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第一百八十九(2 / 2)

他父母家人正是因為深深地愛他,才會望子成龍的竭儘全力地培養他。

他長得帥,身材棒,實力強,喜歡他的長輩和同齡人也不少,女孩子就更不用說了,所以白一鳴更重視的並不是從餘樂那裡能夠獲得什麼樣的友情,而是他付出的情誼,餘樂能不能感覺到。

餘樂感覺到了,回應了他,他就會很開心。

比餘樂單純的對他好,這份回應才是他要的。

餘樂並沒有刻意的去研究過人心,但他顯然能夠給出正確的回應,正是因為他能夠真正設身處地站在對方的立場思考,才有了白一鳴對他的敬重和喜愛。

因為一句話而重新燦爛起來的白一鳴,就連腳步都變得輕快了許多,他和餘樂一起走在異國熱鬨的小鎮裡,穿梭在各個紀念品的商店裡。

雖然餘樂在消費上的習慣和白一鳴天差地彆,這種隻逛不買的行為甚至遭到店家的白眼,但白一鳴依舊很開心,和餘樂走進走出一家又一家的商店。

最後空手而歸,卻帶回來了好心情。

接下來幾天,餘樂不再擔心白一鳴,也沒有再遇見水木朝生。

倒時差很痛苦。

餘樂用的是延後法。

困了儘量往後拖,拖到當地正常的作息再睡下,這個方法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像隔壁床的鹹魚一樣,每天不是睡覺,就是在床上玩手機。

譚季已經在床上躺了兩天了,除了吃飯幾乎就麼怎麼下過地,餘樂要像他那樣兒,得把自己急死。

他把賴床的時間用來訓練,在房間裡做一些體能上的訓練,有時候譚季睡著了,他就輕聲出門,在走廊上練練下蹲,柔韌性這幾天也撿起來了,主要是沒有彆的練的。

柔韌性並不是自由式滑雪必須的訓練項目,但身體足夠柔軟多少會增加一些平衡性,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反正是不能躺著。

譚季就說:“你就是個訓練狂啊,訓練覺得過癮是吧?”

“是啊。”餘樂回到。

譚季坐起來,好奇問:“怎麼過癮的?說來聽聽?”

餘樂想想:“就像吃飽了飯一樣,知道自己可以走更遠的路,所以心安。”

“……”譚季本來都想了堆調戲餘樂的話,聽見餘樂說完又沉默了。

轉眼三天過去,餘樂的作息也完全地調整了過來,不過延後法比較傷身體,所以在適應訓練的前一天,餘樂提前三個小時,也就吃完晚飯後一個小時,就上床躺下來。

鹹魚癱的譚季看見餘樂躺下,驚訝問他:“怎麼的,今天飯吃太飽了?”

餘樂想了一下,才明白譚季指的是他上一次的回話:“對,吃飽了,可以躺下了。”

“真不像個年輕人。”譚季說,“我認識的年輕人,遊戲、化妝品、劇本殺、聚會喝酒熬夜,你好像一樣都不沾啊,你該不會是個老頭穿越來的吧?”

譚季在賓館裡天天躺著沒事兒乾,頭幾天還上油管玩玩,後來不知道從哪兒翻來一本,天天看,說著狐疑的目光就落在了餘樂身上。

餘樂不看網絡,但到底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年輕人,自然知道穿越是什麼意思,他眯眼想了想:“如果穿越來就好了,我一開始就來滑雪,從青少組一路比上來,國少冠、世少冠、國青冠、世青冠,還有成年組的比賽,我就可以拿個大滿貫,這樣的人生才是主角的待遇吧?”

譚季被逗笑:“這些你在跳水沒拿過?”

“沒有,隻有全國冠軍,我一個世界大賽的冠軍都沒有,從少年組到成年組,就是萬年老三。”

“可憐。”

“不過我來滑雪後,已經拿到兩個世界冠軍了。”餘樂這時又異常滿足地說著,“利智的那場邀請賽,好歹也是不算太差的比賽,再加上非洲杯的冠軍,兩個。”

譚季睨著餘樂笑:“小破賽場,有什麼好滿足的。”

“對,所以這次也要努力,還遠遠不能滿足!”

看著雞血加滿的餘樂,譚季又沉默了下來。

……

因為昨天晚上餘樂很好地規劃了自己的作息時間,第二天早上起來精神抖擻,想著今天就可以看見比賽的賽道,心情不知道為什麼特彆愉悅,洗漱的時候還哼著不明來處的調子。

喜歡睡懶覺的譚季被餘樂吵醒,迷迷糊糊東倒西歪的進了洗手間,就在餘樂身邊兒上了個廁所。

餘樂長期住校,已經習慣了,繼續刷牙繼續唱歌。

譚季提了褲子,按下衝水,轉頭看他:“心情挺好啊。”

“嗯。”餘樂笑開一嘴的牙膏沫子,譚季走過去的時候,抬手在餘樂的腦袋上揉了揉。

餘樂以為他要走,誰知道他出了門,卻抱著膀子靠在門邊兒說:“今天好好訓練啊,比賽要加油。”

“嗯,謝啦。”

餘樂發出聲來,牙膏沫噴出來,他急忙彎腰漱口,這才轉頭不太好意思的去看譚季。

譚季嫌棄地拎著衣服,抖掉了胸口上的一滴泡沫,抬腳給了餘樂一下。

不重,很輕很輕,連玩鬨都算不上,更像是一種寵溺的接觸,然後才轉身走了。

餘樂洗漱乾淨,精神抖擻的出來,翻出掛在衣櫃裡的滑雪服,仔細地穿上。

這次出來,他帶了兩套滑雪服和一套常服,前幾天沒有訓練,就穿著常服,今天一套胡青色的滑雪服穿在身上,配著黑色帶藍紋的褲子,水清湖色,嫩得能滴水。

譚季洗漱出來,正好看見餘樂一套穿齊,視線從上看到下,一臉羨慕:“年輕真好。”

“季哥又不老。”

“奔30去了,還不老,可沒你這麼好的精神。”譚季伸著懶腰,也開始換衣服。

譚季是這次隨隊的工作人員,前幾天調整作息沒事情做,今天開始賽場的適應性訓練,他就必須要跟隊走。

至於跟隊做什麼,事情還挺多,拎包看行李,去大賽組了解賽程安排,還得找個合適的位置錄視頻,方便訓練後複盤,尤其是餘樂這邊兒,還得指定幾套路線和動作的方案,都需要在複盤的時候完成。

譚季穿的像個熊,比餘樂多穿了好幾件,圓滾滾地出了門。

山上冷,站在雪坡上錄像可能一直不能動,抗寒能力肯定不如運動著的隊員,和譚季有同樣工作的其他隨行人員,也是一樣的裝備。

譚季吃飯的時候脫了兩件衣服,出門又穿上,然後所有人就在一樓的大廳裡集合。

現在是上午七點半,趕著雪場開放去適應性訓練的隊伍很多,餘樂他們下去的時候,大廳裡滿滿的都是準備出發的人。

一眼掃過去,絕對有100多號人。

這還不是全部的運動員,還有些豪門俱樂部的住在彆的地方,賓館自帶雪場,要從彆的地方趕過來。

“歐洲洲際杯”是個很大的賽場,歐洲滑雪水平都很高,自然和南非的賽場不一樣,洲際杯報名人數有三百多號人,光是坡麵障礙技巧男子組就有60多人。

當然這裡還有一些兼項選手,再加上團隊其他成員,今天上山的人最起碼有1000來號的人數。

餘樂在人群裡看見了R國隊。

水木朝生和隊友、教練就站在大門口的位置,看運動員模樣的能有近10個,男男女女。

R國的滑雪很強,自由式滑雪、高山滑雪和單板滑雪都有王牌選手,水木朝生算不上他們中間頂尖的,但因為出道就巔峰,在國內的人氣很高,不過去年本土作戰成績不好,又因病退賽一個賽季,最近人氣滑落的很厲害就是了。

在水木朝生身邊的男子,餘樂在電梯前見過,後來他才想起,這是R國很有名的一個U型池選手,雖然沒拿過單項的世界第一,但經常拿獎牌。

這樣的選手其實很可怕,經常拿獎牌說明他發揮穩定,一旦哪次發揮的好了,金牌就能收入囊中,可能會成為白一鳴的強大對手。

餘樂也不敢小看水木朝生。

經曆過打擊,還能重新站起來的人,心態上都會有很大的成長,尤其是坡麵障礙技巧這項運動,比其他運動更要求選手的心態。

就比如白一鳴,他的U型池永遠是長120米,寬15米,深3.5米,平均坡度18度。所以他隻需要在同樣的環境下,不停地摳細節,比較容易形成肌肉記憶,平時訓練的好,比賽也不會太差。

但坡麵障礙技巧就不一樣,場地的道具每場都不同,在國內訓練的再好,到了新賽場都需要適應的時間,再加上雪的變化導致的腳感變化,心態不好的人,很容易就慫著比賽,拿不出亮眼的成績。

水木朝生能在競爭激烈的R國,被分到國外組,教練團隊肯定不僅僅是憑借他往年比賽直接安排,相信在水木朝生日常訓練裡,也有很大的進步,才會有這次的安排。

餘樂在人群裡還看見了一些眼熟的選手,實力都不算弱,不過對餘樂的影響不大,他對現在自己的能力有自信,所以能被他看在眼裡的就那麼幾個。

再找一圈,沒有看見約拿和蓋倫。

這兩個坡麵障礙技巧的前任和現任王者,一個是瑞國選手,一個是奧國選手,一個是東道主,不需要來這裡住酒店,一個是財大氣粗的豪門,國外滑雪都是俱樂部性質,財大氣粗訂的酒店都不一樣。

剩下亨利和雅克這些餘樂的國際友人,當然也來了,但沒有住在這家酒店。

前幾天他們倒是約著聚一下,但餘樂倒時差,一天到晚昏昏沉沉,一聽說還要喝酒就直接搖頭,不過他把母親親手做的香腸送了過去,廣式的臘腸,餘樂就愛吃甜口,也不知道這些國際友人喜不喜歡。

沒有看見可以打招呼的人,餘樂就把目光收了回來,和白一鳴站在了一起,等著譚婷和張佳下來。

女孩子們很準時,是他們來早了一點,當大廳裡的人陸陸續續地走了一些後,兩個女孩和女隊的教練徐婉下來,便出發了。

“瑞國滑雪洲際杯”鋪的很大,幾乎囊括了所有的滑雪項目,自由式滑雪是第一批來進行比賽的項目,然後是單板,最後是高山和跳台滑雪。

上山的纜車隊伍排了很長,餘樂排了十分鐘才進入到樓裡,後麵還陸陸續續的有人趕過來。

都是參加比賽的選手。

纜車是中型纜車,一輛纜車可以坐30個人,平均半分鐘一輛。

他們上去的時候,前麵沒兩個人,正好將華國隊全裝進去,後來又塞了一群外國人,纜車門關閉,向山上駛去。

瑞國這片阿爾卑斯山的落差不大,多丘陵,山頂圓滑,這正是滑雪的好地形,可以說隨便拿一座山來,就可以開發出雪場,瑞國也確實這麼做了。

所以纜車往山裡去的時候,低頭一看,到處都是玩雪的人,在饅頭似的小山丘裡開心地滑著,時不時的還有興奮的尖叫聲傳進車廂。

纜車上山要20分鐘,緩緩的往上行駛,直至滑過一座山頭,往下落去的時候,餘樂看見了比賽的雪場。

眼前的山,在小鎮裡就可以看見,是視野可見最高的一座山,山上還建有顏色豔麗的小木屋,高山滑雪的雪道在纜車裡就可以清楚看見,而公園滑雪通常都會建在高山滑雪的下麵。

視線落下,餘樂果然在山穀裡看見了形狀獨特的U型池,還有一條筆直的坡麵障礙技巧的雪道。

拉長了脖子,仔細地俯瞰賽道上的道具,繼而餘樂在心裡念了一個植物。

他在賽道上,又看見了半個U型池壁。

歐洲的賽場真的很喜歡加這個道具,但餘樂不喜歡,他會滑U型池,但比起其他道具,U型池壁確實是他的弱項。

有點兒上頭,餘樂已經在想自己要怎麼去滑這個道具。

不知不覺,纜車到站,餘樂才回過神來,拿上裝備,跟著大家下了纜車。

纜車外的空氣寒冷清甜,大山裡的空氣向來極好,但有風,沿路掛著的旗幟都在獵獵飛舞,風速上了二級。

二級的風速,對坡麵障礙技巧就會有些影響。

白一鳴說:“賽道上有U型池。”

餘樂點頭:“看見了。”

“你在利智能做三周半。”

“不一樣,U型池上折返幾次,更利於平衡掌握,這邊兒隻有一次機會。”

“但還是要滑,是嗎?”

“當然。”

U型池並不是必選項,旁邊肯定有其他道具選擇,但這座巨大的道具立在那裡,就像一麵嘲諷的牆,說:有本事來搞我。

餘樂接受嘲諷,他肯定要滑那麵牆,這是一個難度牆,滑上去肯定有加分,必須要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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