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是想砸向鸚鵡解氣,可不是要去傷害彆人。
可現在看著黛玉安然無恙,烏語蓉心中隱蔽的遺憾又起了些。
要是發釵把她臉割破些就好了。
隻要一點點,不傷及性命的,毀容就好了。
烏語蓉目光從黛玉白皙的麵容上劃過,再摸摸自己由層層妝容精心裝扮的臉,惡意控製不住地滋生出來。
“彆想詐我了,這次我可不會再上當。”她重新挺直腰板,慢慢吞吐著說話。
烏語蓉手指又往頭上的發簪摸去,視線流連在黛玉臉上,“剛剛沒砸中那隻鳥,是它的好運,這次能攔得住我。”
“要攔什麼。”後邊傳來清越的聲音,將她的話接了過去。
烏語蓉手指一僵,不敢置信地大角度轉頭,就看到水溶利落地從駿馬翻身而下。
衛甲配以長靴,北靜王看上去像是剛從軍營裡出來,帶著一身的俊美銳利。
厚重的靴子落地的時候,發出哐當的一聲,簡直要踩在周圍人的心尖。
“水、水溶哥哥?”烏語蓉磕巴了下,她飛快將手指收回來揉揉眼睛,隻覺得眼前這一幕玄而又玄。
剛剛在說的人,現在居然就出現了?
半餉她麵上綻開笑容來,飛快上前兩步,拉長聲調甜蜜蜜喊了一聲:“水溶哥哥怎麼在這兒?好久沒見了,近來可好?”
難道是為了我來的?
水溶哥哥知道我在這裡遊玩,特意來找我啦?
水溶清俊的麵上都是漫不經心的淡漠,一眼掃過烏語蓉,在她期待的視線下,不解風情地反問了句:“你誰?”
這人誰?為什麼叫這麼親密,被玉兒誤會了怎麼辦
我在莊子裡習武,鸚鵡就嘎嘎引動
過來果然看到了玉兒
淺金色的心語一連串跳了出來,水溶腳步不停,繼續往前邁著,徑直路過烏語蓉。
等對上黛玉的時候,他的話就多了起來:“林姑娘怎麼在這兒?好久不見,練習的可還好?”
“一切都好。”黛玉含笑配合一句,才幾天沒見罷了,哪裡稱得上好久。
從心語上,她倒是對鸚鵡的機靈有了更深的了解。
發覺事情不對就去找靠山,鸚鵡看上去是十分熟練了。
不知道它之前是不是也這樣通報過好多回?
這個念頭從黛玉腦海中一晃而過,她視線從鸚鵡轉到水溶身上,漂亮的眉梢挑起了些。
烏語蓉聽不下去他們的對話,她轉身上前想靠近北靜王,可到底還是停下腳步,麵上帶了些委屈。
“水溶哥哥你不記得我了?我們一起吃過宮宴的。我是皇後娘娘的侄女呀,語蓉。”
她拉高聲音,快速瞥過一眼黛玉,將臉抬高了些。
“我這次宮宴去看望皇後娘娘了,所以沒有出來。娘娘也有誇你呢。”
烏語蓉再次把皇後的名號扯了出來,雙手扯住衣擺晃蕩了下。
水溶不帶感情地掃過她,“本王沒有妹妹。”
玉兒都沒叫我哥哥
宮宴一群人,完全沒注意到
要是被誤會了怎麼辦
金色的大字蹦躂著,水溶小心地轉頭看了眼黛玉。
他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直接說清,要是被誤會,後頭就解釋不清了。
這是前世的經驗之談,自己好幾次,都莫名其妙一周都沒能進入臥室。
水溶想到這裡,目光放得低沉了些,聲腔中冷意蔓延上來:“烏家的規矩呢。”
烏語蓉擰緊衣袖,不情不願地抿住唇。
她抬頭瞪了下鸚鵡,瞥過一眼黛玉,依次掃過在場眾人。
等看向北靜王,對上那張寫滿冷色的俊臉,她抽出帕子捂住臉,狠狠地跺腳轉身跑了。
剩下的侍女們不敢造次,老老實實行禮後才牽起馬,急忙追了上去。
水溶心中充滿莫名其妙。他不懂為何對方要哭,就像是不懂自己前世為何三番五次被關在門外。
這會他略帶著疑惑偏頭,就對上了黛玉的視線。
黛玉饒有興趣地看著水溶,聲音帶著些輕巧:“王爺運道正盛啊。”
水溶警惕心都起來了,他張張口,乾巴巴重複了一遍:“我不認識她,今天第一次見麵。”
黛玉點點頭,倒是相信這個說辭。
在水溶眼中,其他人都是無需在意的存在。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們將水溶放在心上,並把自己當成假想敵。
從當初的王景到現在的烏語蓉,嘖。
黛玉目光從水溶臉上一寸寸劃過。
英挺的眉梢、深邃的眼眸,俊朗的臉龐再加上親王的身份,的確是能吸引無數人前仆後繼。
水溶不知道黛玉在想什麼,試圖讓目光真誠些,好透出自己心意。
黛玉莞爾一笑,隻一踩腳蹬動作漂亮地上了馬,一手拿穩韁繩。
“王爺圍獵上見。”說完她就乾脆地拍馬離開。
水溶站在原地看著黛玉的背影,陽光在她身後拉長,心語都跟著跳了好幾下。
我又做錯了?
我真的不認識她
玉兒彆走啊
他下意識跟著上前一步,又抬頭看看鸚鵡。
鸚鵡展開翅膀,張揚揮動了下,嘎嘎兩聲抬頭看他,亮晶晶的眼裡都是無辜。
要這個鸚鵡有何用。
“追吧。”水溶思緒晃蕩而過,利落上馬後,往日升的方向追去。
作者有話要說: 水溶掰著指頭數被關在臥室外的日子,發現手指不夠用。(? °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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