:
我知道你的行程,也知道你想對付我。
省省力氣吧,日本是我深耕了十年的地盤,我可以輕易混入這艘船,也能輕易取走你的性命。隻是我想看著你一點一點失去身邊重要的人和事,在折磨中痛苦死去。
這隻貓隻是第一步,下一個就是你身邊的人了。
會是誰呢?那個橙色頭發的小姑娘,還是姓空條的那個傻大個乾部?]
……
“他叫你傻大個兒誒。”我看向承太郎,“上一個嘲諷你的人是怎麼死的來著?被救護車壓死,還是在太陽底下灰飛煙滅?”
中也小聲提醒:“灰飛煙滅那個是喬魯諾的老爸。”
我捂住嘴:“sorry,茸茸你介意嗎?”
喬魯諾:……不介意,沒事。
承太郎歎氣:“重點不在於這兒。這是那個毛裡奇奧的挑戰書嗎?”
“顯然是的。”喬魯諾的臉不那麼蒼白了,“他現在應該還在船上,就算逃了也不可能走遠。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森鷗外看起來也不太高興:“怎麼什麼人都能混進來,中也君,看來你的這個假期要泡湯了。這艘遊輪篩子一樣的安保需要好好調查調查,看看是哪些小蟲子啃出的洞。”
我好奇的是被偷走的那隻動物:“你從冥府又帶回來了誰?”
承太郎猶豫了一瞬。
“是……”
那是他也不知真名的動物。
隻是,從殘魂的喃喃低語中,他聽見了不能置之不理的呼喚。
[……在等著我啊。]
[……立香,在等著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