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有些不敢置信地眨眨眼, 先看看低頭靠在山壁上的水溶, 又看看蹦蹦躂躂的鸚鵡, 麵上的笑容就起來了。
“瓜子!”也不知它是怎麼找來的, 居然這麼快就發現了。
鸚鵡“嘎嘎嘎”地應和著, 山洞不好撲騰著翅膀, 隻一個勁地往前蹦躂, 吧嗒一下跳到黛玉懷裡。
黛玉揉揉手中的鸚鵡, 將它的羽冠揉亂。
鸚鵡在這裡,那巡邏隊也會在附近。他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水溶習慣性地睜開眼睛,等發現麵前一片漆黑的時候,微不可察地頓了頓。
“王爺,我們不如先出去?”黛玉注意到他的動作, 隨意開口似的提了一句, 將鸚鵡往水溶身上放。
“嘎嘎嘎!”鸚鵡在水溶懷中打了個滾, 攤開翅膀趴了下去。
它羽毛有些細小的泥濘, 看著像是飛了一路,這會歇在水溶懷中也不動彈。
水溶感覺著熱乎乎的這一團, 難得無聲地單手將它摟了起來。
黛玉腳踝經過一夜,還是腫起來的一片,一動就帶著微微的鈍痛。
水溶微微側了下耳朵,聽到輕微的吸氣聲,在她麵前半蹲,示意黛玉上來。
黛玉指尖無意識地磨蹭了下,還是像昨晚似的俯臥了上去。
山洞外的陽光撒下, 金色的光芒落在枝梢葉末,跳躍著映照出一片輝煌。
鸚鵡也換了個位置,窩在水溶的衣襟上,伸出一邊翅膀,指路似的往前扒拉了下。
“往右邊去。”黛玉在水溶的肩頭點了點,指使出位置。
哪怕是水溶能夠聽聲辨位,眼睛不用睜開也能如履平地,黛玉還是小聲地告訴他麵前有一棵樹或是大石頭,細細規劃著好走的路線。
黛玉看著麵前的路,又轉回來看看水溶。
現在她才發現,水溶耳朵不僅容易紅,而且還會動。
每當自己說話地時候,耳伴都會微微一動,然後紅色就一點點擴張。
她斂起麵上的笑意,眼眸彎彎將這個發現藏在心裡。
他們這會走在一個小坡上,黛玉微微閉眼又睜開,往四周張望著,很快就發現跳躍出來的心語。
也許是經過昨天的強化,黛玉覺得心語越發清晰了。
深褐色的大字在枝梢跳動。
煙火的位置差不多就在這
怎麼還沒看到人?
實在是麻煩,自己貪功掉樹,簡直添亂
黛玉看到心語皺起眉梢,怎麼經過一夜,這就像是確定了罪責在於水溶?
“林姑娘怎麼了?”感受到黛玉呼吸變了一瞬,水溶小聲些詢問看句。
“他們就在下麵,王爺小聲些,先湊近些聽一下。”黛玉聲音壓低了湊過去。
水溶的耳朵又動了下,點點頭依照這黛玉輕聲的指路往下麵走去。
等在山坡拐彎的地方,水溶已經能聽到巡邏隊的腳步和聊天的聲音。
“昨天居然還有煙火,神奇。”
“必是貪著獵物,不小心掉到這邊了。”
“掘地三尺找了一遍,誰能想是大樹中空下麵會有道?”
“姑娘家的看不清掉下去還好說,北靜王怎麼會衝著樹裡頭走?”
黛玉聽著他們的說話聲,將思緒一點點完善。
“我就說獵場是沒問題的。本來就沒有什麼陰謀,都是自己嚇自己。”
巡邏隊長並沒有打斷他們的話,而是嗤笑一聲,聲音也冒了出來。
“隊長說的是,我們可是巡查過的。”
後麵又是稀稀拉拉的應和聲,黛玉已經不再注意聽了。
“王爺,他們怕是有了誤會。”她點了一句,思路一轉,拍拍肩膀讓水溶把自己放下來。
“我們就該將傷勢做得明顯些,王爺彆太撐著。”黛玉壓低聲音提示著,附在水溶耳邊說話。
水溶忍住想揉揉耳朵的衝動,他也是將對話都收入耳中,很快就明白了黛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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鸚鵡“嘎嘎嘎”叫著飛騰了出去,“在這裡!在這裡!”
巡邏隊猛地聽到鸚鵡聲音,對視一眼後將話頭收住,腳步加快往這邊趕了過來。
麵前兩人難得都在,北靜王身上有些破損,黛玉依靠著樹枝站住。
巡邏隊長先上下觀察了一遍,看兩人手腳俱全,並沒有明顯損傷。
他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跪地稟告請安,身後的隊員們也都單膝跪了下來。
“請王爺安。林姑娘腳上可是扭傷?還請駕馬出行。”隊長沉穩出聲。
隻是扭傷罷了,並不是什麼大事
果然一切安全
漂浮的大字冒了出來,輕快地轉遠了。
而下一瞬,巡邏隊中一個個心語炸裂開來,瞳孔有些難以置信地放大。
北靜王的眼睛是閉起來的,這會像是聽到動靜轉頭,將眼睛睜開了下。
裡麵是死水一般的平靜,眼眸一動不動,很快又合了回去。
“王、王爺?您的眼睛怎麼了?”巡邏隊長帶著一絲希冀,試探著開口出聲。
黛玉目光抬高了些,轉過在場的心語,一字一頓慢慢說道:“遇到歹人。王爺眼睛受傷了,暫時失明。”
一時間巡邏隊頭上又飛速地冒出大字來,在地上胡亂地跳來蹦去。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