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珍藏級的酒要出手,必然也是那一圈有錢人,秦獲看到了這條消息,打電話給董總。
聊起怎麼買沈德明酒,董總繪聲繪色說起沈德明的心疼:“秦總,您可沒看見,沈總那個心疼,恨不得蹲地上哭出來。最後還是咬牙讓我拿走了。”
“薇薇這個丫頭,就是再難,也該給她爸爸多留幾瓶酒,老沈就這點愛好了。”
秦獲嘴巴上是這麼說,心裡卻是“嗬嗬!”一聲,就說嗎!沈德明哪兒來的底氣,跟他說不要借款?原來是連藏酒這點愛若性命的東西都掏空了。這下沈家的家底兒是徹底空了。掏空了家底,死撐著對他硬氣,那麼他來給這隻駱駝壓上最後一根稻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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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德明既然已經從醫院裡回來,那就在家歇著了。把那瓶茅台放在床頭櫃上,橫著看過來,豎著看過去。
李玉蘭受不了了:“為了幾瓶酒至於嗎?公司都沒事了,還不夠你高興的?”
被老婆這麼一說,沈德明隻能把酒鎖進保險櫃裡,過來上了床。
李玉蘭心裡煩,擰了一把心思在酒瓶子上的老頭:“老沈,你說秦謙是不錯,可我不想讓女兒跟秦家再有牽扯了,你眼瞎跟秦獲要好了這麼多年,難道以後還跟秦獲做親家。”
沈德明扯開老婆的手,都結婚二十多年了,還這樣沒輕沒重:“我幫葉曉鷗比幫秦謙多吧?秦謙及時還錢了,還幫著解決公司的難題。葉曉鷗呢?居然還想踩著薇薇往上爬。秦獲又不當秦謙是兒子的嘍!我們好好疼他,以後女兒還是女兒,女婿不就是兒子了?睡吧!這些日子睡外頭,我一直沒睡好。”
李玉蘭也彆無他法,隻能睡覺。
沈薇把老爸的酒賣了,心裡也就寬鬆了,這一覺睡得安穩。
一清早起來,看見老爸坐在餐廳裡吃早餐,過去在大胖臉上貼了一下:“怎麼樣?昨晚是不是蒙著被子哭了一晚上?”
沈德明敲了她的腦袋:“還說!”
“沒有,昨天晚上呼嚕打得跟打雷似的,我恨不得把他踹到地上去。”
“沒心沒肺。”沈薇端了皮蛋瘦肉粥喝。
沈德明氣結,他要是睡不著,小混蛋肯定說他為了幾瓶酒傷心欲絕,他睡得著,小混蛋罵他沒心沒肺。
吃過早飯,沈薇跟兩人說:“爸媽,那我去醫院,把爸爸的出院手續給辦了,直接去上班。”
李玉蘭笑著說:“去吧!”
沈薇換了鞋子離開,開車去醫院。
正在結賬,她的電話響起,邊刷卡邊接電話,裡麵星諾生產總監老張聲音焦急:“小沈總,不好了。”
“慢慢說。我挺好!”
采購老李的聲音:“我們過來上班,一大群人把我們公司大門圍困地水泄不通,一個個高喊欠債還錢。”
“這個事情,咱們不是經曆過了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沈薇拿過發。票,放進包裡,去搭電梯下樓。
早上醫院實在太繁忙,她被擠在了最角落,眼前大哥一大早吃了多少大蒜,一股子味道。想起昨天早上來這裡,秦謙用身體給她空出一個小空間,他身上隻有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
“不是,他們還弄了好多不三不四的人。不讓咱們的員工進公司。”
這是來鬨事了?她立馬回:“我馬上過來,你馬上報警。”
“小沈總,報警不好吧?要是搞到最後事情鬨大了,外地的供貨商也來要錢,我們到時候怎麼辦?”
“我不怕事情鬨大。”
錢是周六進公司賬,現在公司生意不好,彆說雙休了,恨不得員工三休。
公司大門被人堵了,估計財務也進不了大門,自然不知道公司已經轉危為安了。
沈薇走到醫院停車場,開車出停車場,上班高峰,車子堵在高架上,車載藍牙裡是采購老李滿含愧疚的聲音:“小沈總,這群人平時跟我關係也不錯,今天怎麼勸都勸不回去……”
“行了,彆著急,等我過來。你隻管報警。”
之前確實出現過拖欠供貨商的款子,是在危機之初,措手不及,後續家裡的不動產售賣的售賣,抵押的抵押,資金一直緊繃,沒有緩解,但是拖欠情況沒那麼嚴重,堵門這種事情做出來?就太過了吧?
恐怕就是想要製造聲勢,造成銀行擠兌的效果。
畢竟有秦獲離開醫院那一句:“薇薇,我等著你來找我喝茶。”讓沈薇記憶深刻。
沈薇撥通財務總監老黃的電話:“黃總,你進公司了嗎?”
“沒有啊!小沈總,我還在大門口,被堵著。”老黃回答的時候,背景聲音很嘈雜。
“行,你在門口,讓采購的老李一起等我過來。”
沈薇開下了高架,轉入了工業區的道路,到公司所在的那條馬路,剛剛轉過去,公司門口烏央烏央全是人,人聲鼎沸,跟菜市場似的。
把車停在路邊,沈薇走了過去,撥開了人群。
“讓你們沈總還錢,欠了那麼多錢,還買幾百萬的名表,買十幾萬一件的衣服,合適嗎?那都是拿著我們的血汗錢在揮霍啊!”一個高瘦皮膚黝黑的男人,在那裡拍腳拍腿地哭訴。
後麵戴著大金鏈子的男人,染著黃頭發,黃頭發的上半截還是黑的,一件緊身黑色T恤,露出龍虎纏鬥的大花臂,身後還有四個同款,這位用高亢的嗓音大吼:“欠債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