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是小孩子心理出了什麼事，也考慮到了自殺傾向的抑鬱症，但是沒等我多說，她又掛斷了電話。”
“最後一個電話，她的聲音很輕，卻不斷地喊著救命，並不斷重複說‘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之類的話，再然後電話就打不通了，一直到您給我打過來。”
……
“好的，我懂了。”蘇子卿道謝以後掛斷了電話，筆記本上已經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線索。
蘇子卿筆尖輕點筆記本，留下一個暈染的印子，分析道：“女孩應該是上來找人的。”
“但是沒找到她要找的人，反而被彆人的打了？”牧原想了想說：“既然是女孩，那她的年齡應該不多大，那會不會和校園暴力有關？”
“不對。”蘇子卿搖了搖頭，“你分析的沒問題，但是這個女孩不是前情提要裡的那個。”
那個……是一個少女。
女孩和少女的年齡絕對不一樣，上下雖然有浮動，但是絕對是有一個年齡差的。
牧原用筆在蘇子卿筆記本上幾句話下麵劃出了橫線，“很像是女孩被校園暴力，然後來車上找什麼人，但是來了以後發現那個人不在，卻看見了欺負自己的人。”
“對，一個受害者。”蘇子卿在這一頁線索上麵標記：女孩，校園暴力，一。
這還隻是他們發現的第一位受害人。
受害人應該很多，畢竟現在已經知道的就有兩人，隻是那個前情提要裡的少女還沒找到。
牧原找到這個手機線索還挺激動的，“繼續走嗎？”
“走吧。”蘇子卿把手機收好，“你進入遊戲以後就看見阿綠了嗎？”
牧原點點頭，“對，我倆好像出生點是一起的。”
“我出生點和小紅是一樣的。”
這場遊戲的出生地，應該都是兩人。
蘇子卿時不時的在組隊聊天裡發消息，大部分都是有人在嗎，在嗎？在乾嘛？之類的話，全都是石沉大海，沒有半分消息。
牧原看的害怕，“他們不會真出事了吧？”
“希望吧。”蘇子卿也不想上來就被滅了大半個隊伍。
阿紅從後麵追上來說：“我的隊員和你的隊員在一起。”
在蘇子卿開口之前，她先一步喊道：“他們現在很危險，我啟動了臨時定位，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蘇子卿：“臨時定位？”
阿紅是真的著急，匆忙的解釋：“遊戲道具，我也不多，現在不是解釋這個的時候，你晚到一會，他們的危險就更多一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牧原皺起眉頭，剛才蘇子卿就被阿紅坑了一次，他可不覺得阿紅現在良心發現了，“你既然有定位了，那你自己進去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非得讓我們跟著？”
“因為……”阿紅死死地攥著拳頭，“因為我打不過。”
他們的處境那麼危險，她一個人過去那跟送菜有什麼區彆？
和阿紅的急促比起來，蘇子卿就淡定的多了，“你都不知道我們隊有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陷入危險的人是我的隊員？”
阿紅當然不知道，但是反正蘇子卿他們也沒找到他們的隊員，凡事總有個萬一，他們已經有兩個隊員和他們是捆在一起出現的，那其他隊員都在一起也比較合理。
最主要的是，蘇子卿的戰鬥力她是知道的。
阿紅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女生總歸是好麵子，就這麼被拆穿阿紅也覺得臉上有些過不去，乾脆說道：“總之一句話，你去還是不去？！”
蘇子卿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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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多遠啊？都已經走了半小時了吧。”牧原不爽的說：“要是他們在你剛才說話的時候就陷入危險，那現在肯定死定了，還用你說話？”
“就是這個方向。”阿紅說：“我剛才聯係他們還沒得到回應，加快腳步過去吧。”
蘇子卿：“嗯。”
牧原雖然不高興，但是蘇子卿繼續往前走，他肯定不能說不去了，也隻能跟著。
就在他們往前走的時候，隊內通訊亮了。
樓亭：【和毛毛碰麵，來餐車會和。】
蘇子卿：【古文源呢？】
樓亭：【暫時還沒看到他。】
蘇子卿：【好。】
“走快點。”蘇子卿現在感覺，那個和阿紅隊友在一起的人，很可能是古文源。
整個隊伍一共就這麼幾個腦力勞動者，要是再失去以後，蘇子卿感覺自己承受不了。
阿紅一直死死的盯著線路，突然抬頭，猩紅的雙目死死地盯著車廂門，“就在前麵！”
“走。”蘇子卿踩著羊絨毯推開門，在他們身後悄無聲息的冒出了幾隻女鬼。
他們距離那扇門很近，牧原餘光看見了女鬼出現，慌張的往前衝。
三個人在女鬼近身之前都跑了出去。
在最後一個人跑出來的瞬間，車廂門瞬間關閉，身後的女鬼也都緩緩消失。
蘇子卿說：“離開車廂，那節車廂的女鬼就會消失。”
阿紅可沒時間管這些，剛進來的時候她就聞到了明顯的血腥味，“阿藍！你怎麼樣了？”
“阿藍？！阿藍你在哪？！”
就在阿紅瘋狂搜索著的時候，不遠處的座椅上舉起一隻帶血的手，“阿紅姐，我在這……”
阿紅見人還活著，微不可及的鬆了一口氣，連忙走過去，“阿藍你沒事吧？”
阿藍清秀的臉上星星點點的沾上了很多血，她吸了吸鼻子說：“我沒事阿紅姐，但是他……他好像快不行了。”
話裡帶著濃濃的鼻音，好像是要哭了。
“阿紅姐，他怎麼辦呀？”
阿藍是真的挺難過的，這個男人為了救她身受重傷，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蘇子卿！過來看看他是不是你的隊員！”阿紅看了男人一眼，發現自己不認識，轉頭叫蘇子卿，“他好像快不行了。”
蘇子卿踩在羊絨毯上走了過去，一直到阿紅身邊，也沒見尾部有女鬼出現。
“靠！古文源？！”牧原喊道：“這是怎麼了啊？”
“對不起。”阿藍垂頭輕聲說道：“他是為了救我才會這樣的。我很抱歉。”
阿紅最見不得這種自己隊員埋怨自己的樣子，“關你什麼事啊，要是不救你他就不會死了嗎？彆開玩笑了，沒實力的人，即使運氣好躲過了第一次，那也不可能長久的活下去。”
“滾。”牧原直接把阿紅推開，“不會說話就閉嘴，廢物還有臉巴巴，不要個臉。”
“你——”
蘇子卿被他們吵的心煩，“都閉嘴！”
蹲在古文源身邊，主要傷口來自胸前。
蘇子卿把古文源傷口上的外套拿下來問：“這是怎麼弄的？”
“有個女鬼要衝過來殺我，他擋在我麵前，然後那個女鬼的手就……”說到這，阿藍驟然哽咽，“就穿過去了。”
蘇子卿看著阿藍身前被血浸濕的衣服沒有說話。
阿藍應該沒有說謊。
也沒必要說謊。
隻是傷口太大了。
即使是蘇子卿也沒辦法治好他。
牧原見蘇子卿一直沉默，也沒有救人，輕聲問：“……還有救嗎？”他怕得到一個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
蘇子卿皺著眉頭，“可以。”
牧原和阿藍異口同聲：“真的？！”
阿紅都想直接把人拉走，結果阿藍非但不走，反而還要在這等著，“靠，阿藍你什麼意思？”
阿藍說：“阿紅姐，他救了我，我不能忘恩負義。”
自己的救命恩人還不知道是生是死，她怎麼可能走的安定。
最起碼也要看著古文源醒過來，沒事以後才走。
要不然，那是什麼人了。
阿紅不屑的說：“嘖，這就是個遊戲，又不是真死了，看看把你給迷的。”
阿藍說：“阿紅姐，我們等他醒了再走吧。”
“行，聽你的。”阿紅見她這樣，也能看出來，要是自己這個時候走，阿藍肯定不能跟著，最後還是她自己一個人走，自己走太危險。
她也就是遇到了蘇子卿，要是遇見彆人……
她也不是沒遇到過把遊戲看的比命都重要的腦殘。
牧原坐在邊上，伸伸手想幫忙，但是不知道從哪下手，“蘇蘇，我怎麼能幫上忙？”
“你坐著就行，沒事。”蘇子卿又擺出了一大堆藥。
彈幕：“臥槽！哈哈哈，又到了這個緊張刺激的時刻！”
“啊啊啊！接下來就算是拚搏運氣的時刻！”
“古文源：雖然我昏迷不醒，但是我覺得我可能陷入了危險。”
“啥玩意？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咱們看的是同一個直播嗎？”
“樓上建議去看蘇蘇的直播回放，你會發現不一樣的遊戲，賊刺激。”
……
蘇子卿在找藥水的時候糾結半天，眼看著古文源的氣息越來越弱的，弄得他也有些著急，“牧原，你運氣好嗎？”
“挺好的啊！像我這麼英俊的帥哥，很少會碰到運氣不好的時候。”
“那你來選一瓶藥。”
“啊？”牧原一臉懵逼，“這麼隨意？”
之前用的時候那麼隨意是因為蘇子卿不知道這些藥是用來乾嘛的。
但是這麼長時間過去，蘇子卿居然還不知道？！
這是牧原沒有想到的。
牧原說：“我開始慌了。”
蘇子卿說：“沒事，選吧。”
牧原糾結著點了點，還沒等他確定呢，蘇子卿就已經把藥給他灌了進去。
蘇子卿也想開了，“算了，反正也不知道喝那個，我們乾脆狠一點。”
牧原：“……”
你這麼乾脆，為什麼對古文源這麼狠？
說好的對自己狠呢。
可憐的還是古文源。
阿紅看著那些藥有些蠢蠢欲動，但是顧忌這蘇子卿的實力沒敢貿然上前，“你給他喝這些東西就能好了？”
牧原挺起胸脯整的特彆驕傲，“那當然，蘇蘇的藥特彆珍貴，外麵都沒得賣。”
“你這個是遊戲道具吧，比賽的允許存在嗎？”阿紅那明晃晃的眼神，就差直接說你把這個給我幾瓶，我就當做什麼都沒看見，要不然我就扭頭去舉報你作弊了。
蘇子卿說：“你用哪個定位，遊戲允許存在嗎？”
“我……”阿紅被堵了個正著，氣呼呼的憋著一口氣，乾脆不再說了。
牧原問：“不用把他抬到座位上嗎？”
蘇子卿搖了搖頭，順勢坐在了古文源身邊，“地上是羊絨地毯，上麵就是小破坐墊，地方還小，不如下麵躺著舒服，讓他這麼躺著吧。”
“誒？你不是說走路會引來女鬼嗎？我們都在這站了半天了，為什麼沒事呢？”牧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沒看見女鬼。
蘇子卿說的也不確定，“可能是因為遊戲裡發生了流血事件？”
主要還是現在手裡麵的線索太少了。
古文源閉著眼睛似乎要醒過來了，但是掙紮著動了動，一直沒能睜開眼睛。
“唔……”
牧原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自己的腳，以免古文源湊過來被自己踢到，“這是好了嗎？”
“應該吧。”蘇子卿嘗試著打開古文源胸前的衣服，傷口已經不見了。
隻是衣服上還殘留著血液。
“臥槽！這個藥也太好用了吧！”牧原看著都驚呆了，之前鄭鞍用的時候雖然好的也挺快，但是扭臉就排泄的特彆惡心，也沒人去在意他傷勢怎麼樣。
現在真的是一雙眼睛特彆清楚的看著。
彈幕：“這是什麼東西？都已經嚴重影響遊戲平衡了吧！”
“我的天！我之前參加遊戲要是有這種東西也不可能輸成這樣。”
“……有沒有管理看一下？這個到底是不是掛？”
官方通報：“未檢測到外來手段乾預遊戲，請觀眾安靜觀看。”
觀眾：“……”
說來就來。
姐妹你的嘴是開了光的嗎。
彈幕：“你們彆以為這是什麼好東西，隻是眼睛看著傷口好了。等著看吧。”
蘇子卿也看見這條彈幕了，當即說：“之前是我不會搭配，現在不一樣，我已經是一名成熟的藥劑師，怎麼可能會出現像之前鄭鞍那樣的低級錯誤……你乾嘛去？”
蘇子卿話都沒說完，古文源突然坐起來，麵色古怪的衝到了前麵的廁所。
蘇子卿：“……”
我懂了。
“咳，當我之前的話都白說。”蘇子卿麵無表情的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就當我不存在好不好？
蘇子卿這邊尷尬的無語，直播看比賽的觀眾都笑開了花：“哈哈哈哈，蘇蘇自閉了。”
“我的天笑死我了，話沒說完呢就竄出去了，話說回來，那男的竄出去乾嘛呀……？”
“不知道在笑什麼你就知道笑，嘖嘖嘖，你學學我，不懂裝懂跟著笑不就完了嗎？”
“學到了學到了。”
……
幾人在外麵等了能有一個小時，都沒看見古文源出來。
牧原打了個哈切，在這會等著都快睡著了。
“他拉完了嗎？”
“應該快了吧。”蘇子卿不由得回想鄭鞍的時候，他那時候好像是隻排泄了一次。
但是……古文源喝的好像比較多。
易安然他們隻喝了一瓶，問題不大，難不成這個東西喝的越多勁越大嗎？
古文源出來的時候有些尷尬的說：“不好意思，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蘇子卿：“……”
不用道歉，是我對不起你古哥。
牧原說：“沒事，這不是你的錯，是因為……”話沒說完，蘇子卿一把捂住了他的小嘴，掐著他的臉，“哈哈，你的意思是因為古哥在遊戲裡水土不服是不是？”
牧原：“？？？”
蘇子卿接著說：“行，我懂了，沒事的，古哥不要害怕，小事一樁，我們現在抓緊時間去餐車找樓停他們吧。原原你說好不好？”
蘇子卿扣著牧原的臉往下按，做出了點頭的動作。
牧原：“！！！”
古文源跟人精似的，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其中有問題，但是昏迷之前他身上的傷口他也是清楚地，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不見，這種事換回一條命，他也是值得的，“放開他吧，一會憋死了。”
牧原重新奪得自己嘴巴的掌控權，當即喊道：“就是！”
“你們要去餐車嗎？”阿紅說：“正好我們也沒吃飯，一起搭個伴吧。”
蘇子卿：“用不著，謝謝。”
牧原：“呸。”
古文源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但是見兩人都比較排斥阿紅，他也沒多說什麼。
本來還想叫著阿藍一起呢。
蘇子卿雖然明顯拒絕，但是這個方向隻有往前或者往後，他們都是從後麵來的，總不可能再回去。
所以，最後的結果，依然是她們在後麵跟著。
蘇子卿歎了口氣，真想把這個解決了，就像是之前那樣。
他們走過了十多節車廂，就在牧原打算倒在地上打滾裝死不走的時候，總算走到了餐車的地方。
蘇子卿走的也有些喘，一進來就看見樓亭和毛毛坐在那吃飯，他走過去坐在椅子上，“你們活的倒是滋潤。”
毛毛連忙吞下嘴裡的炒麵，指著一大片吃的說：“這些吃的味道不錯，還是自助，你們一路走來也累了吧，快吃點。”
蘇子卿掃了一眼，“有牛排嗎？”
毛毛搖了搖頭，“沒有。”
都是炒飯之類的和炒菜之類的，比較方便。
蘇子卿單手撐著下顎，“我想吃牛排。”
“沒有呀……”
蘇子卿走了一路累個半死，結果連口想吃的牛排都沒有，氣頓時就上來了，“我就要吃牛排！”
就在毛毛想幫忙找找的時候，後麵傳來一道聲音。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