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來的美人(1 / 2)

“玉兒怎麼了?”水溶的聲音傳地飛快。

他瞧著不對幾步上前, 眉梢壓低了些, 將黛玉的手指摟住。

花卉上長的是小刺, 指腹倒不太嚴重,隻是有一小顆的血珠。

不過黛玉的指尖過於白皙,襯地血珠愈加猩紅,紅白之間界限分明動人心魄。

黛玉感到輕微的刺痛, 看著白底紅珠, 腦海中無端地想起賈元春寢宮的花瓶來。

插在花卉的長頸瓶,就是銀質底框, 彩繪之色紅如朝陽。

沒等她再繼續想下去,就看水溶小心翼翼地擠了擠自己指腹,而後張口含了上去。

微熱觸感從指尖傳來,帶著絲絲涼意。

黛玉手指不經意地動彈,就劃過一個柔軟的東西,濕潤柔和從指尖傳來。

她一下就反應過來自己碰到的是什麼。

等遇上麵前深邃的眼眸,黛玉臉上不僅泛起微微的熱, 指尖下意識又是一動。

然後再次劃過那個柔韌的滑麵。

水溶俊朗的麵上劃過一絲詫異,斂目將目光放到自己王妃身上,英挺的眉梢挑了一下。

玉兒這是在和我玩?

可是感到有趣

還是好奇?

金色的心語在眼前一個個落下,黛玉想想都不好解釋。

第二次碰到,想說不是故意的都不成了。

左思右想都不好開口,要不是一隻手被掌控住,她差點就想伸手捂臉了。

“王爺,我手已經不疼了。”黛玉清咳了一聲, 儘量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試圖將剛剛的事情掩飾過去。

她視線飄忽轉了會,忍不住飛快瞥過水溶,就見他含著手指的唇勾起一個弧度。

而後是指腹上明顯的觸感滑起,指節還被牙口小小地咬了一下。

不疼,偏是有些癢癢地發麻。

在黛紅染紅的麵色中,水溶慢條斯理地將她指尖放了出來。

他從懷中抽出帕子來,替心上人細細擦拭而過,又特意撕下一長條,在上麵係了個小結。

“不過是被刺一下,哪裡要這麼隆重。”

看北靜王垂下眉眼,認真細致擺弄那小小的長條。黛玉莞爾又扭了下手指,在他眼前晃過。

“都出血了,回去要讓太醫看看才行。”水溶語調不緊不慢,裡麵不含半分的玩笑,往身後打了個手勢。

順便為玉兒檢查一下

玉兒身子向來就弱

要是再暈過去可怎麼辦

看到“昏過去”這幾個金色的大字,黛玉一下就想起之前那個早晨,麵色猛地漲了通紅。

自己昏過去還不是因為麵前這個人。

她想到這裡,將手指頭抽了回來,斜了北靜王一眼,眸子如同水波,轉身重新蹲下來去看花卉。

玉兒又怎麼啦

金燦燦的大字搖搖擺擺晃蕩在花卉上麵,水溶也有樣學樣地在黛玉身邊一同蹲下。

玄色衣擺著地,墨色長發微斜,水溶用肩膀撞了撞意中人,探頭靠近了些,喊著她名字道:“玉兒?”

每喊一遍,他還要拿肩膀輕輕撞一次。

衣料略微的接觸,帶起稍許的摩擦,肩膀處隱約酥酥麻麻的蹭起來。

黛玉忍俊不禁,反向撞了身邊的王爺一次,聲音含笑小聲說:“王爺這是在乾嘛。”

在哄玉兒開心

可彆不高興了

水溶也跟著彎起唇邊,一本正經出聲道:“這個花看著挺好,玉兒喜歡的話,我們將它摘回去。”

他向黛玉的方向靠近了些,不等對方出聲,自己又補充了句:“當然不能玉兒摘了。”

要是再流血可怎麼辦

先讓人將刺都除去

太容易受傷了

“倒也不必。”黛玉眼眸彎起搖搖頭,細細看了眼花卉後,從地上起了來。

“這是賈元春宮中的花,我隻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的。”

她這話說得理所當然,也沒有解釋為何會知道他人寢宮的東西,便直接說出目的來。

水溶跟著王妃一道起身,和以前一樣沒有多問,隻伸手將黛玉衣擺整了整,“那交給我來就好,玉兒不必親自動手。”

“我猜是和周貴妃有關的。”黛玉往前邁一小步靠近,將揣測低低地提了出來。

這花目前看著平淡無奇,隻是有著稍顯鋒利的刺尖,和周貴妃扯不上一點關係。

而從得利者看來,卻是皇後重新掌權,最終受益。

若是有心人巡查起來,沒準就會將幕後黑手往皇後身上引。

不過黛玉通過心語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出手的就是周貴妃。

隻是不知道她用的是何種手段。

她正飛快思索著,突覺腰間一緊,就落入一個寬闊的懷中。

“我也猜是她。”

水溶清越的聲腔從頭頂傳來,帶起胸腔的震動,硬繃繃的肌理隔著衣料都能被清楚感知到。

“玉兒放心,總會找到證據的。”北靜王的聲音既低沉又可靠,憑空生出正氣炳然的感覺。

而心語在黛玉的眼簾一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