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103章100:二周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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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確實撿到了一隻小貓,特征都對得上。”吉良吉影抵住門,隻向著屋外露出自己的半張臉,“但是你們說的那個意大利人,我想我沒有遇到過。”

仗助站在喬魯諾前頭,年輕的小警察還想學著外公多盤問兩句,但是吉良吉影立刻關上了門,大約一分鐘後,他冷淡地開門將一個裝了一隻呼呼大睡小奶貓的軟墊紙箱抱了出來,裡頭甚至還有一小瓶溫熱的羊奶。他把紙箱往仗助懷中塞去,然後用完全挑不出錯的態度對二位分彆點了點頭:“那麼,你們還有什麼事嗎?”

仗助有些緊張,因為喬魯諾中了毛利西奧“隻能說真話”的替身能力的緣故,有那麼一瞬他很害怕自己身旁那位金發意大利少年會將他們的盤算和盤托出。但奇異的是,喬魯諾神色平靜,淡然地什麼都沒說,隻是抬眼示意仗助和吉良吉影再客套兩句。

“沒什麼事了,謝謝吉良先生幫忙照顧羅曼。”仗助抱著紙箱稍有些吃力地鞠躬,“如果方便的話,其實我們可以互相留一下聯係方式,以後我會拍一些羅曼的照片給——”

吉良吉影打斷了他:“不用,隻是舉手之勞,把他帶回去吧,我也要去做晚飯了。”

喬魯諾和仗助看著大門被關上,一直靜悄悄蹲在屋頂上和黃金體驗瘋狂鑽石一起準備伏擊的朱鹮叫了一聲:“就這?”

仗助看向喬魯諾,一直保持了反常安靜的他從自己的衣兜裡摸出一枚小胸針,黃金體驗從屋頂上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那枚胸針後,它化作一道光束飛進了年輕教父的口中。

“出去再說吧。”喬魯諾彈了兩下失而複得的舌頭之後開口,“事情沒有那麼棘手。”

為了不讓自己開口壞事,喬魯諾把自己的舌頭取了下來變成胸針,等到走出吉良吉影家的院子之後,他才轉身對仗助說:“我們需要商量一下對策。”

“這家夥很可疑,但也很謹慎。”仗助低頭看向被布置得舒適又細致的小紙箱,布偶貓崽崽攤著四爪在絨絮軟墊上睡得小肚皮一起一伏,“雖然已經成功找回了羅馬尼·阿其曼,但是我總覺得不能對吉良吉影置之不理。”

喬魯諾沒有立刻對仗助的意見作出評價,他先看向了朱鹮:“女神大人,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麼?”

朱鹮站在仗助的肩膀上,彎著長脖子注視著布偶貓崽兒。聽到針對她的發問後,大鳥不緊不慢地答:“當然了,我現在就能背誦那段經典自我介紹,要不是時間可能會不夠用,我一定要把那段台詞從頭背到尾,就從‘我叫吉良厄俄斯今年三千三百歲家住奧林匹斯山東北部的彆墅區’開始。簡單來說,吉良吉影是個值得你們除掉的惡人,但是也是需要你們好好掂量的對手。要是選擇今天就在這裡對付他,那麼你們可能會耽誤和小立香的會合哦。”

仗助和喬魯諾對視了一眼。

“請你仔細說說吧,我想這點時間也還是夠的。”喬魯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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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站的時鐘指向了7點,我們三個在便利店買了三個包子,像是一排高中生一樣捧著紙袋站在閘機口小口咬著吃。定助的門牙之間縫隙有些寬,總會有些湯汁從他的牙縫裡溢出來,所以我給他又買了包紙巾墊著。

路上的行人已經不多了,就算有那麼三兩個也是行色匆匆。電視台和廣播都發布了緊急情況通知,要求市民們儘快回家,便利店的店員也在給店長打過電話之後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關門。杜王町的這處小小車站點好像就剩下我們三個在表演行為藝術,名字就叫《等待吉良》。

“那些飛.彈。”我緩慢地啃著包子皮,“它們是誰發射的,目標又是誰?”

“可能是衝繩基地用來威懾北方國度的,畢竟華盛頓此刻正在麵臨幾百年來都沒有過的動蕩,很難說北方國度會不會趁火打劫。”承太郎又將雙手插回大衣的衣兜,“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接下來一段時間,世界會非常動蕩。”

他沒有再挑明,但是和迦勒底的諸位英靈們相處了一年多的我卻也能想象得出接下來大致會發生的事,那是人類文明社會來之不易的幾十年和平的終結,起因是一個雄心勃勃的前總統不知為何被複活。

定助一言不發,但我知道他此刻是最煎熬焦灼的,畢竟被突兀拉到了一個陌生世界還要立刻麵對一係列糟糕狀況的人是他。曾經被洗去記憶送去橫濱的我好歹也還有蓋提亞陪著,之後又和毛茸茸們共同生活,而他隻能和我們兩個一起站在關掉的便利店門口啃包子。

……啊,等等。

我咽下最後一口包子皮,把手中的包裝紙袋團了起來:“說起來,瓦倫泰和迪亞哥應該不是被‘複活’的吧?如果蓋提亞真有這個能力,那他也沒必要這樣大費周章地和厄俄斯合作再去喚醒醫生了。”

“他也許是直接通過極光中的‘橋’將他們兩個從平行世界拉了過來,然後再利用瓦倫泰的替身能力帶來其他人。”承太郎的分析應當是最貼近事實的。

那麼,瓦倫泰此時的舉動是通過了蓋提亞允許的嗎?

他的計劃究竟要進行到哪一步呢?普通人世界的動蕩也是蓋提亞樂見的嗎?

我仰起頭,望著漆黑無光的夜空,突然覺得一陣倦意襲來。

“……我突然覺得有點困。”我伸手抓住承太郎的胳膊,企圖借力支撐著站穩,“我覺得可能蹲不到吉良吉影了,要不然還是回去吧?”

就在說出那個名字之後,有一瞬間,我的世界全然靜默。

【你該醒來了。】

……

鳥鳴啁啾。

清晨的陽光透過厚重窗簾的縫隙灑進我的臥室,指針指向7點,床頭櫃上的鬨鐘堅持不懈地叮叮亂響。

我茫然地坐起身,被子從身上滑落,充滿血汙的和服散發出一種令人討厭的臭味,而我發現這一切之前都發生過了一遍。

桌上放著蓋提亞的親筆信,字跡歪扭但認真,內容卻是和我昨天早晨讀到過的一模一樣。

發生了什麼?

剛才,我不是還在車站和承太郎他們一起蹲守吉良吉影嗎?

我的指尖微微顫抖,一個可怕的猜測在心裡成形。

……難道說,這是——

[敗者食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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