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用金銀許諾。以奴婢沒和姑娘一塊入宮,反而是紫鵑入宮來挑撥。”
明怡麵上都是平靜,聲音清楚地將緣由說出。
黛玉指尖一下下點在椅背上,沉吟半餉不語。
明怡是在揚州跟了自己幾年的人,後來被放到林府。
若是其他人有這個經曆,是有可能被受挑撥。
不過明怡背地身份可是水溶派來的,找她完全是正中誤區。
“對方並沒告知身份,但奴婢可以指認是周家。”
明怡繼續開口,手臂穩穩地放在前方,再次請罪:“事發突然,奴婢提前擅自行動。還請姑娘責罰。”
黛玉安靜地注視了她一會,麵容是熟悉的陪伴。她聲音放輕了道:“起來吧。”
窗外的光線射入,照在瓷片之上,光澤閃爍的越發亮眼。
隨著落日逐漸西斜,光澤一點一點地轉移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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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色也逐漸暗淡,換來明月高懸。
“都出去,彆吵醒王妃。”輕微的聲音從寢室外頭響起來,隨即是腳步聲放慢地接近。
黛玉連忙將眼睛閉了起來。
平時水溶晚回來,自己都已經先歇下。
今兒連著休息兩回,又聽得幕後的消息。難得有些睡不著,正好看看水溶回來會乾嘛。
等到床榻邊動靜響起來時,她還保持安靜的模樣。
被褥小心地掀起,哪怕動作很小,也還是帶起一陣微涼的風。
熟悉又陌生的氣息一下子侵入而近。
黛玉感受著身邊人緩慢的靠近,忍住想眨眼睛的衝動,隻一動不動地等待著他下一步動作。
溫熱的吐息在冰冷夜中更是清晰,她不用睜眼都能察覺對方越來越靠近。
低低的聲音猶如自言自語般響起:“玉兒又這麼早睡,那我趁機去將鸚鵡下菜好了。”
“正好帶它溜一圈,喂瓜子喂得飽飽的。”
這聲腔滿是調侃,沾染輕微的笑意,氣音在安靜夜色中分外明顯。
黛玉悄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就見金色字體從麵前滑過。
呼吸都不對了
不用看就是醒的
哄玉兒玩一下
黛玉半惱半羞地笑了開來,眨眨眼將視線放開,眼波流轉瞥過身邊人一眼。
自己明明保持地很安靜,也不知對方是怎麼發現的。
“玉兒原來是醒的啊。”水溶也跟著勾起唇角調侃一句,身軀往下一躺,也進入被子之中。
“今兒怎麼這麼晚還沒睡?”他伸手摟住王妃腰肢,往自己這邊帶了帶。
夜裡露深,水溶又才從外邊回來,身上還纏繞著些微涼意,和溫熱被褥形成鮮明的反差。
黛玉輕微地動了動,還是順著他動作,靠在對方肩膀,“我知道周貴妃是怎麼出手的了。”
“哦?”
她將中午的事情簡略地重複了一遍,抓住水溶置於自己身邊的手捏了捏。
水溶任由懷中人把玩著自己手指,默默消化這個消息。
今兒他忙於朝堂中事,倒還沒顧及龍甲傳來的訊息。
半餉他低笑了聲,音調比夜色還冷:“也難為她想的出來。”
“大皇子應該會在一個盛會上澄清。最近的盛會有什麼?”
黛玉安撫地揉了下水溶手指,與自己十指相交,又將大皇子心語複述出來。
她還不太熟悉宮中慶祝的流程。
“臘八法寶節的成道會。”水溶不需思索就給出答案。
“今年在安定寺中舉行。算算時間差不多,也夠給她澄清的麵子。”
安定寺這個名字倒是勾起黛玉一絲念想。
當初她上京城,首先去的就是安定寺,為母祈福。
“我第一次就是在那兒見到王爺,還沒謝王爺幫我掛上了玲瓏球。”
黛玉有意轉移了一下話題,免得水溶這會心情更加不好。
那時王景還在,故意與自己的玲瓏球相撞。最後雙雙掉下,倒是被水溶拾起了。
想到這裡,黛玉將右腕抬起來,轉了轉上麵剔透的念珠。
這就是贈送的佛禮之一。
“王爺當初是怎麼選中玲瓏球的?”她故意提了這個問題出來,把水溶的手捏地重了下,依次將各個指頭按過。
“都是緣分。”水溶略過這個話頭,反手一下就握住黛玉的手心。
當然是特意去找玉兒的
緣分由我定
他化被動為主動,微微用力就將人輕鬆置於自己身上。
此時水溶身上的涼意全都消散,胸膛起伏帶著年輕的熱度,比被褥還要更暖。
“周家還指望著商路和外族合作。可惜念頭被我斬斷。”
這句音量放得小,幾乎是貼住黛玉耳根開口。
他的動作親近,說出的話卻是在外所不能提的,帶著暗流起伏。
“父皇早些年征戰沙場,身子才有留有隱患。後麵也不讓我上戰場。”
這兩句話相互隱隱聯係,牽扯出背後皇位的更替。
黛玉思路隨著話語轉動著,還沒等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被對方手的遊動給打斷了。
“那些事情我都會顧及好的,玉兒是不是很久沒運動過了?”
這個話鋒轉動得實在是快,不等人反應,最後的話就淹沒在唇齒間。
皎潔的月色靜靜揮灑,室內卻好似在身於狂風暴雨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停車小助手提醒您:下雨了、打雷了、水落在地上,天亮了(bushi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