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江寂的動作,明珠隻覺得渾身的火種都在胸前那塊兒點燃了。
繼而,她發現嗓子似乎是黏住那般,湧滿了糖膠。
眼前的男人英俊奪目,在傍晚餘暉的襯托下,漆然的雙眸裡閃著熠熠的光。
江寂突然這般強勢,態度好像也很明顯了。
他問她,在她的心裡,能不能有他的位置。
這個琢磨不透的男人。
就在前陣子還說著對她不來電的狗男人。
不僅追來了瑞士,還動手又動嘴!
聽著他最後的那番話。
千思萬緒,都在這瞬間轉換為一個疑惑。
她......什麼時候和江默扯上關係了?!
“.........我和江默?”季明珠雙眼圓睜,不明白江寂口中的那番“現在沒有感覺了”從何而來。
敢情在他看來,她之前還對江默有感覺?
是上帝給他的自信嗎,胡亂開炮!
“我跟江寂能有――”季明珠說到一半,直接被江寂利落地打斷。
他眉眼沉沉,“往後不用再提他,我不許。”
他不許......
他憑什麼不許?!
季明珠偏不如江寂的意,“我不要!我和他能有什麼關係,我和他都不熟好嗎,你還不是我的誰呢你就給我扣帽子,狗男人!”
說著,季明珠利落地弓起腿,膝蓋向前一頂,直中要害。
江寂完全沒有防備,悶哼一聲,手上用的勁頓了下,箍緊的手掌也隨之稍稍鬆開。
季明珠趁機從他環著的手腕裡逃出去,雙手捂住胸。
她麵色緋紅,衣衫和頭發都很淩亂,“江寂......我以前真沒發現你是這種人!”
他一直用手掌放在上麵,末了還用手指摁壓了幾下。
每一下都透過衣物,讓劈裡啪啦帶起來的火星與之相交。
......
平靜下來的兩人,各自占據著床的兩角,背對著背,誰也沒看誰。
“你.........”
“我.........”
兩人同時開口,繼而又同時斷掉。
“你先說。”季明珠搶先。
江寂緩緩開口,“什麼叫你和江默不熟?”
饒是如他這般的人,到了此時此刻,也懷疑起自己來。
季明珠用手捂住自己的脖頸兒,在上麵緩緩地揉,“我不覺得一年和我說不上三次話的人,跟我很熟。”
再者,之前她在澳洲讀書那些年。
可是連一句話都沒,她也沒有江默的聯係方式。
“江寂,你是聽哪兒的風言風語,覺得我對他有感覺了?”季明珠想起來覺得剛剛隻踢了他一腳都算好的了。
江寂這個時候,複又恢複了之前淡然的態度。
每每麵臨這個問題,他都克製著不讓自己去想太多。
季明珠說是不熟。
可當初他看到的,卻是實打實的。
或許是因為,並未能成功。
季明珠和江默也未能在一起,所以才不熟。
不知想了多久,江寂才緩緩開口,“出國前那次,我的生日宴會上,你和江默在後花園裡,我就站在旁邊。”
“你和他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即便到了這種時刻,他從內心裡來說,還是不想反複剝開來談。
其實那都不算是說話了。
是一次告白,正正經經的。
那時候季明珠大概不會想到,他正滿江宅的找她。
也不會想到,他最後在後花園,找到了她,也撞見了一些他始終不曾預料過的事情。
自此,兩人的關係不複從前,碎冰般破裂,開啟了長達多年,相隔海洋兩方的時光。
兜兜轉轉到現在,也有好幾年的時間了。
江寂杵在花園假山旁的陰翳裡,看季明珠緩緩闡述自己的心意,而後又被江默拒絕。
那時候,他一方麵覺得江默竟然敢拒絕她,一方麵又卑劣的覺得,還好,江默拒絕了她。
江寂此番話一出,季明珠沉默了下來。
過去很久的回憶,許多事情她都記不太清了。
可唯獨那一晚,被刻在了“恥辱柱”上,那幾乎是季明珠這一生所有高光時刻中――難得的狼狽不堪。
她被惡狠狠地打擊,少女心碎了個稀巴爛,還是徹徹底底的那種。
就像是從雲端跌落的感覺。
她還記得那一晚,圓月皎皎。
雖然是冬季,寒風凜凜,但卻因為內心的奮然,並不覺得有多冷。
隻覺得因為要去實施自己的計劃,大膽又顫栗。
那時候她多勇敢啊。
隻不過越勇敢,就摔得越狠。
江寂的生日宴會很熱鬨,季明珠和連棠穿著小禮服,躲在長桌的一角竊竊私語。
季明珠在沒成功前,絲毫沒有透露出半點有關於此的計劃,隻反反複複地強調,自己要去做一件大事。
連棠提議,既然是大事,就喝點酒壯壯膽子。
季明珠小啜幾口後,就覺得渾身上下的細胞都沸騰起來。
她去完洗手間後出來,在後花園的轉角,逮到了自己一直以來覬覦的那道身影。
少女情懷總是詩,江寂麵冷,對她卻很好。
這樣的少年,冰冷俊美,還是全校女生的白月光,似明月,似清輝。
她仰頭看著眼前的人,方才因為偷灌了點兒紅酒,那後勁翻湧著上來,直接為她的稍有退步推了一把,作堅實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