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賜婚,想來並不願兩家結親聯姻才是。
否則也不會讓我這個不受寵的孫輩,去迎娶那蘇家天驕。”
沈寒說到這裡,徐知府臉上的笑意便更濃了幾分。
“你這少年果然早就看得通透,接著說。”
“沈蘇兩家都不希望我這不受寵的孫輩迎娶蘇家天驕,但若是去求聖上退掉這婚約,兩家都得付出些代價。
如此,兩家自然想著要弄出些不可抗的條件來,讓皇室心中不願,也隻能將這賜婚收回。
最簡單,自然就是我這個被厭棄的子弟弄個身殘。
堂堂蘇家天驕,總不至於嫁給一個殘廢之人。”
沈寒一字一句的分析著,說著是自己的事情,但語氣中卻一副淡然。
“而在聖上那裡,自然是希望沈蘇兩家,去求著皇室取消婚約,以此獲取些利好皇室的東西。
而不是靠著犧牲一個家族子弟,將這份婚約給退掉。”
沈寒分析到這裡,徐知府便示意他不必說下去了。
“三年前,聖上也對丞相府用過這一招,兩家老老實實地找到聖上,付出了些代價,換取了那份婚約作廢。
聖上大概沒有想到,沈家的心會這麼狠,寧願犧牲家族後輩,也不肯去付出一份代價。”
徐知府望向沈寒,眼神中多了一絲同情。
可看見沈寒眼中滿是堅毅,這份同情又轉換為了欣賞。
“今日你來我府上做客這件事,本府會將之傳播開,之後沈家府院之中,應該不敢弄那些過於肮臟的手段對付你。
特彆是家中長輩敢明顯欺壓於你,可隨時與本府說。
其上不敬,其下不憐,本府便能有理由護著你。”
沈寒向著徐知府行禮致意。
雖然知道徐知府護著自己,也是因為他站在聖上那一邊。
但不管怎麼說,徐知府就是在庇護自己,至於動機如何,不重要。
說著,沈寒連忙把自己做的禮物拿了出來。
一件頗為精致的內甲展現。
“你自己做的?”
“晚輩生活上有些拮據,這內甲也是用一些舊材料所做,還請知府大人彆嫌棄。”
徐知府拿起內甲,左右翻看了一圈。
“你這手藝,倒是比我家那兒子強得多。
我那兒子每日就在偏院中打鐵,整日書也不多,武道也不練......
關鍵是那手藝還沒什麼長進......”
提起自己的兒子,徐知府一下子就進入了慈父身份。
“晚輩也聽說徐公子偏好鑄造技藝,不知今日能否交流一二?”
“我那兒子性子孤僻,和我們都說不上幾句話......算了,還是去看看吧......”
往府苑西側走去,多走幾步,便能聽見鐺鐺鐺的聲音。
躍過一扇門,便看到寬闊的院落內,到處都丟著一些鑄造用的工具。
這位徐公子抬頭看了兩人一眼,手中錘子,便又開始錘打起來。
沈寒也沒有說話,從一旁撿了一塊廢鐵,拿起一把錘子,跟著敲打起來。
叮叮當當的,徐公子忍不住就投眼看了看,看著看著,便開始說話交流。
男人之間想要結交友誼不要太簡單,至少比女子輕鬆許多。
比如此刻,沈寒和眼前的徐公子,互相都不知道姓名,便已經聊得興致。
那本《衡陽打鐵訓練手冊》沈寒早已經熟讀,和徐公子聊起鑄造技藝,完全足夠了。
反而是這位徐公子,理論知識差得離譜。
喜歡鑄造,就開始打鐵了,也沒想著看些典籍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