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們也沒有被邀請,隻是在外頭觀看而已。
寶釵點頭溫婉一笑,果真放慢動作舀起一勺粥水來,不急不緩地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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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會之內。
外頭的千金們大多是站著,隻有受到邀請的才有位置。
直到那些千金們到達會所才發現,盛會內還設有屏風。
她們能看清僧人,卻是不能見到皇親之列。
正上方的高位為天下共主所有。
今上少有地抽出時間,來參加京中第一大寺祈福。
八十一位僧人喃喃念經之聲整齊響徹,住持上香乞告天地。
靈秀身為欽定的下一任主持,在正前方端正站立。
他一身長袍風俊神秀。眼眸從來都是闔起,卻所行自如,更添神秘。
等到禱告之末,靈秀腳步輕鬆地上前,接過住持手中長旗利落一揮。
一時間長香齊齊燃起,暗紅的火光微明。
“禮畢——”
僧人們隨著聲響停下手中犍稚,刹那間響動全都靜止,隻有冉冉白煙往上升騰。
今上跟著住持一塊往佛堂中行去。
席麵被重新布置,隔開的屏風內,皇子們重新安座下來。
靈秀在場率領眾僧回禮,而後於首座坐下。
他秀美麵上眼眸閉合,對比後方一群的長須老派之人,是分外的顯眼。
現在是論座之際,也是僧人最能揚名的時候。
按照慣例,一般都是由首座宣布開始。
而靈秀還沒出聲,在他身後的一位僧人就率先開了腔。
“大皇子有禮,怎麼不見貴妃娘娘?”僧人頷首行禮,同樣長袍加身,材質卻略遜色靈秀一籌。
他臉龐深刻憨厚實誠,手上的佛珠極大,顆顆飽滿光滑。
對於被搶先開口一事,靈秀並沒有過多表示,依舊無聲閉眼。
哪怕沒有開口,臉上都猶如帶著三分笑意,讓人如浴春風。
“母妃身子有礙,一時不好見風。”大皇子也像是不知道這個傳統,緊接著出聲,應答很是得道。
既說出了由頭,又半點沒透露出禁閉的情況。
“小僧最近為貴妃解了一簽。顯示有惡意纏身伺機而動,還請大皇子留神。”
僧人雙手合十,話語布滿坦蕩。
他音調一點沒降,近場的能聽得一清二楚。
有知道周貴妃內幕的,都互相對視了幾眼,詫異和好奇在眼中傳遞。
觸覺靈敏的已經嗅到不尋常氣息,目光小心地在大皇子和北靜王身上轉動著。
而黛玉能見到的比彆人更多,豔紅色的字體從僧人頭上一個個落下。
怎能讓黃口小兒壓我頭上
幫了周家這一回
祝我奪回主持之位
黛玉往旁邊略微一動,捏住了水溶袖子衣角,輕扯了扯示意。
看來周家這是和這僧人搭上線了,對方還對靈秀不滿。
水溶手心順勢而上,安撫地將黛玉的手反握住。
他修長眉梢揚起,幽邃眼中都是沉穩,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玉兒這個動作真可愛
力道可以再大一些
扯彆的地方我也是願意的
“法師這話是何意思。”水溶不等他們再打啞謎,直接插入對話之中。
僧人俯首作揖,直視當朝唯一封王的王爺,忠厚的臉上透出呆板。
“小僧算到宮中有小人作祟,恐釀成後患。故而提醒。”
“哦?”水溶薄唇微勾,隻吐出這一個詞。眼眸一挑,掃過麵前僧人一眼。
一時間氣氛都靜了靜,一個字的回應仿佛還在場中回蕩。
他稍帶侵略性的笑意從麵上揚起,出聲輕慢:“那法師為何要莫名為貴妃算卦?”
僧人控製不住地轉開視線,心尖微顫,有些經受不住這近距離的壓迫。
北靜王像是看穿了計謀
這氣勢實在太盛
果真是上過戰場的蠻橫之人
“周施主在寺廟中為蒼生祈福燃香油海燈,按理是該算上一掛。”
他下意識彎腰行禮,在低下頭之際,將目光轉移在大皇子身上。
大皇子水澤接受到示意,揚手將長袖揮了揮。
這時候今上入了大堂,外麵眾人卻還沒離開,正是他要尋求的好時機。
不能再讓他插話
無論是看出什麼,現在都來不及
盛宴開始了
黛玉在位置上端坐不動,將一切都儘收眼底。
她也學著大皇子的模樣,把右手抬起來,垂袖稍稍覆起自己下半邊臉。
“這盛宴要開始了。”黛玉聲音放低,控製在兩個人能聽到的範圍,玩笑似的重複大皇子最後一句心語。
水溶借著長袖的遮擋,半握住自己王妃手心。清俊容顏瞧不出深淺,隻有音調略帶輕快。
“早就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走過路過,買定離手——
水澤:大
僧人:小
水溶:豹子通殺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