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河:我打電話。】
【何宇齊:快點兒。】
【周曉陽:@何宇齊大師兄給你吵醒了?不好意思。】
【何宇齊:沒事兒,你盯著點兒那小子。】
【周曉陽:好嘞,我已經下樓了,就跟在後麵呢。】
【石河:打完電話了。】
【餘樂:我WC。】
【程文海:他在坑裡呢。】
【孫毅:你跑外麵蹲坑去了?】
【餘樂:……】
【程文海:屋裡,他沒帶手機。】
【孫毅:他沒帶手機你不在身邊兒嗎?看見不知道回一句?】
【程文海:我靠,他那手機的九宮格賊XX難,我能動他手機?】
【孫毅:我是說你看見了,你不知道回?】
【程文海:我睡著呢,我要看見了我能不回?】
【何宇齊:好了,彆吵。】
【何宇齊:周曉陽?】
【何宇齊:餘樂不是在屋裡嗎?記得,有人敲門看清楚再開。】
【程文海:剛剛嚇死我了,突然就被敲門了。】
【孫毅:???】
【何宇齊:???】
【石河:???】
【周曉陽:???????】
【白一鳴:是我。】
【白一鳴:我在。】
【孫毅:……】
【孫毅:周曉陽發你妹的問號,趕緊說情況!】
【孫毅:周曉陽!】
【周曉陽:不知道這小子想乾嗎啊?就在咱們宿舍到老宿舍的路上晃蕩,剛剛被他看見,一溜煙跑掉了。】
【孫毅:笨。】
【何宇齊:在哪兒?】
【周曉陽:我再找找。】
【何宇齊:我下來了,問你在哪兒。】
【餘樂:大師兄,您竟然下床了,我何德何能,我感恩啊!】
【何宇齊:滾!再貧!】
【餘樂:哈哈哈哈哈,等我,我也下樓去。】
【孫毅:你彆動!】
【何宇齊:你給我留屋裡。】
【石河:樂哥!!】
【程文海:不怕,我和小白跟著,他帶的是麻袋,又不是子彈,近身還能有他好的?瘦的跟個竹竿似的。】
【王雲龍:大家好,我是王雲龍,我已經下樓了,馬上就和樂哥他們會合,請放心,他們的安全交給我。】
【孫毅:你誰啊?誰放進來的?認識你嗎?】
【王雲龍:您好毅哥,我是王雲龍,我是程文海海哥放進來的,您不認識我,我認識您。】
【孫毅:……】
餘樂也不太明白大家究竟怎麼想的,反正等他下樓找到周曉陽的時候,那裡已經站了四個人,就連何宇齊大師兄都精神抖擻地站在人群,看見他們過來,眼裡一點困倦的睡意都沒有,還是頭一次在早上能夠看見這麼精神的大師兄。
繼而,大師兄的目光落在王雲龍的身上,滿意地點了一下頭。
餘樂:“……”
這是滿意什麼呢?
就章曉那營養不良的體型,他一個人就能給收拾了,還要這麼多人跑出來?
行吧。
就是太無聊了是吧?
“在哪兒呢?”程文海跟個特工似的,壓著聲音問周曉陽。
周曉陽指著一處,也壓著聲音回答:“那兒呢。”
餘樂順著周曉陽的目光看過去,在那模糊不清的晦澀光線下,看見了在樹下蹲著的章曉。
章曉選的位置從他們的角度看一點兒也不隱蔽,尤其是他還蹲在樹下看手機,感覺就像是跑出來玩兒似的,實在想不通他這個時間跑這兒來是為了什麼。
其他人也不明白。
程文海問:“他乾嗎啊這是?他這麼奇怪,乾脆直接抓回來拷問得了,鬼鬼祟祟形跡可疑。”
“不行,抓個現行,才好教育。”身後突然響起聲音,餘樂嚇得回頭一看,孫毅也帶著一幫子人跑下來。
得,華國自由式滑雪國家隊的男隊員全到齊了,大早上的不睡覺,跑到這草稞子裡喂蚊子,還都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所以這就是玩吧?
玩呢吧?
剛剛程文海和孫毅還在網上吵架來著,這會兒又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起來。
“就是不知道他乾什麼,才抓過來問。”
“我說不行就不行。”
“憑什麼聽你的?”
“傻嗎?他買麻袋就是預謀犯罪,現在抓也就是個預謀犯罪,你問出啥來?當然等他動手。”
“我就不喜歡你這個想法,既然確定他預謀犯罪,就要及時阻止,難不成等做錯了事再抓?我們樂兒受到傷害怎麼辦,就不管了?”
“我說不行就不行。”
“我憑什麼聽你的?”
車軲轆話眼看著就要繞回去,餘樂把注意力再度轉到了章曉的身影上。手機的燈光照亮小孩兒的臉,看著有了成年人的輪廓,但這樣遠遠地看著,就還是個孩子。
光一點點亮起來,太陽朦朧的光暈染般的從山的背麵浮現,但一時半刻,這光還照不進樹隙間,反倒是讓章曉的身影漸漸籠罩在黑暗裡。
時間到了六點半,路燈一下熄滅了。隨著一起熄滅的還有章曉的手機,最後的光亮消失,章曉的身影更是變得模糊不清,他身影一閃,撞進樹叢裡,徹底消失不見。
這地方是特意選的。
這一瞬間,餘樂生出一種強烈的感覺,章曉確實在預謀著什麼,他買了作案工具,選了作案地點,而且時間也到了。
這是一個精心策劃的襲擊。
現在就是剩下那個受害者。
所以,他的目標是誰?
反正不會是自己。
餘樂眉心蹙緊,在身後紛亂的議論聲裡,餘樂抬眸,從樹葉的間隙,看見了那棟老宿舍樓。
老宿舍樓是早年建的四層樓,最早的時候是給建設工人建的宿舍樓,後來交工後,國家隊入住,這裡就變成了國家隊員的宿舍。
隻是沒住幾年,國家體育局就給冬季項目撥了很大的一筆款項,這筆錢一部分被柴明爭取過來,就建成了現在國家隊員住的彆墅款的宿舍樓。
老宿舍改建一番,教職員工就搬了進去。
餘樂去年經常去斐清河宿舍吃麵條,後來融入國家隊的環境後才去的少,裡麵住著所有教練和家屬,當然也包括柴爸爸。
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餘樂都不明白章曉躲在這裡是要乾什麼,直到安靜到現在的白一鳴突然說道:“去年是柴教開的章曉……”
餘樂就罵了一句:“臥槽!”
然後餘樂就用著其他人都反應不過來,也拉不住的速度衝了出去。
臥槽!臥槽!臥槽!
章曉的目標是老柴!!
可不是嘛?去年是老柴開的他,這裡又是教職員的宿舍,老柴早上都有晨跑的習慣,就這條路,肯定是老柴要路過的地方。
瘋了嗎這小孩兒?比要套他還要瘋狂!真是叛逆期來的驚天動地的凶猛啊!總教練的的腦袋都敢套!!
餘樂徹底怒了。
比套他的腦袋還要讓他生氣。
就老柴那快要垮掉的身體,你敢動他!信不信今天就拿你填命!!
氣勢衝衝衝出去的餘樂完全沒顧上身後,一步跳出樹林,就筆直的衝向了章曉躲著的位置。
在他身後,一連串的哎呀聲,還有人不死心地叫:“餘樂!餘樂!你乾啥去?你回來啊!”
餘樂什麼都沒看見,但卻被從樹後探出的小腦袋看見了。
看的眼珠子都快就掉下來。
餘樂就像是開著火車的火車頭,氣勢洶洶往前衝的時候,身後連出來一連串的人。
先是白一鳴一言不發地跟上來,氣勢冷峻猶如持刀刀客,然後是高出大部分人一個頭的王雲龍,膀大腰圓眼神凶狠,再後麵是石河,老實人凶起來也很嚇人,眼神沉沉地壓著。
程文海緊跟在後麵追出來,還在壓著聲音:“樂兒你乾嗎去?你等等等等,哎呀你們快快快跟上。”
再之後,何宇齊、周曉陽也無聲跟上,當孫毅也走出了的時候,更是像葡萄似的,帶出了剩餘的一大串。
章曉:“……”
都快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