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獲實際年齡五十出頭,卻因為保養得宜,看上去不過四十開外,穩重威嚴,坐在那裡氣勢十足。
他身邊的周芸一身香奈兒的套裝,頭發盤起,眉眼精致,小巧的瓜子臉婉約中帶著楚楚動人的姿態,手裡拿著紙巾,紅著眼圈,戴著鴿子蛋戒指的手握住沈薇媽媽李玉蘭的手。
秦獲拍著周芸的背:“你也彆哭了,薇薇和秦謙來了,有什麼跟孩子們說,阿謙是你兒子,薇薇也是你從小看到大的,都是自家孩子,難道還有隔夜仇?”
聽著這話,沈薇糊塗了。這是什麼個情況?
沈薇走向李玉蘭,李玉蘭拍了拍她的手:“護士在裡麵給你爸爸抽血,等她們走了,再跟你們說。”
“薇薇,秦謙。你們先坐下!”秦獲和藹可親地招手。這個動作,讓沈薇生出黃鼠狼給雞拜年之感。
兩人走進來,秦謙跟李玉蘭打招呼:“阿姨!”
李玉蘭笑看秦謙:“幾年沒見,長壯實了,成了帥小夥子了。”
秦獲佯裝不高興,看沈薇:“怎麼,為了昨天的事情,伯伯和伯母都不叫了?小丫頭還是這麼倔,跟小時候一樣。”
兩個護士推著車出來,穿著病號服的沈德明從出來。
秦謙帶著孺慕之情叫:“叔叔。”
秦獲聽見這一聲:“老沈啊!你看看我這個兒子,情願叫你,也不願意叫我。要不把他送給你們家當上門女婿算了。”
沈德明:“現在不流行包辦婚姻,還是要孩子們互相喜歡。”
李玉蘭去把門給關上,拍了拍沈薇的腦袋:“去坐下,你秦伯伯秦伯母為了昨天的事,一大早來找你爸爸商量。”
周芸推著秦獲去坐在單人沙發上,拍拍自己身邊的位子:“薇薇,坐伯母身邊來。”
“不必了。”沈薇倒是想看看周芸要作什麼妖?
“玉蘭,這?”周芸拉著李玉蘭的手,“天底下最難做的就是後娘,我又是頂頂難的那一個。”
周芸一開腔,又是淚水漣漣,梨花帶雨,李玉蘭對著沈薇和秦謙說:“你們倆拉了凳子過來坐下。”
秦謙拖了兩張椅子過來和沈薇一起坐下。
秦獲空心拳頭抵住唇,咳了一聲:“昨天,我們家的事情鬨得很難看,不怪薇薇,也不怪秦謙。不怪薇薇呢?是秦斐沒有跟她說清楚。不怪秦謙呢?這些年我和周芸光顧著秦斐而忽略了秦謙的成長。我們倆昨夜一夜沒有睡,沒想到因為我們的疏忽,差點斷了多年老兄弟的情分,差點把孩子給丟了。”
周芸一直在哭哭啼啼,秦獲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拍著她的背:“你來說,還是我來說?”
李玉蘭給周芸遞過去紙巾,周芸擦了抬頭:“我來說!”
“昨天阿斐回來悶聲不響,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都不肯出來。我們倆問了他哭著說,薇薇不要他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周芸側頭抓著李玉蘭的手,“阿斐這個孩子,玉蘭你是知道的呀!就是個死心眼,從高中就追著咱們薇薇跑,為了能追到薇薇花了多少心思?飛到美國就見上薇薇一麵都能傻開心。薇薇說不要他,不是要他的命嗎?”
說到這裡周芸又是眼淚鼻涕,哭得跟死了親娘似的,情緒氛圍醞釀足了,又抬頭:“看著孩子捶打自己的腦袋,說不想活了。這種戳心窩子的話,我這做娘的心都疼死了。”
“肯定有隱情。伯母,您能直擊主題嗎?”沈薇看她這樣唱念做打,估計一個早上就看她的戲了。
見沈薇沒有被她感染情緒,周芸用幽怨的眼神看她:“薇薇,等你有了孩子,看到自己的孩子出這種事情,你就能理解一個當媽的心了。”
“好了好了!我來說,好不好?”秦獲握住周芸的手。
“薇薇,是這樣的。葉曉鷗對秦斐有救命之恩。”秦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