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看完比賽到現在,我腦袋裡就剩下他們從雪山上蜿蜒而下,並肩而行的身姿,恐怕今天晚上的夢裡也都是他們。
我愛小白,愛他的青春才華,愛他的清冷高貴。
我也愛餘樂,愛他的拚搏不熄,他那認真專注,在最後一刻實現反超的驚喜!!
頒獎典禮馬上就要開始,滿腔的熱血似乎還未抒發結束,但我想看見餘樂登上領獎台的笑容,也想要擁抱小白,憐惜地親吻他的眉心。
未來還請堅持,不要輕言放棄。
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才是真正的福氣。
競爭吧!
進擊吧!
攜手彼此,在國際賽場上,創造新的輝煌!】
餘樂和白一鳴、葉璽站上領獎台的時候,這位體育博主的小作文也發到了網上。
論粉絲,這位體育博主的粉絲量早就不如餘樂和白一鳴,但就像是將大部分愛著這兩人的粉絲心思都透徹地說出來了一樣,很快就獲得了大量的點讚。
【簡而言之,學霸要和學霸做朋友,互相監督,才能夠有更好的成績啊。】
【這比賽我沒看啊,在哪裡看?博主寫的太好了叭,把我的好奇心都勾起來了。】
【希望他們兩個人一起去國際賽場,繼續當雙子星。】
【沒有餘樂和白一鳴,鬼知道還有自由式滑雪這東西,反正你們繼續滑下去,我就繼續關注,你們滑主項也好,滑兼項也好,我支持你們!】
【博主寫的很散,完全沒有核心,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水準相當地差。但也正是因為寫成這樣,我相信你是真的愛他們,文字可以呈現內心,你的激動我感受到了。我會找時間看他們的比賽,繼續支持他們。】
【大家都去看障礙追逐啊!這比賽我看了,真的超級好看!!餘樂和白一鳴的兩場比賽,我邊看邊叫,太刺激了!】
【玩花式的餘樂和白一鳴,玩起速度來也很流弊,推薦去看,這運動火鉗劉明。】
【有點心疼小白,兩場比賽都輸給哥哥了,資格賽的第一名頓時沒滋沒味。】
【樂神不要欺負弟弟啊!下次要讓弟弟!你看小白都不笑了。】
【為啥想著小白紅著眼睛對哥哥哭唧唧貼貼,我就……(偷笑·jpg)】
白一鳴站在亞軍領獎台上的時候,心情確實有點複雜。
作為一個拿冠軍拿慣了的人,站在矮一截的台階上,絕不可能產生“我都排在第二名我很厲害”的想法,等著領獎的時候,他滿腦袋都是下次的比賽,怎麼拿下第一,怎麼贏了樂哥。
所以,領完獎必須複盤,他得明白自己輸在了哪裡,尤其是最後一個跳台,樂哥是怎麼超過的自己。
餘樂站在冠軍台上,想的竟然也是同一件事。
最後一個跳台他超小白超的很輕鬆,如果不是小白在那一跳出現了失誤,就是自己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竅門。
複盤比賽永遠是最好提升自己的辦法,但是到了他這個程度的運動員,有時候也要相信直覺,並且將賽場上靈光一閃的處理方法轉變為自己真正常用的技巧。
所以比起獲得這個金牌,餘樂現在更想做的還是回到賽道上,繼續訓練,找感覺。
金牌掛在脖子上的時候,餘樂看見在圍觀人群裡笑的眉飛色舞的魔都隊張教練。
這次魔都隊托著餘樂的福,又是三枚金牌入賬,當年路未方找上來,說要“塞”個國家隊員的時候,那時候誰能想到能有今天。
就因為這個餘樂,魔都自由式滑雪隊隻用兩年的時間,就輕鬆度過了要教練沒教練,要生源沒生源,除了錢什麼都沒有,省隊排名吊車尾的尷尬。
這次比賽結束,餘樂拿到障礙追逐的消息傳出去,恐怕魔都隊又能迎來一次招生旺季,最重要的,他們說不定能成為華國第一個真正開展障礙追逐項目的省級隊伍。
國家隊借他們場館訓練的兩個月,可不是白借,國家隊現在掌握的東西,他們特彆安排過去學習的教練也都掌握了。
想想美好的未來,魔都隊成為自由式滑雪國內最大最有名的“溫床”,張教練簡直恨不得親上餘樂兩口,把更多好東西送給他。
對了……餘樂現在怕是要繼續滑障礙追逐吧?還沒有定製雪板吧?趕緊的,回去就打申請!!
“餘樂啊,比完賽就好好休息,你這次參加的比賽多,彆讓自己太累了,接下來還有比賽呢。”
張教練離開前找到餘樂,聊完獎金的事兒,又提到了這次的兼項,“我和你們柴總也聊過,兼項都是看自己的能力,能不能繼續下去自己最清楚。我覺得咱們優先考慮身體問題,彆太辛苦。”
待得餘樂點頭後,張教練親昵地拍拍餘樂的肩膀,又稀罕地揉了揉他的頭發,說:“那我就先回去了,回頭兒在雲頂那邊兒見麵,有什麼事兒,隨時都可以聯係我。”
餘樂和張教練告彆,等人出了門,一轉頭,就將對方讓自己休息的話丟到了腦後。
心心念念,連獎都不想領,他現在就想回去滑一遍,把那玄妙的感覺抓出來!
“走啊。”葉璽脖子上掛著一枚銅牌,已經將裝備背在肩上,準備下山。
去年的國內比賽,葉璽一直拿的金牌,今年排名驟然下降,其實心情也有點複雜,臉上的笑有點兒欠缺,見餘樂不走,眉心蹙了蹙,又喊了一聲,“乾嗎呢?比一天了還不累?”
餘樂問:“我打算再滑一下,你還滑嗎?”
葉璽像是聽了個笑話。
餘樂隻能說:“我朋友在,他們想玩一玩,我陪他們。”
“那行,我走了。”葉璽擺了擺手,轉身的時候銅牌砸在他的心口,眉心蹙的更緊,這份心理落差他要調整很久。
對於餘樂和白一鳴來滑障礙追逐,葉璽心裡要說一點埋怨都沒有那是假的。
矮子裡拔高個的國內金牌雖然毫無含金量,卻和獎金息息相關,到手的錢少了一半還要多,換誰心裡不煩悶。
但這樣的變化又似乎早就有所預料,去年的他們連亞洲都衝不出去,早晚會被整改。
所以能怎麼辦,不爽也得憋著,自己調整唄。
情緒上頭,葉璽也沒辦法和餘樂再說多,見王雲龍過來,他喊著人就一起走了。
好在還有個對照組,王雲龍雖然靠著憨厚老實站隊正確留了下來,成績還不是沒他好,獎金也不如他,就這樣吧。
“走了。”
“哦。”
前腳葉璽和王雲龍離開,白一鳴就從洗手間裡出來,亨利三人也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鑽了出來。
三方彙合,餘樂脖子上的金牌被禮貌性地轉了一圈,等再回到餘樂手裡,他們已經站在了遊客中心的雪板租借處。
餘樂也不是故意要撇開葉璽,和白一鳴單乾單研究。今天下午的兩場比賽,讓這三個家夥看出了興致,才一比完,就跑出來說要和餘樂他們滑障礙追逐,比一場。
餘樂自然答應下來,也想找找之前那微妙的感覺。
明天還有最後一場,是女子組的障礙追逐比賽,賽場暫時還不會撤,纜車開著將來適應賽道的女選手送上去,五個人坐上纜車,到了出發點。
白一鳴對社交向來沒興趣,好在餘樂喊上他,他基本都會答應跟著。
上了山,出發點空著,工作人員和裁判都不見了,白一鳴直接站在了控製器前說:“我給你們按。”
“行。”
餘樂說完,笑著看向這三個大佬:“位置你們先選。”
亨利失笑:“看這驕傲的樣子,是認為隨便贏我們嗎?”
“彆開玩笑了。”餘樂正色,“連你們都輸,我白練這麼長時間。”
三個人都被逗笑,笑的陰惻惻的,十分不服氣。
知道你強,就不能低調一點?
前兩年一起滑坡麵障礙技巧的時候,可沒見你這麼張狂過。
世界冠軍了不起?奧運冠軍了不起?
兩屆奧運冠軍的蓋倫當時就給氣笑了:“障礙追逐我也滑過,沒你想的差。”
世界冠軍約拿說:“去年在利智邀請賽上,我滑的還算不錯。”
亨利眉梢一揚:“不就是往下滑嗎?能有多難!!”
不過最後,亨利還是搶了黃金2道。
約拿沒搶過,鼻孔上揚:“讓你了。”
蓋倫自信:“賽道不過是一種心理安慰。”
雖然這麼說,餘樂最後還是隻撈到了一個4號坑位,最偏的那一個。
一群口是心非的家夥。
餘樂轉頭對白一鳴擠眉弄眼:看我怎麼教訓他們。
白一鳴抿著嘴笑:樂哥加油!
白一鳴按下按鈕,擋板落了下去,餘樂一出發就保持領先,在波浪路段如魚得水,很快就滑在了前麵。
蓋倫應該是會滑一點,還知道壓高度,但姿態有問題,上半身隻是微微躬著,這樣風阻很大。
約拿和亨利水平差距不大,兩個人還是坡麵障礙技巧那一套,不會壓高度就反其道而行,往前麵跳。這樣做一個兩個速度慢了還沒關係,但是到了最後速度變快,亨利一個沒跳好,直接跳進了坑裡,還“哎呀”一聲。
餘樂已經滑了出去,聽見慘叫,忍著好奇沒有回頭看。
他倒不是害怕自己輸掉比賽,這三個確實沒可能贏他。
隻是這次比試,既是為了陪朋友玩,也是為了找感覺。
找感覺很重要,需要全神貫注,最後能夠做到和上一場決賽時候同樣的速度,他才能夠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國際友人”在後麵艱難求存的時候,餘樂已經獨領風騷一枝花,招展怒放地衝過了一個又一個的障礙。
沒了對手的阻礙,又開始熟悉這個賽道的餘樂,發揮出了比資格賽還要好的狀態,很快就將速度提高到了80邁。
然後,便到了讓他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