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蘭真的很熱心,回家沒兩天就跟江素美說入幼兒園的事情安排好了。
新學期開學,送秦謙入園,在幼兒園門口跟李玉蘭碰麵。
兩個孩子手牽手進幼兒園,沈薇煞有其事地跟小朋友介紹秦謙。
他們班的劉老師,三十多歲,學前教育碩士,非常和藹地把孩子給接進去,還讓孩子跟媽媽說再見。
把孩子送走,江素美跟調查人員和律師見麵,補充這些年給秦斐看病的支出。
為了給孩子最好的方案,她跟國外的幾家醫院都有來往的電郵,她做了詳細的資料,國內需要等秦斐十來歲之後才能做手術,可那樣孩子太慘,幾乎什麼運動都不能參加,她找了瑞士的醫院進行了手術。
國外手術費昂貴,這些資料她全部存放在給秦斐看病的袋子裡,這個時候全部拿出來。
當時也沒有計算過多少錢,不算來回的路費和住宿,已經有兩百多萬。
來回的路費也有記錄,江素美的飛行金卡就是這麼來的,從航空公司和酒店都拉了清單出來。
整個審理並不是像電視裡那樣快速,一次次的開庭,在庭審過程中江素美再次見到了曾經睡在自己身邊的惡狼。
“我很喜歡江素美,婚前她嬌俏天真,婚後才發現她個性非常糟糕,脾氣倔強,對我絲毫沒有體貼,出口惡言傷人,甚至拒絕跟我履行夫妻義務,在內心苦悶之下,出差惠城的時候,跟惠城辦事處的員工劉秀娟有了感情。”秦獲緊緊咬住他是出於共同生活為目的與江素美結婚。
輪到周芸,周芸哭得著說:“我懷孕了,我養不起孩子,我又害怕孩子給了江素美會被虐待,秦獲為了讓我放心,他說他可以讓我的孩子讓江素美養。我隻是擔心孩子被虐待,我並不想要江家的財產。事實上,她認為秦謙是我的孩子,確實她虐待了秦謙。”
江素美出庭,辯方律師問江素美:“你在婚姻期間內有沒有對秦獲進行冷嘲熱諷,有沒有出口傷人?”
“有!在得知他外麵的女人懷孕之後,我哭過鬨過。”江素美承認。
“被告說你絲毫沒有體貼,你作為妻子,有沒有儘到妻子的責任?直白地說,他想要讓你儘夫妻義務的時候,你有沒有滿足你的丈夫?近一年來你們夫妻生活的頻率是多久?”
“一個月一次,甚至幾個月一次。”江素美回答。
“作為一個男人,我連基本的生理需求都沒有辦法被滿足。”秦獲看向江素美,“再多的感情也會被耗儘。”
控方律師站起來:“我這裡有受害人近四年往返歐美的記錄,有她給歐美各大醫院的谘詢郵件,還有一本記滿了孩子病情的記錄本。我的受害人為了這個不是她親生的孩子,四年來往返美國和瑞士二十多次,逗留時間最短五天,最長四十七天。”
“這裡有近一年受害人和第一被告的通話記錄。通話記錄顯示,受害人打給第一被告的電話一百零九次,裡麵八十八次通話不足一分鐘,二十一次通話,超過二十分鐘,第一被告打給受害人三十八次,三十二次通話時間超過二十分鐘。如果我們仔細看,所有的長時間通話,都發生在受害人帶著第一被告和第二被告親生子去國外看病的時刻。從這裡可以看出,第一被告除了要知道他和第二被告孩子的病情之外,很少主動打電話給受害人。”
控方律師又拿出一份記錄:“這是受害人,給孩子治病的花費,全部是從她的婚前財產中支出。第一被告從來沒有出過一分錢。還有這是家庭支出清單,包括聘請第三被告為保姆,支付的費用。”
“被害人,為了治療第一被告和第二被告的孩子,她從一個啞巴英語,硬是一個個單詞查閱,能夠讀懂專業的國外英文文獻資料。她常年帶著孩子奔波輾轉多個國家為孩子治病。她負擔了孩子所有的治療費用,並且負擔了家庭絕大部分的開銷。在常年的奔波和麵對丈夫出軌折磨下,她有了嚴重的精神衰弱,第一被告還要她履行夫妻義務?還要說她不夠體貼?”
控方律師這麼說出來,本來就知道被告是個渣男,不過渣到這麼喪心病狂,也是讓人開了眼界。
辯方律師順著筆記問江素美:“你有沒有在認為秦謙是第一被告和第二被告的孩子的前提下,虐待了秦謙?”
江素美說:“我承認我故意忽視秦謙,在我的心裡秦斐的病情和秦謙脫不了乾係。所以我不想見他,但是我出錢讓李秀菊照顧他。吃喝都在在家,一千塊一個月是基於目前江城人均工資九百二十四元。我所以我不承認虐待秦謙。”
控方律師要求傳李秀菊,李秀菊得知自己的兒子因為她參與犯罪,而失去了參軍的機會。李秀菊對秦獲和周芸恨到了極點,更何況對她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立功機會。
當辯方律師問她:“被害人有沒有要求你虐待秦謙。”
“沒有,”李秀菊認為自己一生都被表妹給毀了,還害了她的兒子,她說:“江素美給我每個月一千塊給秦謙買吃的和玩具,周芸跟我說,這些錢拿著有什麼不好,為什麼要給秦謙去買玩具?鄉下撿幾件衣服過來穿穿就可以了。”
控方律師問李秀菊:“你為什麼進入被害人的家,以什麼身份進入這個家,主要做什麼事?”
李秀菊把當時還叫劉秀娟的周芸從懷孕後就來找她謀劃要李代桃僵的事情全盤倒出。
那時,江素美和秦獲結婚不過半年,成了從一開始秦獲就謀算要李代桃僵的證據。
控方提供了資料,調查人員走訪了秦謙之前幼兒園,聽到了學生家長和老師的說法,這個叫李秀菊的女人到處跟人說秦謙是小三的兒子,導致了孩子在幼兒園被孤立。
李秀菊說:“是周芸讓我在去幼兒園接孩子的時候這麼說的。周芸讓我跟她彙報江素美的行蹤,她什麼事都要知道。甚至江素美吃了多少東西。還有江素美出國治療孩子的時候,周芸每天都住在家裡,跟秦獲睡在他們房間。”
渣男賤女再度把渣賤味兒升到天際,彆人為你的孩子去奔波,你們在她的房子裡,她的床上妖精打架?
李秀菊為了寬大處理,也為了報複自己表妹,繼續:“而且一月初我帶著秦斐跟秦獲去京城,同行的還有周芸,白天周芸帶秦斐玩,甚至讓秦斐叫她媽媽,晚上周芸和秦獲一個房間,我帶著秦斐。”
此時控方提供了周芸懷孕的證據,從時間推斷也正是那個時間節點。
控方又提供了江素美提供的物證的鑒定報告中藥包裡摻雜了能夠致人亢奮,難以控製情緒的西藥成分。
李秀菊供述周芸是藥物的提供者:“她說,秦斐的手術成功了,她可以進行下一步了,江素美有神經衰弱的毛病,正在吃調理的中藥,這個藥加入中藥裡,那麼苦,根本吃不出來。這個藥不會讓人馬上死的,這個藥會讓她瘋掉,等瘋了過兩年,她跳樓自殺也很正常。”
這些證詞一次次突破一般人的底線,固然法院裡人見多識廣,但是渣賤到這種程度還是讓人歎為觀止。
判決還要等一段日子,另一邊是秦獲弟弟的案件也在調查取證中。
知道江素美忙著打官司,原本想帶著她的吳總基本上不來打擾她,讓她全付心思放在案子上。
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一整天沒有安排,江素美去了聯達,進入辦公樓,上到三樓,吳總正在開會,見她走過,他招手讓她進去。
江素美在吳總身邊的座位坐下,吳總板著個臉,訓著代理采購經理的那個采購主管:“你看看這幾個材料,價格是不是高了?現在市場鋼材價格一直往下走,這個價格你還拿出來?”
那位采購主管惶恐地坐下,吳總再聽其他人的彙報,說時間長了,被他削一頓,時間短了也不成。
開完會,吳總問江素美:“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一整天不用見律師,也沒有審理,要是我再不過來,恐怕要被你們說我是扶不起的阿鬥了。”
“那倒不至於,慶明說你還是先把案子了結了再說,再好好乾活也不遲。”吳總站起來,“走,跟我去車間逛一圈,帶你熟悉熟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