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晚上吃了什麼?程文海拉肚子很嚴重。”
“啊!?”餘樂掀被坐起來身。
匆忙穿上衣服,趕去程文海的房間,房門就打開了,屋裡燈光大作。路未方已經到了屋裡,石河正接一盆冷水出來,看見他們進來,也顧不上對柴明的害怕,說:“海哥一晚上跑了二十多趟廁所,我看發燒了,就去找的路教。”
路未方處理這類事就更有經驗,直接說:“大概率是急性腸胃炎引發的腹瀉和發燒,程文海說他晚上吃了一盤子的巧克力,估計就是這東西引發的病症,我們過來沒帶藥,賓館讓我們拿簽證去醫院,我的意思去白會長那裡先問問,一般都會帶著黃連素和氟呱酸。”
柴明狠狠瞪了程文海一眼,轉身就走。
程文海被柴明瞪的一個哆嗦,門一關就哭喪個臉:“我這不是為了讓小白高興嗎?我不吃怎麼誇他,我也沒那麼愛吃巧克力,雖然確實挺好吃就是了……”
餘樂伸手摸了一下程文海的額頭:“是,理由還挺足,一桌子的麵包都不碰,就逮著巧克力吃,不愛吃?哄誰呢?”
“你這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我那麼難受了你還說我,你都不疼我了。”
“嗯嗯嗯,小笨蛋,以後彆吃那麼多巧克力了哦,真是笨笨的。”
路未方和石河同時打了一個冷顫,用詭異的目光看餘樂。
程文海都拉肚子拉的虛脫了,被餘樂逗得大笑,額頭上的熱毛巾都險些掉下去。
這樣一看,好像又沒多大的問題。
吃過了柴明拿下來的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程文海的精神眼見著好,盤膝坐在床上自己按著毛巾,就傻乎乎地樂。
自言自語:“吃個巧克力能吃出腸胃炎,我服我自己了,哈哈哈。”
柴明又“瞪”了程文海一會兒,帶著餘樂走了。
餘樂回去的路上解釋:“其實程文海真不愛吃巧克力,就是甜食也吃的不多,比起吃糖,他情願拿張饃啃,就是那種很硬很硬的餅。”
柴明推開門,屋裡的燈照在他勾著的嘴角上,點頭:“知道了。”
……
第二天,白一鳴跟著他們走了,白會長和他的夫人一起將兒子送下樓,雙方看起來神態都很平和,再三叮囑後,揮手告彆。
白會長找了一輛車,將他們直接送到賓館,又是辦理入住,又是吃早飯,再叮囑一些集訓規則,白一鳴就暫時歸了柴明負責。
柴明問了一句:“今年要參加成年組比賽嗎?你差不多可以試一下了。”
白一鳴抿著嘴角,然後搖頭。
柴明眼底浮現失望,但還是點頭,尊重了白一鳴的選擇。
早飯之後,就是訓練。
程文海昨夜裡大病一場,今天養病休息,還是四名隊員前往滑雪公園,餘樂這次倒是有了一個伴兒。
很難形容究竟是因為放下了擔憂,還是因為有人陪伴的原因,餘樂今天訓練的狀態就好極了。
他的滑雪天賦展露無遺,很快就適應了這片場地,一上午的時間就從基礎訓練,進入到技巧訓練。
而且因為白一鳴的原因,兩人說說笑笑的,再暗自比拚一下,進步非常快。
這樣的日子又過來兩三天,這處滑雪公園的難度已經無法讓餘樂進行有效的訓練,對於白一鳴而言就更加簡單。
他們需要換場地訓練了。
隻是餘樂這樣的另類不代表其他人的訓練進度,一直到今天,程文海和石河都無法恢複國內的水準,失誤率太高,他們必須留在這裡訓練,連帶著同樣訓練空中技巧的何宇齊,也留了下來。
所以這天早上,柴明宣布,集訓隊將會分成兩個隊,他會帶著餘樂和白一鳴去另外一個雪場訓練,路未方負責留在原處帶剩下的隊員。
柴明一旦開口說出來,就說明他已經做好了決定,通常都隻是宣布,而不是商量。
但何宇齊卻說:“柴總,我有點事,可以和你聊一下嗎?”
餘樂當時沒有多想,高高興興的和白一鳴回去拿裝備,新的環境會提高訓練的積極性,對運動員成績提升很有好處,這也是為什麼運動員要經常去外地集訓的原因。
老在一個環境下,人很容易疲憊,長時間沒有進步。
但是當餘樂拿著裝備下樓,在一樓的娛樂室裡找到柴明的時候,也聽見了何宇齊與柴明的交談。
“……如果您覺得我能力實在不夠,也沒有提升的可能,您可以讓我直接退役嗎?”是何宇齊的聲音,聲音不高,但很沉,壓著情緒,“我留下,或許一部分是您勸下的結果,但我既然還在訓練,也想要出成績。您現在把我留在這裡,我很想知道,您覺得我還會有提升嗎?”
餘樂站在門邊,抿緊嘴角。
白一鳴擔心地看著他。
壁爐的火苗照亮何宇齊的臉,在他的眼裡跳躍著,如同燎原的星火,發出炙熱的橘光:“餘樂確實很優秀,但我也希望能夠得到您的關注,我已經從世界第二名,跌出了八名以外,難道我就不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