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心,躲遠點。”
白一鳴讀大學的事情沒能解決。白老頭在這事兒上給卡的死死的,原本的大學不答應,清北這邊兒就算張開雙手歡迎,也迎不來這隻白色的鳳凰。
所以白一鳴在這事兒上,對他爸怨氣十足,再次談崩也是理所當然。
餘樂在心裡歎氣,臉上露出笑容:“行啊,我爸媽得高興瘋了,兩個奧運冠軍回家,太有排麵了。”
說完,看著白一鳴嘴角勾起的笑,餘樂心想,先這麼地吧,等散心散夠了,再提老柴的計劃。
如果有白一鳴一起,他多少能有幾分底氣,畢竟這種事,白一鳴都乾慣了。
餘樂以為自己還要在京城留上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個月都有可能。
冬奧結束後,隊裡給隊員放了三個月的假,程文海不回家懶上一兩個月說不過去,沒成想表彰會第二天,程文海就發了個微信給他。
【哪兒呢?哥回來了!】
餘樂在地鐵站出口接上大包小包的程文海,看見打扮的跟著出行大明星似的餘樂就“嘿嘿”地笑。
“昨天晚上看你上新聞聯播了,給了你足足三秒的鏡頭,握手對話還拍肩膀了是不是,牛啊!”
餘樂笑,最近不是上央爸五套就是上央爸一套,尤其是央爸五套搞比賽回放,餘樂隨便換台都看見自己的臉兩次,麵對這樣的讚美十足淡定。
“我那房子是組委會給訂的,到表彰會後就要退了,所以你有兩個住處。去天壇公寓找人拚屋,要不就去白一鳴那裡住,他在大學城租了套房子。”
沒鳥用,自由的大學夢依舊隻是夢,房子白租了。
想起損失的金錢,餘樂都覺得白會長可惡。
“算了吧,我去公寓拚屋,白一鳴現在這情況估計想靜靜。”
“白一鳴不住那裡。”
“不是大學沒轉成,他還能住宿舍?”
“跟我回家散心。”
程文海咬著手指頭:“寶寶也想跟你回家散心。”
餘樂惡心地給他胸口一拳頭。
交接的事情,在餘樂把程文海帶到柴明眼前,柴明驚訝又感動&30記340;目光中結束,餘樂定下大概回來的時間,就和白一鳴一起坐上了高鐵。
在回家之前,他還得去魔都“收房”。
想著就樂嗬。
到了魔都,餘樂得到的接待待遇比京城還高,再加上身邊兒還有個白一鳴,兩人連市長辦公室都去了一趟。媒體記者天天圍著走,采訪代言節目邀約不斷。
餘樂是國家隊隊員,按理來說代言都得請示了總局那邊才行,但餘樂同時也是魔都隊員,為“家鄉”做貢獻嘛。
魔都體育局和總局直接溝通,餘樂的行程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還參加了一個當地電視台的綜藝節目。
餘樂耐心配合,在魔都市足足耽擱了一天,才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小鑰匙。
房子是魔都市政府獎勵的,在新區裡的個高檔樓盤裡,據說開發商出了一半錢,唯一目的就是廣而告之冬奧冠軍入住,吸引更多高端客戶。
房子倒是不大,加建築麵積也就110平,在建中的精裝房,短時間內住不進去。
餘樂拿到鑰匙就去看了一眼,站在那鋼筋水泥前手臂一揮。
意氣風發地說:“以後這就是我家了!”
白一鳴視線從餘樂身上移開,左右看了一下環境,拉著餘樂去了售樓部,指著餘樂說,要買他住的那棟樓。
這家夥不知道卷了多少錢離家出走,售樓小姐一說有,他就要掏錢下單。
餘樂嚇了一跳,嘀咕有錢人真可惡,一邊痛心疾首地將白一鳴拉到一旁,說:“傻啊,不知道講價啊?”
白一鳴抿嘴:“不剩幾套房了。”
“不急這一會兒,你等著。”
餘樂從手機照片裡翻出前不久才簽下的合同,找到對方的電話,接通後先是自報家門,然後說道:“小白也想買咱們這個樓盤,您看兩個奧運冠軍不是更有吸引力,白送我們不指望,您看看給打個折唄。”
然後這事兒吧,就挺好解決了。
一個電話,餘樂幫白一鳴省下120多萬的“巨款”。
原本還想辦個按揭的白一鳴,猶豫了一下,全款給結了。
餘樂在旁邊看的讚歎,該死的有錢人!!
因為買房子,又耽擱了兩天,等餘樂回家的時候,夏天的小觸角已經悄然臨近。
餘樂家在南方,這邊一年到頭最冷的時候也就是個雨夾雪的天氣,比北方更早入夏。
兩人從飛機場出來,身上的薄外套都有點穿不住,外麵陽光明媚,蘊著些火辣,灑在臉上舒服極了。
餘樂爸爸開車來接的他們。
餘爸爸人逢喜事精神爽,臉上的肉都長了回來,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得過癌症的人,笑起來雖然滿臉的褶子,但父子兩人相似的輪廓,陽光燦爛的氣質是一模一樣。
餘樂沒少往家裡帶人,程文海到他家玩過兩次,丁瓚也去過一次,接待餘樂的隊友餘爸爸也算是熟門熟路。
帶著他們回到家裡休整一會兒,就奔著附近的飯店去吃了一頓晚飯。
第一天隻是小家子聚餐,放開了的聊聊餘樂冬奧會上的喜樂見聞,把那股子興奮勁兒先發泄了,第二天才是大家族見麵。
記餘樂的家族在這個城市定居了幾百年,親戚不少,又有一些以前不聯係,餘樂拿了奧運冠軍後才露麵的親戚,再加上一些平日裡關係好的同事、鄰居、領導,最後辦了16桌的接風宴。
接著又是餘爸爸廠裡的領導見麵吃飯,區裡麵、市裡麵的領導見麵,參加市裡的表彰會,餘樂回家後一直忙了一周,才得了空帶白一鳴在家鄉裡玩。
一天天的,餘樂一點點感受著白一鳴完全放鬆下來的心情,終於還是開口說出了柴爸爸提出的計劃。
白一鳴:“……我想想。”
餘樂點頭:“好。”
沒直接拒絕就行,看來自己這段時間的陪吃陪喝還是有用的。
餘樂一開始覺得挺有希望,但日子一天天地過去,白一鳴再沒提起這事兒,都已經到了要回去的時間,餘樂猜出了白一鳴的決定。
就是……有點兒可惜吧。
但又能理解。
原先白一鳴就乾過這種事,去瑞國花錢學技術,回來了到國家隊裡傳授技術,說到底和餘樂得到的任務是一樣的。白一鳴現在排斥滑雪厲害的緊,對這種乾過的事自然沒什麼興趣。拖到現在沒有給出答複,說到底就是沉默拒絕了。
再次回到京城,餘樂去見柴明,在柴明期待的目光中,搖頭。
柴明歎了一口氣,惋惜的不行,但還是沒有多說,轉口聊到:“奧爾登在這邊已經等了三天,你這時候回來也好,我們一起回去,你就去跟著訓練。要相信自己的承受力,我可以保證,坡麵障礙技巧這邊兒你不會掉下來。”
就是會很累。
餘樂在心裡默默補充一句,卻甘之如飴。
白一鳴是u型池的王者,卻為了華國的自由式滑雪去練了坡麵障礙技巧,才有了如今的他。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守著自己的冠軍寶座,為華國隊找到障礙追逐的接班人。
守護和傳承是一種信念,為了柴爸爸,為了自由式滑雪隊,前路多難,他都能咬牙堅持。
在療養病房和柴明定下回訓練中心的時間,餘樂又抓緊時間去和丁瓚他們聚了聚,出發的當天,餘樂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和白一鳴交代。
發去微信。
【我走了哈,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
餘樂坐在機場的待機大廳裡笑,笑容有點傷感,努力淡化不舍。
【新來的外教需要去訓練中心熟悉環境,我們就提前歸隊了,不過暫時也沒什麼訓練任務,你無聊了也可以過來玩。】
【???】
餘樂繼續打字。
【前幾天有點兒忙,忘記和你提前說了,抱歉哈,有空我也可以來京城找你,房子不都買到一起了嗎?哈哈。】
【???】
餘樂再遲鈍,也能從這連續的三個問號裡看出一些問題來。
他手指抽動了一下,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白一鳴在這時發來微信。
【我買明天的機票回去。】
這再明顯不過的回應,讓餘樂的心臟重重地跳了一下,繼而“啵”的開記出一朵花來,轉眼間便是一片花叢。
嫌打字太麻煩,餘樂直接給白一鳴打了一個電話。
“你意思是要來?”
“……我以為我們已經說好。”白一鳴沉默了一下,語氣裡都是不高興。
“什麼時候說好了?”餘樂卻很高興,提高音量,“你什麼時候和我說了?”
“沒拒絕不就是答應。”
“這時候靠什麼心電感應!我能知道你想什麼嗎?”
白一鳴悶悶:“算了,我去買機票。”
掛了電話,餘樂第一次有種喜大普奔的衝動,他激動地捏著拳頭舞著手機,到了程文海麵前說:“白一鳴明天要來。”
到了柴明麵前,說:“白一鳴答應過來!”
到了外教奧爾登的麵前想說話,忍住了,心裡雀躍睨著人笑。
哈哈哈!
白一鳴來啦!
以後這就是團夥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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