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停沉聲問:“那兔子又是怎麼回事?”
“當時,有一個村民懷孕即將生產,生下來以後,發現,那不是人,是兔子。”村長哭喊著說:“要不是那家人殺了青年的兔子,我們村子就不會變成這樣,要是那個青年不帶兔子過來,或者帶著兔子上山,這一切也不會發生!”
說到底,都是彆人的錯,都是那個青年的錯!
蘇子卿聽著他哭,隻能用沉默來麵對。
但是卻不知道怎麼說。
是青年的錯嗎?
你的村民隨便動人家的寵物,還打著什麼寵物過得比人好的旗號,你這不是在開玩笑嘛。
人家的兔子,想怎麼養是人家的事,輪得到你說三道四?
人家的錢也是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想怎麼花還不都是憑自己做主。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窮山惡水出刁民。
歐陽雲抱著易安然的手有些酸了,便坐在桌子邊上,把易安然放在桌子上,幫他順了順毛毛,“那我們要怎麼才能變回原來的樣子?”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村長摘掉眼鏡,雙手擋著自己的臉,說:“要是能得到青年的原諒,或許可以。”
“村子裡的兔子,就是村民生命的延續,那青年呢?青年是誰?”
蘇子卿微微皺眉,這個青年該不會是廚子吧?
都是他動手殺兔子的。
但是……蘇子卿一想到廚子的那個形象,胃裡就開始翻湧。
長得醜是一回事,但是太醜了是不是也有點辣眼睛啊。
蘇子卿摸了一把臉,感覺自己太難了。
就在蘇子卿腦補的時候,村長輕聲說:“狼。”
“狼?”
蘇子卿頓時鬆了一口氣。
是狼的話還可以接受。
要是廚子的話,他真的要哭了。
蘇子卿問:“我們怎麼才能征求狼的原諒呢?”
村長渾渾噩噩的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老頭子不知道。”
“靠。”牧原忍不住爆粗,你講了這麼半天廢話,眼看著就可以找到最後的辦法,你來一句不知道?
歐陽雲把玩著小兔子的小爪子,無所謂的說:“不就是狼的原諒嗎,讓蘇子卿去。”
蘇子卿:“???”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把我這個可憐的小兔子往狼窩裡送?
你這是人乾的事嗎。
蘇子卿感受到了深深地傷害。
“我不去!”
“狼是你老公,你不去誰去。”歐陽雲納悶的看著他,“你希望彆的小妖精找你老公撒嬌讓他彆生氣?”
歐陽雲想了想那個畫麵,頓時一陣惡寒。
蘇子卿:“……”
這個畫麵我都不敢想好嗎。
“那我去問問秦南。”蘇子卿都已經打算走了,但是突然又停下,“我們趕集的時候賣這個東西可以嗎?”
村長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手指顫抖,“這是……這是那場災難中遺留下來的東西嗎?”
村長看見這些東西就開始抹眼淚,顯然是被感動到了。
蘇子卿默默地說:“我好像知道那些盒子裡的東西是用來乾什麼的了。”
就是用來賣的啊。
牧原問:“那盒子裡的這些也行嗎?”
兩個盒子一個麻袋,能賣的東西還是挺多的。
村長看了一眼盒子,點了點頭說:“當然可以。”
這些,都是村子裡十分寶貴的財富。
蘇子卿抬手,止住話頭,“等等,那個廚子是乾嘛的?”
“對啊,青年是狼,那廚子是哪來的?”
“廚子是殺了青年兔子的那對夫妻其中之一。”村長想了想,補充道:“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家人,有血緣關係的,都被他親手殺死了。”
“青年沒有清除他的記憶,但是卻控製他的行為舉止。”
說到這,蘇子卿瞬間弄明白了什麼意思。
但是他不覺得過分。
兔子對於那對家人來說,可能隻是個活物,但是對於青年來說,卻是活生生的家人。
畢竟這種寫生出遠門的情況還帶著兔子,足以見得這個兔子是多麼重要了,帶寵物上車還是比較麻煩的,還有可能會花一大筆錢,不是真在乎,怎麼可能付出這麼多。
蘇子卿說:“集市什麼時候開始?”
“不知道。”村長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月圓之夜馬上就到了。你們要是找不到讓青年原諒你們的方法,你們……可能都會死。”
歐陽雲謹慎的點了點頭,“蘇蘇,去,色·誘他。”
蘇子卿:“……”
MD。
你這是人說的話嗎?
蘇子卿磨牙。
——“嗷嗚!”
依舊是那聲狼嚎。
蘇子卿瞬間抬頭,“天黑了?”
“我靠,這麼跨就天黑了!”他們來的時候天還是,明亮的,這才過去多久啊,怎麼就成這樣了。
牧原說:“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出去會不會被狼抓啊?”
“先彆出去了。”蘇子卿不怕被秦南抓,但是彆的狼可不會有一點留情,那抓住他肯定直接就咬了。
雖然最後是會被送到秦南麵前,但是受傷的事肯定不是假的,多疼啊。
蘇子卿想都不敢想。
第一次被咬就算了,之後絕對不行。
牧原想了想說:“那我們……晚上就在這待著?”
四處看看,好像沒有一個可以讓他們休息的環境。
都很擠。
很多零散的東西放在這,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他們能站在裡麵都費了不少功夫。
還談什麼睡不睡覺了。
“大晚上睡覺,多浪費時間啊。”蘇子卿根本一點睡覺的意思都沒有,可能之前晝夜顛倒把自己睡眠弄得也不太好,乾脆不想睡了,“咱們做點有意思的事吧。”
眾人:“咿!”
彈幕:“!!!”
“我可以我可以!”
“我也可以!我真的特彆可以!姐姐們都可以,妹妹我也要努力!”
“哈哈哈,我喜歡這口。”
“靠,秒懂的我還有救嗎?”
……
“我的意思是,找線索!”蘇子卿恨不得朝他們翻白眼,這都什麼事啊。
蘇子卿歎了口氣,說:“現在是村長的家,肯定有上一個村長留下來的東西,好好找找。”
樓停麵無表情的說:“對啊,我說的也是找線索。
牧原也跟著說:“我也是覺得大半夜找線索有點壓榨的感覺,所以我才咿的,你想什麼呢?”
易安然和歐陽雲特彆默契的對視一眼,雙雙點頭。
蘇子卿:“我**你個&……*#!”
蘇子卿真想罵人了。
老村長聽出他們話裡的意思,不善的看著他們,“你們該走了。”
很明顯,他不想讓他們在自己的房間裡找來找去。
蘇子卿作為一個有職業道德的隊長,自然也不可能要求人家NPC做他不想做的事。
於是,蘇子卿揮了揮手,輕聲說:“綁了。”
村長:“???”
“唔唔唔!”村長被繩子綁得結結實實的丟在了角落,連嘴都沒忘了堵上。
就是眼睛沒遮,可能是為了讓他看著,證明自己沒有偷東西吧。
彈幕:“這是人乾的事嗎?”
“村長可能自出生就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村長:我委屈我難受我心絞痛。”
……
蘇子卿身為兔子,可能找東西不太方便,但是在一些角落的地方會很方便,蘇子卿在下麵鑽來鑽去,沾了一身土,但是也找到了不少東西。
牧原那邊也在角落踢出來一堆,“這裡好多紙條啊。”
“我這裡也是。”樓停踢開櫃子,裡麵全都是紙條。
“是情書。”易安然說:“我愛你,你真的不能回應我的愛嗎?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蘇子卿覺得這些話很膩歪,正想吐槽,就聽見歐陽雲說:“我能的。”
蘇子卿:“???”
草。
“給我分開找限速!”唯一的人不利用起來,他們得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線索出去。
易安然從歐陽雲懷裡跳下來,叼著紙條走到蘇子卿身邊,“蘇蘇你看,上麵寫著很多愛慕的話。”
“嗯,看見了。”蘇子卿點了點頭,然後扭頭看向另一邊,“那些好像也都是。”
“孩子重要嗎?我們沒有孩子也可以活的很快樂不是嗎?”
“為什麼要拒絕我,我是真的愛你。”
“哈哈,我以為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對,就這樣,憤怒吧,暴躁吧,去死吧……”
之後條內容很混亂,能聯係起來的也隻有這幾句話,蘇子卿說:“我覺得,這可能是一個愛而不得的劇情。”
牧原:“村長喜歡……那個人?”
“應該是畫畫的青年吧。”蘇子卿仔細觀察著上麵的話,“如果是村長……那兔子的死和村長有沒有關係呢?”
“村長喜歡他,但是他對村長沒意思,所以他就爆發了,對青年下手。”
牧原沒忍住罵出聲:“我靠,那這青年也太可憐了吧。”
愛而不得就殺人家兔子嗎?
“正常人可能並不會對彆人的兔子下手,但是要是有人一直再給他心理暗示,你活的都不如一隻兔子,久而久之,你肯定會被影響,到時候……”易安然想著那兔子最後的畫麵,歎了口氣,“虐殺。這不是殺了吃肉。”
歐陽雲說:“青年也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報仇,卻忘了,村長才是那個真正的罪魁禍首。”
牧原:“啊,那青年好慘啊。”
慘的無話可說。
報複這麼久,都不知道自己報複錯人,真正的凶手反而壽終就寢,甚至還把村長的位置給了下一代。
嘖嘖嘖。
他要是青年,隻怕現在已經被氣死了。
“沒事,他不知道。”蘇子卿把紙條整理好,一把火燒了。
有些東西,沒了就乾脆讓他徹底消失。
也省的浪費時間,去消磨秦南的精力。
“看看還有沒有彆的東西。”蘇子卿吹散紙屑,紙屑紛飛,抬頭就看見了外麵一雙綠油油的眼睛。
蘇子卿:“……”
草!
這大半夜的你乾嘛!?
蘇子卿想咬人。
蘇子卿走過去敲了敲玻璃:“嗷!”
秦南在外麵用爪子和他的爪子對上,“嗷嗚!”
老村長在看見秦南的時候,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唔唔?!”
被綁成蠶蛹一樣的老村長,掙紮著要躲開,但是也隻是失去重心摔倒在地,根本沒有移動半分,以至於他掙紮的更起勁。
歐陽雲看的煩,一腳踩了上去。
“安靜。”
老村長恐懼於秦南,又被歐陽雲的語氣給嚇了一跳,前後瑟瑟發抖不敢動。
蘇子卿指了指門口:“進來。”
巨狼推開門走了進來,進屋以後化作人形,把蘇子卿抱了起來。
秦南隻抱了一下,身上的西裝都臟了一塊,“你身上怎麼這麼臟?”
蘇子卿委屈的抬頭,“你嫌棄我了?”
難以置信。
“……不是,隻是說一句。”秦南說:“我帶你去洗個澡。”
“等一下!”蘇子卿雖然本質上是個人,但是他現在是兔子啊!
帶兔子洗澡你是有毛病嗎?!
蘇子卿睜眼瞪他。
秦南完全沒GET到他生氣的點,抱著兔子就往外走。
蘇子卿奮力掙紮,秦南慢悠悠的一把抓住他的四肢。
蘇子卿:“……”
我日。
虐待,你這是虐待!
但是,投訴無門,蘇子卿還是被抱走了。
歐陽雲伸了個懶腰,打算帶著易安然休息,卻突然聽到了水流聲。
——老村長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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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我很嚴肅的告訴你,可以用係統的方式清理,你不要把我放在水……啊啊啊啊裡。”
蘇子卿話都沒說完,連耳朵都落到水裡了。
身上沾了水,蓬鬆的毛毛貼在身上跟傻子一樣,光禿禿的。
蘇子卿趴在水裡瑟瑟發抖,還好這個水不深,要不他現在作為一隻兔子,他能活活淹死在裡麵。
“以後不要去那些臟的地方。”秦南用沐浴露幫他揉了一身沫,弄得這麼臟,他還怎麼吸兔?
“切。”蘇子卿閉著眼睛,懶得搭理他。
沐浴露打了三遍,最後洗乾淨吹毛的時候,秦南特彆龜毛的給他用了香水精油。
蘇子卿作為一隻兔子,都有點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太香了!
香到窒息讓人無法開口。
蘇子卿被剛才吹風機吹的昏昏欲睡,懶懶的開口:“你這是直男審美嗎?”
秦南淡定反問:“我直不直你還不知道嗎?”
“知道知道。”蘇子卿敷衍了事,說完就閉眼睡覺了。
秦南見狀,摸了摸他的頭,把睡著的小兔子放到狼窩裡,然後變成巨狼躺下,巨大的身體繞著他,把尾巴搭在他身上也睡了。
次日,白天。
蘇子卿睜開眼,意料之中的看見了那隻兔子。
蘇子卿睡眼惺忪的和他打招呼,“哈嘍,第五隻兔子。”
第五隻兔子有些膽小,看一眼蘇子卿都在發抖,但是不回應又會讓蘇子卿覺得他不好相處,還是顫顫巍巍的說:“你……你好。”
蘇子卿挑了挑眉,覺得這個兔子有點……奇怪?
“有這麼可怕嗎?”蘇子卿低頭看了看自己,要不是還是兔子的白毛,蘇子卿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變成狼了,對兔子的威懾力這麼大。
第五隻兔子:“有的。”
蘇子卿:“村長?”
第五隻兔子瞬間閉上了嘴。
蘇子卿冷笑一聲,嘲諷的看著他,“活該,你也變成兔子了?”
老村長和之前的村長都不是什麼好人,也沒乾什麼好事,反而把村子給弄得破爛不堪。
毀了那麼多人。
蘇子卿拿胡蘿卜扔他,“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蘇子卿問:“你做的?”
巨狼叼著新鮮的生菜葉進來,貼心的甩掉上麵的水珠,趴在小白兔身邊,說:“他的身份暴露以後,自然而然的被規劃到了凶手那一邊,過了當晚就會變成兔子。”
“那要怎麼處理這隻兔子?”蘇子卿咬了一口生菜,邊嚼邊問:“你要怎麼樣才能不生氣呢?”
消除青年的怒火,才是他們出去的唯一希望。
巨狼把下巴搭在小兔子的腿上,說:“你親我一口,我就不生氣。”
正經說遊戲呢,親什麼親。
蘇子卿想把腿拽出來踢他一腳,但是晃悠了半天,腿都沒能拽出來,乾脆瞪他,用眼神來發泄自己的不滿,“腿麻了!”
巨狼委屈的蹭了蹭,說:“唔……你要這樣的話,我就生氣了。”
蘇子卿:“???”
我尋思你就是不想讓我出去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