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有些沉默。
見沈寒沒有說話，顏芸遲疑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
“一定要離開麼......”
雖然知道肯定會有這一日，但顏芸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山北域的修行之法，著實不太適合我。
此番外出，我就是為了修行曆練，提升實力，自然得離開。”
顏芸微微低著頭，似乎在想該如何去說。
“修行提升，不就是為了過一個安穩愜意的日子。
如今在九霄，這些日子還不夠安穩麼......
若是擔心那些外域強者來犯，尋一個邊緣村落，隱居生活，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沈寒轉過頭，看向滿臉愁容的顏芸。
“我必須要修行，隻有踏入仙人境，我才有資格回去，我也必須回去。”
“是要見誰嗎？”
看向遠處，沈寒心思飄蕩：“我心心念念的人，都在等我。
晚回去一日，他們就會愁苦一日。”
聽到這些，顏芸稍稍朝沈寒走了幾步。
雙眼與沈寒直視著：“是......愛慕之人嗎？”
“心念之人裡，自然有她。
隻盼這一路能夠順利，能早一些回去見她。”
短短一兩句話，卻讓顏芸聽著，隻覺心房被人用刀子在割。
而且還是鈍刀子，割不動，開始用刀刃在心上鋸。
“她一定很好看。”
沈寒點了點頭：“嗯，我每次想到她的模樣，都會忍不住有些心喜。
臉上總是莫名掛著一抹笑意，想來，都有些傻。”
今日，沈寒的回答都很坦誠。
有些事情當斷則斷，沈寒又不是傻子，看得出來。
而聽到這些話，顏芸的眼眸更是暗下了好多。
院子裡，再度沉默著。
不多時，魏群有事要找沈寒，推開院門走進。
看到兩人這般沉默著對峙，他這個老頭又緩緩退了出來，還貼心的將院門也給關上。
“其實我常常也如你這般，會忍不住心喜，會臉上莫名就掛著一抹笑......
我也很傻......”
沈寒：“......”
自己明明已經說得直白，可是這女子，卻還是這般執著。
以至於沈寒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回答。
不待沈寒說話，顏芸向前踏出一步，向著沈寒逼近。
其實顏芸也算是很好看的女子，如今身著華貴長袍，更顯得端莊。
“世人都說男子處處走，處處留情，既然到了九霄，就不能在九霄留份情麼......”
顏芸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隻希望沈寒能留情。
隻是聽到這話，沈寒反而更顯得嚴肅了些。
“男女之意，都是自私的，誰會願意與他人分享。
我望她誠於我，我自也要誠於她。”
說到這裡，沈寒停頓了片刻，看向顏芸。
“你的人生之路還長，踏上國主之位，可選的良伴無數。
不必在一個過客身上停留。
往後，九霄國力興盛，百姓皆高呼你為世間明君。
那時候，你再想起今日的失落，隻會覺得自己是在無病呻吟。
區區一個沈寒，不過是命中的一粒流沙。
撒出去，隨風便不知落到了何方。”