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為兩人舉行婚禮的,作證詞和見證的,有當地的牧師,和龍疆鎮的鎮長。
聽聞中國貴人遠道而來,要在這邊結緣而婚,鎮長受邀之下,答應了這個請求,如今這般,也算是儘了地主之誼。
教堂周遭開的有熱烈的小雛菊,附近周遭一圈兒覆蓋有熱烈的玫瑰,嫋嫋娉婷地挨著,明媚燦爛,一如這一天所有的詳儘美好。
季明珠手捧著捧花,挽在季少言的胳膊裡,隨著緩緩推開的門,即將要邁進去的時候,心跳顫然。
她清楚地知道在裡麵的是誰。
而那個誰,正在等待著她。
“爸爸,我有點兒緊張。”季明珠說著,手開始無意識地攥著婚紗上的珍珠。
相比於之前生日宴上的高定款,這一次的婚紗,由上至下,都由世界最著名的設計師,一寸一寸手工縫製而成。
從頭到尾耗費三個月,光是聘請的費用,足以再次承載一次生日宴會了。
袖珍的晶鑽,以及瓷白的珍珠,被縫在了輕薄的紗裡,隔層間。
美好,都藏在了細枝末節裡。
知女莫如父,季少言感受到了季明珠的緊張。
“我在呢寶貝,挽緊我。”他笑了下,語氣輕緩,“無所不能的季小公主居然也有這麼一天,我真應該錄下來。”
“你小點聲......確實是全程錄製的......你可不要讓我沒麵子啊........
.”
季明珠這句話也是有緣由的,這麼重要的日子裡,江寂如法炮製,將那個當初幫忙錄製拍攝求婚現場的團隊拉了過來。
但因為是在教堂裡,所以每個人都隱藏在暗處,幾乎看不見。
“寶貝,去吧。”在季少言這句話落下以後,季明珠率先抬眼。
但在她麵前呈現的,不是禮堂內的布景。
是一扇門和另一扇門之間,進行過渡的空間。<<//p>
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華美又細軟。
而後,季明珠的動作――在觸及到眼前驟然出現的人的時候,當即便愣住了。
來人一如季明珠之前見到的那般,隱在了江南的水墨畫裡。
嬌美纖細,嘴角淡淡地翹起一個溫柔的弧度。極具蒲葦之姿的女人,看起來仍然如此的年輕。
她的話喀在喉嚨裡,醞釀了好久,隻逸出來一個單音節,“柳.........”
柳溪幾步邁過來,“明珠,新婚快樂。”
“......您......您都知道了?”季明珠忍下泛上來的無邊淚意,胸腔之間繁雜情愫互相擠撞敲打著。
柳溪淺淺地笑了笑,“抱歉,我還沒能完全想起來。但我很喜歡你,第一次見到你就倍感親切,你不像是我接觸過的其他人那樣,讓我有抵抗的情緒。”
“今天受邀過來,我送上的,是我最由衷的祝福,無關其他。”柳溪拂去季明珠眼角晶瑩的淚珠,“彆難過了,這麼漂亮的姑娘,在這樣的日子裡,應該要開心。”
其實,她自己也在找尋一個答案。
柳溪沒說的是,她從中國再飛回瑞士,抱有的何曾不是震驚的情緒。更何況,還有那位強勢追逐的男人。
而所有的謎團猜測,一切的一切,終止在一份白底黑字的,有關於她和她的親子鑒定書上。
思索良久,柳溪還是來了。
“孩子,進去吧,裡麵的是你往後一生的幸福。”柳溪也沒再耽擱時間,輕輕地推了季明珠一把。
“您和爸爸......不,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您和我爸爸,會和我一起進去的吧?”
季明珠還沉浸在突如其來,驚喜又不可置信的情緒裡,所以,她成功地語無倫次了。
她很久沒有這麼笨拙過了,僅僅因為對於柳溪的稱呼,話語間便百轉千回了無數次那般。
說都說不清了。
”當然,我就在你身後,你先進去吧。”柳溪笑著,眼眶中也被感染的帶上了濕潤的淚,“去吧,我會一直看著你。”
季明珠定定地看了柳溪兩眼,繼而像是海平麵上飛揚著的海鴿,朝著太陽照常升起的地方,不斷前進,“好,那我進去了!”
話落,她利落地推開又一層的大門。層層疊疊的玫瑰芳香撲麵迎起。
如若說,門外門內隔開的,是兩個世界。
那麼此時此刻,這兩個世界,悄然地融合了。
往前,是她一生的幸福;往後,是她一生的掛念。
季明珠一步又一步,緩緩卻堅定地往前邁。
道路前,熟悉的那道身影,筆挺又清落。
教堂上五彩的菱格窗落下來斑駁的光影,落在江寂如玉的麵容上。
但他像是毫無知覺那般,視線像是繩索,就這麼定定地望著不斷走過來的她。
還未等到季明珠走到,江寂就緩緩地朝著她,伸出了手。
兩旁長椅上落座的人,那些在現場見證的人,都在屏氣凝神,等待著。
一時之間,除卻時鐘嘀嗒著淌過的聲響,安靜的過分。
季明珠快速幾步,將
手搭上去。
下一刻,江寂修長有力的手便緊緊地攥住她的,繼而將人往自己的懷裡帶。
用力的,握緊的,像是永遠那般的。
“江寂,你終於是我的了!”
小公主在這一天,終於成功地,嫁給了屬於她的騎士。
江寂順勢附在季明珠耳畔,緩緩開口。
――“很榮幸,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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